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熟悉的客廳中,嚴拓才反應過來自己已經是有男朋友的人了,而且還是可以住在對方家里的那種男朋友。
他傻樂了下,轉過身抱住剛關好門的程延林。
“喝了多少酒?”程延林低頭問他。
“好幾杯。”嚴拓也記不清了。
“肚子難受嗎?”
嚴拓搖搖頭。
“屁股呢?”
“有一點點。”
跟酒精關系不大,主要是飯店的椅子太硬,坐著不是太舒服。
程延林嘆了口氣,拍拍嚴拓的后背:“起開,我去拿藥,洗完澡涂上。”
“什麼藥?”嚴拓仰起頭看他。
“蒙汗藥。”
洗完澡,嚴拓光溜溜趴在床上,擺出一個很羞恥的姿勢讓程延林給他涂藥。
本來他想自己來,但程延林說他看不到,所以現在只能跪趴在床上,回頭問:“腫了嗎?”
“有一點。”
程延林把藥膏放到旁邊,給他蓋上被子,躺下開始盤問:“不舒服怎麼不早點叫我去接你?”
嚴拓動了動身體,換了個舒服的姿勢就不動了。
程延林揪揪他的發尾:“別裝睡。”
嚴拓抬起頭,看著程延林的臉,突然說:“你好帥。”
這麼俗套的拍馬屁招數顯然沒有奏效,程延林臉色不變:“為什麼明知道不舒服,還喝那麼多酒?”
因為高興啊。
但這個理由嚴拓覺得不好說出口,支支吾吾半天,忽然伸出胳膊摟住程延林的脖子,混著未消散的酒氣軟噥說:“我愛你。”
程延林愣了下:“不要撒嬌.....”
話沒說完,嚴拓就已經找到他的嘴唇親了上去,舌頭軟軟的,把他的心也親軟了。
雖然當天晚上逃過一劫,但第二天醒來嚴拓坐在床上還是接受了一通身體不舒服要少喝酒,喝多了要提前告訴他之類的叮囑。
嚴拓小雞啄米似的點頭:“好好好。”
程延林站在床邊,看著他:“你是不是根本沒聽?”
“對對對。”嚴拓依舊點頭。
感受到房間里的寂靜,他才抬起頭,意識到剛剛程延林問的是什麼。
呆滯了一秒,他擺出討好的笑容:“我愛你。”
周一的早會變成了介紹會,人員稀疏的公司突然一下子新入職了三名員工,差點給凱蒂忙壞了,身兼前臺和人事,帶著他們介紹公司并安排入職。
王卷毛特意在早會開始前讓他們自我介紹,三名都是剛畢業的大學生,最后站起來這人很眼熟,是嚴拓和同事在招聘會上招回來的。
他叫邵齊,和招聘會上的表現一樣,完全不怯場,早就準備好了自我介紹的稿子,足足講了好幾分鐘才坐下來。
早會結束后,邵齊被安排在嚴拓旁邊的位置,滿臉笑容地說:“嚴拓哥,以后我們就是同事了,要麻煩你多多照顧了。”
“我也剛入職不久,談不上照顧,以后一起加油吧。”嚴拓說。
邵齊工作態度還算積極,年輕善談,不到幾天就跟公司其他人交道打得火熱。
因為他算是話癆同事招進來的,所以平時總跟在對方身后,一口一個師傅叫著,把話癆同事哄得滿臉紅光,恨不得把全身功夫都交給他。
午休的時候,嚴拓照例準備去樓上,被邵齊叫住,問他:“嚴拓哥,你中午都怎麼吃飯啊,從來沒見你跟我們一起過。”
“我去樓上吃。”嚴拓解釋。
“樓上有飯店?”
“我朋友在樓上,我和他一起吃。”
邵齊還想問什麼,被話癆同事過來帶走,在他腦袋上敲了下:“別人的事你問那麼多干什麼,別瞎打聽。
”
“不是師傅,我只是關心嚴拓哥,怕他中午吃不好。”邵齊說。
“少操沒用的心,不如多想想你下午的匯報怎麼辦。”
隨著走遠,兩人的聲音越來越低,嚴拓轉身走進樓梯間。
程延林有場臨時會議沒結束,嚴拓被安妮和安迪推走去吃食堂,回來三人坐成一個圈,各自低頭盯著手里的手機,指揮著屏幕上的蛇不斷扭動著前進。
程延林回來看到的就是這副場景,他走近看著玩得忘我的三人,伸手彈了下嚴拓的額頭。
其實嚴拓余光瞄到他了,但現在比賽進行得正激烈,他無法分心。
“等等,我馬上就贏了。”他一邊說著,手指靈巧地在屏幕上劃動。
程延林回辦公室等,這個“馬上”足足過了十幾分鐘,嚴拓才推開門走進來,興高采烈地分享自己勝利的喜悅。
“安迪回回都挑釁我,但回回都輸給我。”他甚至還不忘在失敗者的尸體上踩一腳。
程延林看了他一會兒,忽然說:“過來一點兒。”
嚴拓不明,但還是乖乖走過去,在離程延林不到半米的距離問:“怎麼了?”
程延林本來后背靠在椅背上,這會兒坐直了身體,伸出胳膊攬過嚴拓的腰,把頭靠在他的肚子上。
“讓我抱一會兒,”他的聲音聽起來不太真切,“有點累。”
嚴拓站著沒動,任由程延林抱著他。
過了一會兒,他抬起手輕輕拍了拍程延林的后背,又摸了摸他的頭發。
感受不到時間的流逝,程延林松開環在嚴拓腰上的手。
嚴拓低頭看著他的臉色,想了想,忽然問:“你哪年生的?”
“怎麼了?”
“安妮說女大三抱金磚,你要是比我大三歲,我們也能抱金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