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延林準時出來,對著他們三個人一揮手,發話:“走。”
食堂是自助餐形式,自己拿盤子,想吃什麼盛什麼。
程延林去拿了兩個盤子,遞給嚴拓一個,然后自己吃什麼,就給他也盛一勺。
打好飯,他們四人坐在桌子旁,十分安靜地用餐。
難熬的用餐結束,生怕程延林再突發奇想出什麼點子折磨他們,安妮說要去樓下便利店買點東西,安迪說去抽根煙,一眨眼全都溜了。
程延林帶著嚴拓回辦公室休息,問他累不累。
嚴拓趴在沙發上,玩著手機里的貪吃蛇,搖搖頭。
“他們教你的東西難嗎?”程延林把他往旁邊推了推,躺在旁邊。
“不難,”嚴拓指揮著小蛇吃掉一個障礙物,說,“很有意思。”
挺好,天生打工命。
一上班就高興。
程延林放心了,過了午休時間就沒收了手機,讓嚴拓出去繼續上班。
雙安已經坐在崗位上,看到嚴拓從老板辦公室里走出來,都大吃一驚并暗自竊喜,幸好他們倆溜得快,不然從辦公室走出來的就是他們三個了。
下午發生了一個小插曲,當時安迪去其他部門拿材料,安妮正在和下周一個會場的負責人敲定當天日程,這時桌上的電話響了,她想都沒想就讓嚴拓去接,完全忘了他不說話這件事。
嚴拓走過去接起電話,這時安妮剛發完一條消息,抬起頭反應過來了,趕忙起身要去拿回電話,就聽嚴拓聲音很好聽地說:“你好。”
之后不知道對面的人說了什麼,嚴拓只低頭用筆在紙上寫了幾行字,又過了幾分鐘,嚴拓對話筒說了聲“再見”,就掛斷了電話。
嚴拓把記在紙上的內容拿給安妮看,安妮愣愣接過,問他:“你會說話?”
沒有回應,嚴拓沒理她。
安妮摸不著頭腦,調出剛剛的電話錄音,和嚴拓記錄的文字對應了一遍,確保沒有問題。
她抬起頭看嚴拓,用胳膊碰了碰他,小聲問他:“你為什麼不愛說話啊?”
嚴拓做好一個表格,點擊了保存,又點開郵箱確認新郵件。
安妮耐不住性子,又說:“你聲音還挺好聽的,多說點話唄。”
可嚴拓就像鋸了嘴的葫蘆,剛剛的場景仿佛只是安妮的幻想,要不是實實在在的錄音就在眼前,她都要自我懷疑了。
見嚴拓不理她,安妮拽著剛回來的安迪跟他說剛剛發生的事。
安迪不意外:“他肯定會說話啊,不然老板能招一個啞巴來當秘書?”
“那他為什麼不跟我們說話。”安妮不解。
“天生不愛說話吧,”安迪捏著下巴思考,“也有可能是害羞。”
嚴拓害不害羞安妮不知道,她只知道下班的時候程延林只讓她和安迪走了,唯獨留下嚴拓加班。
安妮滿懷對嚴拓的憐惜之情,歡快地背著包走了。
嚴拓去老板辦公室加班,老板開線上會議,他在旁邊打貪吃蛇。
等老板滿臉疲倦地合上電腦,他的貪吃蛇也撐死了。
程延林一把抓過想要重開一局的嚴拓,開車帶他回家。
他們在家門口分別,嚴拓朝程延林伸出手。
程延林愣了下,問他:“什麼意思?”
嚴拓兩只手繃得很直,手指白皙修長,嘴里蹦出無情的詞:“工錢。”
之前去張樂那里上班,每天下班前程延林都教嚴拓這麼去問張樂要錢,沒想到現在要到他頭上了。
程延林摸了摸口袋,打著商量:“我今天沒帶錢,明天給你補上。”
聽到明天,嚴拓高興地揚了下嘴角,暫且原諒了他拖欠工資的事。
程延林覺得他又好笑又可愛,伸手揉了揉他的頭發,又低頭親他的嘴。
沒敢多親,畢竟嚴媽就在隔著一面墻的地方。
親完他讓嚴拓回家,嚴拓卻不走,仰著頭用天真無邪的臉問很下流的問題。
“程延林,我們什麼時候做愛?”
第16章
程延林沒和男人上過床,也不知道男人和男人之間具體是怎麼做愛的。
但他想床上就那麼點事,就跟他之前同樣沒親過男人,現在不也親了嗎,還每次都把嚴拓親得眼角發紅,張著嘴軟軟念他的名字。
所以程延林不覺得做愛存在技術上的問題,問題是嚴拓的身體。
就算是嚴拓主動的,他應該也算誘奸吧。
這可不行,還是得督促嚴拓每天按時吃藥,今天中午就差點被他躲過去。
嚴拓的病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好起來的,要不要帶他去別的醫院看看?國外專家看這個會比較好嗎,溝通應該會有問題,嚴拓不一定能記得怎麼說英語。
心理疾病還是找國內的醫院要靠譜些,程延林拿出手機,比當年寫論文還認真,開始在網上查文獻。
他以為自己早就過了毛頭小子的階段,可當晚還是差點因為另一個毛頭小子的一句話整夜沒睡。
嚴拓秘書的工作做得很好,其中做得最好的一部分就是很會討領導歡心。
安妮和安迪也發現了,如果有什麼會讓程延林發飆的事派嚴拓去,大多都會平安無事。
平常和噴火龍一樣的程延林碰到嚴拓就一點脾氣都沒有,甚至還讓安妮和安迪多多照顧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