”
“……”余安不滿裴燿每次都轉移話題,“操持什麼?你不是馬上要飛澳洲出差?把我一個人扔家里操持,你想得倒美。”
裴燿拉著余安的手放在嘴邊親了親,“出差就一周的事情,不影響別的。”
余安把手抽回來,輕哼一聲。
“下次去醫院復查的時候問問,”裴燿有些無奈,“看看你的身體能不能承受生育。”
余安半信半疑:“真的?”
“嗯。”裴燿說,“不過要是醫生說不行,不能強求。”
余安開心了:“好。”
后面去復查的時候,余安的希望落空了,他現在的身體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但醫生的建議是短時間內還是別懷孕的好。
余安有些失望,但也只能聽醫生的,反正日子還長,他和裴燿有一輩子的時間,不用急于一時。
不過余安是真的很喜歡孩子,有事沒事就往米楠家里跑,裴丞然上班,米楠是自由畫手有更多時間帶孩子,余安陪他一起,看著小嬰兒慢慢張開,變成大眼睛肉嘟嘟的可愛寶寶。
三個月的時間一晃而過,骨朵的百天宴只邀請了家人,余安猶豫該送什麼,最后還是送了金子,好看、實用又保值。
當天小骨朵打扮得特別可愛,粉嫩嫩、胖乎乎的小臉兒,眼睛像黑寶石一樣烏黑圓亮,她看誰都笑,牙齦間露著小舌頭,可愛得心都化了。
余安一直靜靜地站在旁邊拉著骨朵的小手,看著她在裴丞然懷里吃奶,圓溜溜的眼睛東張西望,吃得很用力。
“大嫂。”米楠給余安倒了杯茶,小聲地在他耳邊打趣道,“喜歡寶寶?你和大哥什麼時候生?”
余安有些臉燙,惋惜道:“我身體還沒養好,燿哥還不讓我生呢。
”
“沒事,總會好起來的。”米楠安慰道。
“明明是醫生不建議,”裴燿從后面摟住余安的肩,“為什麼讓我背鍋?”
裴丞然沖裴燿頷首:“大哥。”
米楠也跟著叫:“大哥,你來了。”
裴燿嗯了一聲,“公司那邊耽誤一點時間,抱歉。”
米楠擺手:“不用客氣啦,就一家人一起吃個飯。”
很快米楠大姐過來,姐弟倆聊著天,裴燿帶著余安走到一邊。
“本來就是你。”余安小聲地接上剛才的話,“反正到時候爸媽催生,你去應付,我才不管。”
裴燿勾唇:“哪有你這麼霸道。”
余安不理他,說起別的,“樂團那邊有新的安排,后面要排練訓練,半年后飛歐洲,目前暫定要去一個月。”
“好。”裴燿說,“到時候有空話,陪你去。
“你可別吧。”余安說,“上次北歐回來讓裴總發那麼大脾氣,再走一個月我可成罪人了。”
說到這,他想到什麼似的看了一眼裴父,壓低聲音:“上次你爸是不是批評你了?”
“我爸?”裴燿挑眉。
余安改口:“咱爸。”
“沒有,別多想。”裴燿說,“多注意身體,訓練別太辛苦。”
余安點頭:“知道了。”
裴燿說:“還是和以前一樣,我來接你。”
余安抿嘴。
裴燿:“不樂意?”
“你就知道管我。”余安說。
裴燿眼中有笑,“你也可以管我。”
話是這麼說,不過裴燿真沒東西能讓余安管的,應酬幾乎為零,以“家里管得嚴”為由推掉好多,實在有躲不過去的會給余安報備,不會超過報備的時間回來。
裴燿的手機里有錄余安的指紋,密碼也知道,想打開隨時可以,沒有任何秘密。
這個老公當的盡職盡責,除了床事戴套之外,找不到挑刺的地方。
“我倒是想管,”余安看他一眼,“要不你下次找些鶯鶯燕燕的,讓我查個崗,發個脾氣?”
裴燿嗓音低低的,“破壞夫妻感情的事可不興鬧。”
余安笑起來,耳垂被捏得發熱,偏頭躲開。
“大哥大嫂,”裴丞然道,“吃飯了。”
裴燿牽著余安,“來了。”
·
樹葉綠了又黃,禿枝冒出新芽,一晃又是兩年,余安的身子已經大好,去年去檢查的時候醫生說可以懷孕,他便要求裴燿不許戴套。
二人感情和床事都和諧,卻遲遲沒懷上孩子,其間度過發 情 期和易感期時,裴燿聽從他的沒有任何避孕措施,懷孕率原本高達百分之九十,可偏偏余安成了剩下的百分之十。
他們去檢查過身體,余安甚至不放心的把內腔也查了一遍,從數據上來看,alpha的質量自然沒得說,各方面都很健康,余安的情況也良好。
醫生表示還是那場車禍傷了余安根本,腺體受損嚴重的,哪怕現在恢復,但影響生育是不可避免的。
不是完全不能懷,是概率小。
余安難過了一陣,郁郁寡歡,裴燿寬慰的效果也不佳。
為了保護余安,裴燿沒有把這個消息告訴家里,面對催生只說是自己暫時不想要孩子。
日子久了,余安一直沒有懷孕的跡象,他也就看淡了,把想要孩子的想法藏在心底,和裴燿過好小日子,沒有強求順其自然,只是一天天過去,心里的小火苗被消磨殆盡。
余安發現異樣的時候是在國內的一次演出上,剛結束一場,一周連軸轉讓他身心疲憊,加上水土不服,整個人比較憔悴。
一開始肚子痛的時候他以為自己吃壞東西,直到去洗手間看到褲子上血跡時,想到一種可能,如遭雷擊,整個臉都白了,冰冷瞬間從背脊席卷全身,手指顫抖得拿不穩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