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想到這個,程羽就覺得慚愧。
他倒滿酒杯,向顧修遠舉杯致意:“我跟你道歉,這杯我干了。”
“不需要,”顧修遠及時捂住他的杯口,“你慢慢喝,有怨氣就朝我撒,不能灌酒。”
程羽失笑:“小屁孩,還管起我來了。”
“嗯,就要管你。”顧修遠正色道,“你如果喝出胃病,不還得是我費心費力伺候你嗎?”
程羽一時不知該如何反駁。
無奈下,他只能淺淺抿了一小口,就放下了酒杯。
清吧里放著舒緩的音樂,燈光昏黃,來約會的情侶稀疏地坐在角落里淺語低笑。
顧修遠單手支著腦袋,眼神慵懶帶笑地看著程羽。
程羽又抿了一口酒,歪頭看進顧修遠眼里。
“卓開延說你是Alpha,你有什麼想說的嗎?”
顧修遠微怔,反問:“哥哥想知道什麼呢?”
程羽想了想,問:“你的信息素是什麼味道?”
顧修遠沉默幾秒,伸手拿起桌上擺著的一瓶白蘭地。
他拔掉酒塞,仰起脖子,將一小杯量的酒水緩慢淋了上去。
“你在干嘛?”
程羽不明所以地看著這一切。
顧修遠微抬下頜,毫無保留地向他露出自己脆弱的咽喉,還有箍在上面被酒水淋濕的黑色項圈。
“哥哥想知道的話,自己過來聞。”
24 給我睡一次
Chapter 24
程羽做了兩年多的調酒師,對白蘭地的味道早已爛熟于心。
但他還是湊到顧修遠頸間,聞了一下。
看見顧修遠的項圈被喉結輕輕頂起又落下,他不禁跟著咽下口水。
“這味道和你的信息素一模一樣嗎?”
顧修遠說:“情緒激動的話,會變烈。”
“哦。”程羽又輕嗅一下。
甘醇濃郁的果木香充盈于鼻間,舌尖味蕾似已綻開白蘭地入口時柔順的單寧感和甜橙味。
他打趣道:“如果我把別的酒、奶油還有冰塊什麼的在你身上抹勻,是不是就直接能調出雞尾酒的味道來了?”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顧修遠的想法一下變得邪惡起來。
顧修遠垂眼看著程羽,聲音放得極輕:“哥哥可以試試。”
“怎麼試啊?”
程羽隨口一說,要抽身離開時,后頸卻忽然被顧修遠用力扣住,他被迫靠住了顧修遠的肩。
心跳一瞬間失了規律。
顧修遠微長的發尾垂落下來,連同溫熱的呼吸一起,輕掃過他的耳朵。
“你想怎麼試,都可以。”
程羽內心大喊:要命了,嬌氣包撩起人來真是要命了。
他面紅耳赤,單手撐住顧修遠的胸口,稍一用力推開懷抱,重新坐好。
先干一杯壓壓驚,隨后才清清嗓子故作嚴肅地說:“我還要跟你算賬呢,別想蒙混過關。”
顧修遠指尖勾著微濕的項圈,眸色深深:“什麼賬?”
程羽屈指敲敲桌子,心猿意馬地板起臉:“你先給我坐好了,坐直點!手也放老實點。”
顧修遠翹著嘴角乖乖坐好,大學教授看了都得熱淚盈眶。
程羽見狀也起了范兒,擺出一副興師問罪的架勢。
“我問你,干嘛騙我?”
顧修遠心虛地眨眨眼,“我騙你……什麼了?”
程羽瞪著他:“明明是Alpha,還跟我裝Beta。”
顧修遠暗自松口氣,說話也變得底氣十足:“我可從來沒說過我是Beta,是哥哥你總一口一個‘咱們Beta’的叫我。”
“……”程羽噎了一下,“那你不糾正?而且租房的時候我明確說過我要找Beta室友。”
“可租房協議里沒寫這一條,還有,哥哥你收房租的時候笑得可開心了,也沒問過我的第二性別是什麼。
”
程羽幾乎就要被說服了。
“那你為什麼說自己聞不到信息素?打球的那天!”程羽終于抓到漏洞,激動地拍了下桌子,“非說人家卓開延的信息素是蒜味,還騙我說是周堅他們聞到告訴你的,是不是你!”
顧修遠理直氣壯地說:“他是我情敵,我說他兩句壞話怎麼了?”
程羽:“……”服氣。
顧修遠湊過來,低聲解釋:“其實我也算不上騙你,姓卓的信息素確實很難聞,跟蒜味差不了多少……”
“你可閉嘴吧。”程羽又氣又笑,給了他一記白眼。
見程羽耷拉著腦袋興致不高的樣子,顧修遠討好地給他倒了杯酒,問:“真生氣了?當初你第一次見我說我是Omega,我都沒生氣呢,哥哥你別小心眼行不行?”
程羽接過酒杯,抿了一口:“這事咱倆各打五十大板,今天就放你一馬,翻篇了。”
“真的?”顧修遠用肩膀輕輕碰了下程羽的肩,“那你笑一個。”
程羽笑了下,但明顯他還有心事。
在顧修遠的追問下,程羽說出了他的顧慮:“今天一時沖動揍了卓開延,我倆合作的事十有八九泡湯了,可我已經和趙老板簽了轉讓合同。”
顧修遠聽明白了,他說:“資金有缺口的話,我可以給你補上,你不用擔心這個。”
程羽搖搖頭,“資金方面倒在其次,關鍵是我和卓開延那邊也簽了合資協議,如果他不配合的話,這事就難辦了。”
他越說越心煩,抬手悶了口酒。
顧修遠沉默片刻,忽然問:“為了我跟他動手撕破臉,哥哥后悔嗎?”
“那有什麼后悔的?”程羽伸手彈了下他的腦門,“別胡思亂想,給我添亂。”
顧修遠定定看著他。
程羽笑道:“說來我得謝謝你,如果不是你提醒我,沒準哪天我被他騙財又騙色,不是更虧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