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每次當她說要帶嚴拓去吃食堂的時候,程延林的臉色都會變得很難看。至于嗎,公司效益挺好的,還這麼摳門。
多大仇啊,到現在都還沒解氣嗎?都怪嚴拓脾氣太好了,才會讓程延林這麼過分地得寸進尺。
“你說老大是不是在故意折騰小拓拓啊?”安妮憂心忡忡地對安迪說。
安迪低著頭,看似在用手機辦公,實則是他剛發現嚴拓昨天貪吃蛇又打了新紀錄,于是正奮力趕超。
“早知道最開始老大讓我聯系小拓拓的時候,我就說聯系不到好了,也不至于發展成現在這樣。”安妮覺得自己是的罪惡的幫手,幫程延林做了很多惡事,以后下地獄的時候肯定也饒不了她。
“要不我還是換份工作吧,我良心實在過不去。”安妮接連嘆了好幾口氣。
安迪嫌她煩,讓她離遠點感傷春秋,不要影響他游戲發揮。
世風日下,身邊全是這種沒有良心的惡棍,安妮覺得自己就算是朵蓮花也沒辦法出淤泥而不染。
剛剛吃完午飯,嚴拓貪吃蛇打到一半又被程延林叫進去了,這都十幾分鐘了還沒出來。
不會挨打吧?
應該不會,程延林再怎麼樣也不至于是禽獸。更何況誰看著嚴拓那張臉,誰下得去手啊?
辦公室里的嚴拓并沒有挨打,他正在跟賀凱通電話,中途笑了三次,說了兩次好,以及一次到時候見。
掛斷電話,他看向正在工作的程延林,走過去說:“周五晚上我們幾個約好了去吃火鍋。”
“哦。”程延林看著屏幕。
嚴拓看他很忙,便想先不打擾他了,說自己下去了。
還沒走出半步,他就被程延林抓住手腕,直接拽得坐在了腿上。
“你干什麼?”嚴拓有點懵,還有些眩暈。
“坐在這兒陪我。”程延林說。
那也不用坐腿啊。
嚴拓不自在地動了動,腦里想起些不太入流的畫面想,要站起來。
但程延林把他兩只手腕反剪到后背,單手牢牢控制住,又抬起另一只手捏他的下巴,裝作惡狠狠地說:“不許動,再動就打你屁股!”
嚴拓怔了下,把臉埋在他肩膀上笑了好幾下,才抖著身體問:“ 這是什麼PLAY嗎?”
“是。”程延林裝完兇,側頭溫柔地親了親他。
嚴拓笑夠了后才后知后覺程延林不會是在吃醋吧,不然怎麼這麼反常。
他往后仰了仰身體,擋住電腦屏幕,看著程延林的臉,直截了當問:“你吃醋了?”
程延林一點沒遮掩:“嗯。”
“為什麼啊?”
嚴拓回想了下,剛剛那通電話從頭到尾也就一分多鐘,自己也沒說什麼曖昧的話,怎麼就突然吃醋了。
“吃醋還需要理由嗎?”程延林反問。
“我跟他也沒說幾句話呀。”
“只要是在你身邊的男人我都嫉妒。”
可能是平常程延林總是一副冷靜自若的模樣,讓嚴拓以為他已經成熟到不會有這種小情緒。
可這樣的程延林也太可愛了。
嚴拓摟著程延林的脖子,在他額頭上親了口:“我身邊只有你一個男人。”
為了哄自己唯一的男人,他又親了親他的鼻梁,再親親眼皮,親親臉,親親下巴,最后在程延林的催促下笑著親了他的嘴。
“程總——”安迪敲門進來的時候,程延林臉色很難看,像在隱忍什麼怒火。
而嚴拓則低頭站在旁邊,看不清表情。
“那個,楊總說給您打電話打不通——”安迪感受到氣氛不對勁,說話都變得小心。
“讓他滾。”程延林啞著嗓子說。
安迪斂神,立刻說知道了,轉身退了出去。
回去他對安妮說:“程總好像真的在欺負嚴拓,他對嚴拓發了好大的脾氣。”
安妮立刻瞪大眼睛,問他看到了什麼。
安迪說:“也沒看到太多,但嚴拓好像被罵得很慘,頭都抬不起來。”
安妮很為嚴拓擔心,甚至想到如果程延林真的這麼欺負嚴拓,她以后不要當幫兇了,干脆直接辭職去樓下和嚴拓一起當同事去。
雖然這里工作輕松、辦公環境優美、福利待遇好、工資高、年假也多....但她不能再昧著良心給資本家打工了!
過了半個小時,可憐的嚴拓還沒出來,安妮收到份資料,之前程延林提到過資料一收到后要立刻告訴他。
所以她壯著膽子,屏息去敲了門。
里面過了幾秒鐘響起程延林的聲音:“進來。”
安妮拿著資料進去,卻沒在辦公室里看到嚴拓的身影。程延林坐在辦公桌后問她:“什麼事?”
安妮連忙把資料遞過去,程延林掃了一眼,抬抬下巴,讓她放在桌上。
安妮放下,轉身快步出去,然后撲在安迪身邊,壓低聲音說:“我也看到了!”
“看到什麼了?”安迪連忙問。
“程總逼嚴拓給他下跪!”安妮痛心地都快哭了出來,根本想象不到程延林究竟怎樣羞辱了嚴拓,才讓他不得不跪下來求饒。
“雖然小拓拓躲在辦公桌后面,可能怕被我看到,但我眼睛多尖啊,一眼就看到了桌角的鞋底!”
安妮心中燃燒起革命的斗志,握起拳頭,鐵骨錚錚地說:“下午我就去辭職!這樣的領導我一天都忍受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