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余安緩緩呼出一口氣,露出一抹淺笑,“嗯。”
裴燿牽著余安的手帶他參觀房間,余安這才開始打量房子。
客廳寬敞到空曠的地步,整體是輕奢簡約的裝修的風格,淺色的家具和墻面,吊燈和沙發都是頗為設計感的款式。
余安看了主臥,客臥還有衣帽間和儲物間,不得不說裴燿辦事很細致,就連衣柜的款式都是他喜歡的那種。
衣帽間是單獨的一個房間,夫夫共用,余安看到自己的衣服和裴燿的掛在一起,不知怎的,心里生出一種微妙。
衣柜里有一部分是余安自己的衣服,有一部分是吊牌還沒拆的新的,風格清雅簡約,是余安喜歡的風格。
“還有什麼需要添置的?”裴燿問,“我讓秘書去辦。”
余安本想說沒有,可又覺得那樣會顯得客氣疏離,他看了一眼空蕩蕩的床頭,“準備一點熏香蠟燭吧,我喜歡薰衣草和……”
說到這他頓了一下。
裴燿:“嗯?”
“沒什麼。”余安說,“薰衣草和柑橘。”
裴燿點頭答應。
余安看了一眼alpha,很輕地抿了一下唇珠。
其實之前在家里他用得最多的是烏木檀香,檀香可以靜心,他不喜歡點香后煙霧繚繞的感覺,所以就用香薰蠟燭替代。
只是沒想到裴燿的信息素是檀香,既然如此,熏香倒是不用了。
晚餐是在外面吃的,一家環境很好的私房菜,單獨的包廂,竹林小道,寂靜悠然。
這是兩家結親后第一次坐在一起吃飯,一個大圓桌,裴燿坐在余安旁邊,二人各自的身側坐著父母。
余安隱隱覺得這頓飯的目的不太單純,從落座開始他就感受到笑臉之下的暗涌,特別是裴母的態度,雖說如常對他,也關心他的身體,但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
點菜的時候裴燿囑咐服務生在菜里不放生姜,余安聽到后扯了扯裴燿的衣服, 小聲說不用。
裴父問:“怎麼?小安不吃生姜嗎?”
余安禮貌地回答:“是不太喜歡,吃是能吃。”
“既然小安不喜歡那就都不放生姜吧,”裴父說, “你大病初愈,當然得以你的口味來。”
“沒事,不用遷就我的叔叔……”
裴燿看了一眼余安,把菜單遞給服務生,捏了捏余安的指尖,“該改口了。”
“……”余安有些臉燙,同時還有些尷尬。
“不過也沒事,”裴燿說,“在婚禮上改口也一樣的。”
余安詫異地看向他,兩家父母也異口同聲地問:“婚禮?”
“之前余安住院所以沒有舉行儀式,”盡管裴燿在長輩面前收斂了氣場,但alpha的氣勢依舊很強,“現在出院,自然要補上。”
裴母了解兒子,問道:“你這麼說,是已經在準備了嗎?”
“是,已經在著手準備了,一些細節需要和余安商量,”裴燿看向四位長輩,“關于宴請賓客的話,麻煩列個名單給我就好。”
眾人沒說話,余安也怔住,他清楚裴燿打算和自己培養感情,卻沒想到有婚禮這一項。
當初結婚他都沒有參與,陷入昏迷里就與別人扯了證,對這場聯姻早已不抱任何想法,可裴燿的種種行為總是讓他意外。
服務生陸陸續續地上菜,裴燿幫余安夾菜、剝蝦殼,穩重平淡中又是顯而易見的無微不至。
余安安靜地吃飯,敏感地感覺到了氣氛的變化,經過裴燿這番話飯桌上明顯更為融洽一些。
飯局結束后,離開前裴母拉余安的手和他說話,同樣的語氣,態度和飯局前是不同的。
裴母囑咐余安好好休養身體,現在醫療這麼發達,肯定可以重回樂團的話。
余安順從地點頭說好。
“你的腺體恢復得怎麼樣?”裴母又問了一句。
余安說:“在恢復中,雖然比較慢,但是在往好的方面發展。”
裴母拍了拍余安的肩,“你也別太擔心,好好休息,其他的交給裴燿就好。”
餐廳就在小區對面一條街的距離, 送走父母們后,裴燿牽著余安的手往家里走,站在門口這麼一會兒,余安的手又變涼了,裴燿把他的手放進自己兜里。
路口車流涌動,人行橫道亮著紅燈, 他們并肩站在一起。
余安的右手被裴燿包裹著漸漸回溫,連帶著身體也更暖和一些。
“你……為什麼突然說婚禮,”余安問,“之前都沒告訴我。”
“本來是想今晚和你商量,”裴燿頓了一下才繼續說,“但我覺得有必要告訴我父母,我對你的態度。”
余安想到這段時間他們的相處,心臟發麻,站在寒風里竟有些體熱。
“我們……不是在培養感情嗎?”他小聲問。
“所以你我都沒有離婚的打算,”裴燿側眸看向他,“既然不離婚, 辦婚禮有什麼問題?”
余安對上alpha的雙眸,裴燿鋒利的輪廓在燈火明亮的夜色中格外立體俊朗,斑斕的燈光柔和了他深刻的眉眼。
“裴燿……”余安的聲音很輕,二人相貼的掌心在衣兜里生出一些熱氣,“你看過我們的結婚證嗎?”
他們已經結婚半年,余安自始至終都沒有見過自己的結婚證,他陷入昏迷去不了現場,照片肯定是用電腦合成的,再在民政局走個關系。
只要有錢什麼都能辦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