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老板?”客人氣焰囂張。
“是,怎麼了?”
程延林語氣平穩,卻在酒鬼依舊不肯平息怒火,嘴里罵著臟話伸手要碰到他的時候,快準狠地出手捏住了對方的手腕,然后狠狠往下一按。
對方立即慘叫出聲,同桌的人見狀立刻站了起來,把他們圍了起來。
嚴拓愣愣看著程延林的后背,手心依舊被緊緊握著。
張樂聽到外面的喧鬧聲,打開包廂門,就看到程延林正在大戰酒鬼,嚇得他魂都快飛了。
他趕緊過去打圓場,沒有顧得上關包廂門,所以朱雪很輕易就看見了大廳的鬧劇,以及程延林身后牽著的人。
張樂過去橫在中間,先拽著程延林讓他松手,然后讓服務員趕緊把人拉走,緊接著又低頭哈腰地跟客人道歉,承諾送他一打啤酒,必須是冰的,能冰掉牙的那種。
程延林拉著嚴拓到一旁,沒回前臺,低頭看他的臉色。
嚴拓看起來很冷靜,沒有被嚇到也沒有生氣,就只用黑漆漆的眼珠看著程延林。
“累了嗎?”程延林問他,“累的話我們回去了。”
嚴拓感覺到自己的手被松開了,掌心還存留著對方的體溫。
他微微動了動手指,小聲說:“好。”
程延林帶嚴拓去后面倉庫,讓他把工作服換下。
嚴拓換好衣服,走出來的時候看到走廊上放著一個用來稱肉菜的工業電子稱。
程延林看到他的眼神就知道要干什麼,果不其然,下一秒嚴拓就踩了上去。
稱上的指針晃動了幾下,最后停在一個數字上面,程延林看不到是多少,但能看到嚴拓的眼睛一下亮了一下。
他轉身就往外走。
嚴拓在身后叫他:“程延林。”
程延林裝沒聽到。
但下一秒,嚴拓就追上來,抓住他的手腕。
程延林無奈停下,轉身看這個小神經病要干什麼。
“我胖了。”嚴拓說。
“嚴格意義上來講,”程延林指正,“你現在的體重無論如何都和胖這個字掛不上鉤。”
“不是,胖了。”嚴拓皺了下鼻子說,“胖了18斤。”
比說好的還多3斤。
程延林嘆了口氣:“你天天腦子里就只想這事嗎?”
“不是。”嚴拓反駁。
程延林哼笑一聲,問他:“那還想什麼了?”
“還想摸你。”
第9章
相比于第一次聽到,這次程延林淡定很多,甚至還有閑情問一句:“想摸我哪里?”
“哪里都想摸。”嚴拓答得順暢,沒有一絲猶豫,似乎在心里已經想過無數次。
說完他頓了一下,又補充了一句:“也想親。”
程延林失笑,伸手捏住嚴拓的下巴,仔細端詳他:“讓我看看你是怎麼長成這麼好色的。”
“不是好色。”嚴拓小聲反駁。
“天天就想著占我便宜,吃我豆腐,還不算好色?”程延林說。
“不是。”嚴拓還是小聲反駁,說,“我是喜歡你。”
程延林頓了下,頭稍微低了低,站直身體后松開手指。
他本來已經要走到大廳了,卻又忽然回頭問嚴拓:“你喜歡的是誰?”
嚴拓在原地沒動。
“你不知道我是誰嗎?”程延林又問。
嚴拓走過來兩步,抬頭看著他,小聲叫他的名字:“程延林。”
程延林笑了下:“摸我是不行,但手可以借給你。”
他把手伸出來給嚴拓,大方地任由嚴拓牽住。
那天嚴拓一次都沒有松開程延林的手,一直緊緊握著,直到回家。
分別的時候嚴拓非要讓程延林親他,理由是他已經長胖十八斤了。
程延林伸出被他緊握了一路的手讓他看:“我都讓你牽手了。”
嚴拓搖頭:“不一樣。”
“哪里不一樣?”
嚴拓說不清楚,就是固執地搖頭。
程延林很好說話,于是說:“親也可以,那以后就不能再牽手了。”
嚴拓不說話了,用牙齒輕輕咬著下唇,看起來相當不服。
程延林伸出手指戳了一下他的臉蛋,軟軟的,這十八斤沒白長。
說不贏對方,嚴拓只好故技重施,伸手抓住程延林就要墊腳偷襲。
程延林有了經驗,提前按住他的肩膀,使他動彈不得,偷襲大技沒有得逞。
“好了,快進去,你媽都發消息催我好幾次了。”程延林打開門,伸手一推,就將嚴拓送回了家。
關門前,嚴拓扭過頭問他:“我們明天還去嗎?”
他說的是張樂的飯店。
“你還想去?”
“嗯。”
“明天不行,我得去上班。”程延林拍了下他的腦袋說,“下周吧,周末帶你去。”
沒等到周末,程延林就又去了趟嚴家。
那天他剛下班,嚴媽就找上門,用非常焦急的語氣說她有事要出去一趟,能不能麻煩程延林照看一下嚴拓。
不用很久,嚴拓晚上睡覺早,而且沒準在那之前她就回來了。
那天是陰天,嚴拓身體很不舒服,嚴媽實在不放心他一個人在家。
程延林同意了,在得到千恩萬謝之后,走進嚴拓的房間。
和之前一樣,嚴拓整個人埋在被子里,也不知道能不能呼吸。
嚴媽已經匆忙離開了,程延林走過去,掀開被子看里面的人還活著沒。
嚴拓感覺到床邊有人,但沒有睜開眼睛,只微微動了動更努力地蜷縮成一團,臉上是忍耐不住的痛苦。
程延林伸手摸了下他被汗漬濕的額頭,這時嚴拓才有了點反應,緩緩睜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