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裴燿說:“不答應也不出去。”
余安沒轍,一路磨蹭著走過來本來就憋得慌,嘴硬硬不過生理需求,只能又一次在男人面前小解。
淅淅瀝瀝的水聲終止,裴燿遞給他紙巾, 解釋了一句:“我沒看過。”
“……”余安說不出來感謝,沒吭聲。
洗手時,裴燿又說一句:“不過看了也是合法的。”
語氣冷靜從容, 只是在陳述事實。
余安抬起頭,眼中有些羞惱,看著鏡中四平八穩的男人。
alpha不覺說錯,反問:“嗯?“
余安后面一直不說話,被牽著回床上,緊接著床邊一沉,裴燿跟著坐下來,開始幫他按摩手臂。
白天余母按摩過好幾次, 他也在做復建,按理說不用再按,但余安并未制止。
裴燿的掌心帶著熱度,指腹帶著繭,按摩時與omega細膩的皮膚摩挲,會激起細微的刺癢,再被掌心一捂,很舒服。
“后面一段時間我會很忙,”裴燿說,“丞然婚期將近,要籌備婚禮,他即將進入公司,一些公事要帶著他做。”
聞言,余安微微側頭,看著男人線條利落的臉。
“所以可能會顧不上每天來看你。”裴燿的聲音帶著些磁性,在這樣安靜昏暗的房間里很好聽。
余安就這麼看了一會兒才開口:“那信息素怎麼辦?”
裴燿的眸子黑沉沉的,像一團暈不開的墨。
“醫生說……產生依賴,”余安目光微閃,避開視線,“那你什麼時候才來?”
“我也問過醫生,依賴是暫時的,現在你的腺體情況在慢慢恢復,可以減少接觸從而戒掉。”不知何時裴燿停下按摩, 握著余安的手,“你想嗎?”
“……”余安的掌心發熱, 他想抽回手去被alpha握住不放。
病房很安靜,微弱的燈光一圈圈地散開,形成繾綣柔和的光暈,模糊了二人的輪廓。
余安的力氣不敵裴燿, 抽了兩下抽不動便放棄。
就在裴燿以為余安不會開口, 準備松手時,他聽到很輕地兩個字———
“不想。”
空氣中的檀香變得馥郁,溫和卻不刺鼻,像連接二人的紐帶,一種無形的羈絆。
余安的腺體沒好,回饋不了信息素,他暫時失去了自己的氣味,從頭到腳、完完全全地沾上檀香,屬于另一個人的氣息將他占有,這比AO信息素的交融占據得更為徹底。
他們之間是空白了多年的童年玩伴,卻也是擁有一紙婚書的合法伴侶。
正如裴燿所說,不管是上廁所也好還是更親密的事,都是合法的。
他們是除了父母之外,屬于彼此最親近的人。
余安被突然濃郁的信息素惹得有些臉燙,腺體熱熱的,一陣尖銳的癢意從皮膚里鉆出,他忍受不住,伸手想撓,可是只能摸到腺體上的疤痕, 無異于隔靴搔癢。
裴燿以為他不舒服,收斂了一些信息素,蹙眉問:“怎麼了?”
“里面癢。”余安難以忍受,用力地按著腺體。
“醫生怎麼說?”
“醫生說是正常的,說明在恢復,還讓多刺……“
余安的話戛然而止,裴燿順著往下說:“多刺激?”
“……”余安抿著唇,揉按有一些微乎其微的效果, 不過很快手就開始酸軟。
他換了只手繼續按,卻被alpha拉著胳膊坐起來,被男人摟在懷中。
“我看看。”裴燿想牽開余安的手。
“不要,”余安捂得更緊, 泄露一絲緊張,“很丑。”
裴燿說:“醫生說了要多刺激, 聽話才好得快。
”
余安還是不放手, 捂著后頸,躲避似的扭著頭。
omega的脖頸暴露在alpha視線中,脆弱的手指用力到之間發白,透著倔強。
“讓我看看。”裴燿的聲音低了些許。
余安搖頭。
裴燿說:“我知道你的腺體什麼樣,在你睡覺的時候不止一次看過。”
“……”
“你昏迷時護士來換藥,好幾次都是我幫你脫的衣服,拆的紗布。”
余安呼吸有些急, 顫抖的指尖泄露他的心緒,難堪地閉了閉眼,眼尾發紅。
裴燿沒有催促,長夜漫漫,他們有的是時間。
過了一陣,余安的情緒漸漸穩定,捂著肩的手指松了松。
裴燿移開余安的胳膊,這回他沒有反抗,順著alpha的力道垂下手臂,另一只手緊緊擰著被單。
疤痕覆蓋的腺體被裴燿收進眼中,對alpha和omega最為脆弱也是最珍貴的地方卻受盡折磨,留下一個又一個不得已的刀口。
裴燿深沉的眼中泛起波瀾, 他的手指拂過凹凸不平的傷疤,帶著憐惜。
余安的眼睫顫得厲害,他能感受到裴燿的靠近,檀香信息素將他們緊緊相連。
驀地,余安陡然睜開眼,震動之余眼里氤氳起了薄薄的水霧,抬起胳膊用力地掐住裴燿的手臂,這回就連身體都在顫抖。
溫熱的鼻息噴在后頸,而腺體上落著比呼吸更燙的東西。
他意識到那是alpha的嘴唇。
第11章【醉意】
裴家二少的婚禮辦得轟動盛大,邀請了很多商圈兒大佬,光是商業伙伴就有幾十桌,更別說兩家的親朋好友,新聞鋪天蓋地,饒是余安這種完全對商圈沒有關注的人都會刷到新聞。
中午太陽熾熱,照得人心頭煩悶,余母把窗簾拉上,隔絕了大部分光線,空調冷氣充盈房間, 恒溫保持著舒服愜意的溫度。
余安吃著余母洗來的葡萄,聽到媽媽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