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的話似乎帶了神奇的魔力,嚴拓聽到后漸漸閉上眼睛,沒一會兒就真睡著了。
攥著衣袖的手指松了勁,程延林站起身,視線落在嚴拓脖子上的貼布,洗澡沾了水所以邊角翹了起來。
他彎下腰想撕開,但手伸到一半還是收了回去。
算了,等嚴拓明天清醒過來知道被看見疤肯定又要鬧脾氣。
程延林關了房間的燈,把嚴拓留在自己的床上,轉身走了出去。
半夜臥室傳來很響的“咚”一聲,聲音發悶,程延林一下就被驚醒了。
他起身走進去,就見嚴拓不知怎麼睡的,整個人都從床上摔了下去。
而且即便這樣,他都沒醒。
無語了幾秒,程延林走過去把嚴拓抱到床上,伸手在他后腦勺摸了摸,確認沒摔出包。
就在他蓋好被子,準備出去的時候,床上的嚴拓突然嘟囔起夢話。
夢話一般都很難能聽清說的什麼,不是發音含糊成一團,就是說的話本來就沒有含義。
但嚴拓的夢話卻很好聽懂,因為他在叫程延林的名字。
只叫了一聲,之后房間就恢復了安靜,嚴拓再次陷入深度睡眠,呼吸變得悠長。
程延林在床邊站了很久,最終還是沒忍住,在月光下彎了腰,偷吻了心上人。
第40章
翌日醒來后,嚴拓花了很長時間才搞清自己為什麼會躺在陌生的床上。
昨晚發生的事他大部分都不記得了,只記得在飯店門口和出租車上的一些片段。
回憶了片刻,意識到自己應該是睡在程延林的床上,嚴拓宿醉后的頭都不那麼疼了,坐起來愣愣看著陌生的房間。
他動作小心地下了床,推開臥室門,在客廳的沙發上找到程延林。
相比自己舒坦睡了一整晚,程延林看起來要委屈多了,一米八幾的身軀在并不寬敞的沙發上湊合了一夜,身上只蓋了薄薄的毯子。
嚴拓盡量不發出聲音,蹲在沙發旁,靜悄悄看著程延林的睡顏。
沒來得及多看幾眼,程延林就像感受到身邊有人存在,緩緩睜開了眼睛。
嚴拓連忙往后退了點,有些訕訕地站起身。
程延林從沙發上坐起來,只花了幾秒就清醒過來,抬頭看著嚴拓。
他第一句先問:“你頭疼不疼?”
嚴拓老實回答:“有點暈,也有點疼。”
程延林向他招手,示意他靠近點。
幾乎沒有猶豫,嚴拓身體比頭腦動作快很多,下一秒就把腦袋湊過去,任由程延林的手指撫上腦后勺。
“這里疼嗎?”摸到有塊地方輕微凸起,程延林問。
嚴拓本來想搖頭,但意識到程延林的手還放在上面,便改成開口:“不疼。”
不僅不疼,被碰過的地方還有些怪異的酥麻感。
程延林收回手:“你昨天半夜摔到地上了,沒有印象了嗎?”
嚴拓搖頭,他連自己怎麼是睡上程延林的床都不記得了。
頓了下,他問程延林:“我昨天晚上沒做什麼出格的事吧?”
那要看對出格的定義是什麼了。
程延林裝作思索了一會兒,決定放過他:“沒有。”
嚴拓放下心來,緊接著程延林又說:“本來我想送你回家,可你在車上一直纏人,非要跟我回來,這算出格的事嗎?”
程延林的語氣稀松平常,雖然是在輕描淡寫詢問,但巧妙地改變了一些用詞。
嚴拓自然分辨不出,聽到程延林的話,臉騰地紅起來。
“我不知道我喝多了會這麼.....對不起,給你添麻煩了。”
“沒事,我們是朋友,這沒什麼。”
嚴拓只能回憶起昨晚在飯店的記憶,雖然知道不應該,但還是忍不住琢磨程延林說他們是朋友。
如果喝多的是路辰,程延林也會帶他回來嗎?畢竟他們也是朋友。
也會讓路辰睡在臥室,自己睡沙發嗎?
嚴拓討厭這樣的自己,可他忍不住。
人就是會貪心,會產生不應該的貪欲,對不屬于自己的東西爆發渴望。
所以他才想逃離程延林身邊,因為怕被他發現自己竟是如此的丑陋。
“我先去洗個澡,你自己待會兒。冰箱里有蜂蜜,如果頭暈可以泡一杯解解酒。”
程延林去了浴室,等出來后,嚴拓已經用他家中僅有的食材做出簡單的早餐。
他吶吶站在餐桌旁,怕程延林覺得自己的行為過于唐突。
剛剛嚴拓用朋友也沒關系吧和對方照顧了自己再怎麼也要報答一下的理由說服了自己,沖動之下就做了早餐。
此時看到程延林才意識到自己的行為有多離譜。
“做了什麼?”程延林走近,探身看了眼餐桌上的吐司和雞蛋。
“抱歉,擅自動了你的食材,我....”嚴拓絞盡腦汁想挽回錯誤。
“說什麼呢?”程延林坐下,拿起已經涂好果醬的吐司,抬頭問嚴拓,“我可以吃吧?”
“可以。”
看著程延林吃下早餐,嚴拓突然醒悟。
朋友之間,這樣也很正常。
“今天有什麼安排?”吃完吐司,程延林問嚴拓。
“十一點要去面試。”
“哪里?”
嚴拓說了個地址。
“我陪你去吧。”程延林喝下最后一口牛奶,自顧自做了決定。
“啊?”嚴拓沒反應過來,下一秒卻被微妙地說服了,因為程延林說:“朋友之間陪個面試很正常吧,而且我今天剛好去那邊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