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余安也很意外,送花籃不是難事,可隔著不同的國家還有時差,未免太費勁了一些。
他一一看過這些精美的花籃,裴父裴母、裴燿、裴丞然和米楠,米楠還單獨代表自己又送了一份,最后一個是他父母送的。
余安多看了兩眼裴燿的那束,和其他人的沒什麼不同。
他拍了個全景,發在裴家群里表示感謝,最先跳出來回復的是米楠,發了個米粒兒的可愛表情包。
【米楠:祝大嫂演出順利!】
【裴丞然:祝大嫂演出順利】
【米楠:別學我說話@裴丞然】
【裴丞然:沒有。】
【裴母:小安,好好表演,別緊張】
【余安:會的[開心]】
最后裴父都出來發言,唯獨裴燿沒有動靜。
“大家都準備一下,”負責人走進來拍了拍手,“五分鐘后會有工作人員帶你們去演奏廳。
眾人各自做著準備,整理服飾,一會兒進場后還要檢查樂器的情況。
余安把手機放進柜子里,對著鏡子理了理領帶,與伙伴們一起上了場。
舞臺是他熟悉的地方,鋼琴是他熟悉的朋友。
余安的手指靈活地試了試高低音,摒棄雜念,心無旁騖的將狀態調整至最佳。
外面逐漸響起嘈雜的人聲,不知過了多久又安靜下來,演奏進入到倒計時,燈光熄滅,大帷幕緩緩拉開,外面是上千位觀眾,指揮站在舞臺中央,抬起雙臂,輕緩的音樂在偌大的廳內流淌,鋼琴音色干凈純粹,在百花齊放的演奏之中并不明顯,卻不可缺失。
余安彈奏著練過上千上萬次的曲子,卻從來沒有像這一刻這般滿足,這對他的意義不僅僅是車禍后的首次登臺,更是他熬過痛苦重見光明的意義。
汗水從余安的鬢角落下,音樂進入高 潮,他的血液也跟著澎湃沸騰,心臟快速調動,在黑白琴鍵上的手指快得只能看見虛影,一種積攢已久的情緒也到了臨近點,像一只注水的氣球,還剩一點點就要噴發。
隨著最后的音符落下,余安的雙手重重按著琴鍵,他保持著得體英俊的樣子,盡量控制呼吸,可早已紅了眼眶,模糊了視線。
淚與汗一同落下,砸在余安的手背,在皮膚生出痛心的滾燙。
演出大獲成功,落幕之后他們齊齊起身朝觀眾鞠躬,燈光打在他們的臉上,笑容燦爛清晰。
余安下臺后才發現自己的后背濕透了,雙臂酸軟,身體是緊繃過度驟然放松下來的不適。
“你還好嗎?”樂團同事問,“你臉色看起來不好,不舒服嗎?”
余安習慣性笑了笑,“沒事,可能是太激動了,我……”
話音戛然而止,因為他看到了站在化妝間門口的人。
原本隔著海洋的男人手拿玫瑰,正在不遠處無聲地注視著他。
alpha西裝革履,額間垂下碎發,收斂了壓迫凌厲的氣場,眉間是只屬于某人的繾綣柔和。
余安停在原地走不動道,被眼前的景象驚得反應不過來,檀香絲絲縷縷侵入他的感官,安撫激情過后的心悸感。
裴燿一步步靠近,在旁人曖昧的笑容和揶揄的視線中把花遞給余安。
嬌艷鮮紅的玫瑰吸引了余安的視線,他看著還有水露的花瓣,動了動唇,卻被對方先一步開口。
“恭喜演奏成功。”裴燿不吝嗇地夸贊,“你彈鋼琴的樣子很漂亮。
”
第26章【爭取】
余安找回自己的聲音,抱著鮮花有些不知所措,“謝謝。”
“臉色不好,”裴燿摸上余安濕汗的臉側,“不舒服?”
在親近的人面前不會隱瞞,余安如實說:“有點累。”
但他臉上是滿足的笑:“不過很開心。”
裴燿握了握他的手,把人牽回休息室。
樂團的其他人叫住他們,“待會兒我們要去聚餐,裴總一起來嗎?”
另外的人拉住這人,語氣曖昧又恨鐵不成鋼地說:“你怎麼這麼沒眼力勁兒呢!”
“……”余安臉燙,看了裴燿一眼,欲言又止。
裴燿說:“當然,如果余安休息好了的話。”
“那行,余安,你先好好休息,吃飯的事情晚點再說。”
余安跟著裴燿進了休息室,門一關上,余安就坐在沙發上長嘆一口氣,鮮花還抱在懷里,低頭嗅了嗅,全是玫瑰的清香。
裴燿在旁邊坐下,拉過余安的手幫他按摩。
余安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小聲開口:“你一直都在?”
“嗯。”裴燿的力度適中,知道按摩哪里能讓余安放松下來,“本來是你后面一趟飛機,只是公司臨時出了點狀況,改簽了。消息不是不回,你落的時候我剛起飛。”
余安算了一下時間,“那你豈不是掐這點到的?”
裴燿說是,“別生氣。”
余安笑起來,把花放在一旁,傾身靠著alpha,感受到熟悉的體溫和信息素,整個人放松下來,“你不用來的,太辛苦。”
“沒事。”裴燿親吻著余安的額頭,摟上他的后腰時察覺到衣服的濕潤,眉心微蹙,“把衣服換了,當心感冒。”
余安聽話的脫掉衣服,順帶把妝卸了,這里設施不全面,沒有浴室,只能暫時忍著回酒店洗澡。
換過私服,余安抱著花被裴燿牽著,他什麼都不用管,只負責上車下車,到酒店后裴燿去前臺取自己的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