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緊的牙關下頜緊繃,像是恨不得撕了那個男人。
這男人他認識,去年的新晉狀元,深受父王賞識,這兩年風頭正盛。就在不久前,兩人還在醉酒樓里見過面。
那家酒樓掌柜的有個漂亮閨女,生的精致玲瓏,他那日多喝了點酒想霸王硬上弓,那閨女不從他,扯著嗓子喊。
他當時把她衣服都撕了,還怕她喊?
他相屏山背靠舅舅虎賁將軍,母妃又是王上眼前紅人,有權有勢,誰敢從他三王手底下劫人?
況且女子貞潔比天大,也就喊這麼一會,等被他用完了還不是破布一塊!
敢繼續喊嗎?敢報官?
第二十八章 少年匍匐在他人胯|下
當時候恐怕還得求著跪著作他通房賤妾呢!
他當時千算萬算,沒算到那閨女運氣那麼好,竟然把路過酒樓用午膳的新晉狀元給召來了。
他本想著不就是個狀元,年年都出的,年輕沒有權勢,還不得看他臉面行事,他不放在眼里。當時就罵了句,“滾,別壞我好事!”
“此人強搶民女,欲行不軌,擾亂市容,捉入府衙聽候發落。”
只聽見冰雪般冷泠的嗓音而耳畔響起,他就感覺兩只手臂一陣劇痛,因為醉酒而暈眩的眼左右一瞟,他竟然被兩個帶刀禁衛叉起來了。
環顧四周,竟然圍滿了人!
都在竊竊私語,對著他指指點點。
他堂堂周國三王子,何時受過這樣的屈辱?手下不知道怎麼回事全都被捉起來了,根本沒想到會遭此!
氣的他怒燒眼眶,胸口一口惡氣憋的他目眥盡裂,還沒出口咒罵,眼前一黑,直接暈了過去。
之后他舅舅差人將他從衙門弄了出來,風聲卻早一步傳到了父王耳朵里,父王當即就罰他閉門思過三個月。
他從小到大都沒這麼憋屈過!
他忍不下這口氣,派去刺殺的人竟全被舅舅攔下了,母妃勸他退一步不助他就算了,就連一向疼他的舅舅都斥責他意氣用事。
不是沒聽到田太傅告老還鄉的消息,只是沒想到接任太傅的竟然是這個好不張狂的新晉狀元!
何況段輕舟方才明里暗里帶刺的話,分明就是沖著他來的。
相屏山此時只覺的那股惡氣又沖上頭頂,讓他迫切的想要狠狠出一番氣!
好不容易磨到了中午,眾人都散去用午膳。
相屏山留下了幾個經常和他一起作惡的紈绔,一把逮住了角落里那個想要起身離開學堂的秀美少年,死死掐著少年單薄的肩膀。
看著他因疼痛而皺起的眉頭,相屏山陰森森的一笑,“三王子我心情今天不爽,就委屈六弟替我解解憂了……”
“你們幾個,把他扔到學堂后面去!”
少年臉色蒼白,掙扎著欲要逃離,低低的聲音有些啞,顯得驚慌失措,“王兄!”
“啪!”
突然間,一巴掌扇在了臉上。
少年省的極漂亮,臉皮也薄,比閨閣女子還要細膩,白皙的半邊臉腫了起來,浮現出一個殷紅的張印。
“男不男女不女的惡心玩意兒,你也配叫我兄長?!”相屏山狠狠的淬了一聲,仿佛打這一下都臟了他自己的手。
少年立刻便被幾個青年扯著胳膊和頭發扔到了學堂后供學生投壺用的沙地上,渾身沾了黃褐色的塵土。
他顫抖著,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樣,“我知道錯了……”
發冠跌落,披頭散發,卻不顯狼狽,像是志怪話本里跌入泥潭的夢靈,極富破碎感的美,驚心動魄。
反而更加激發人的暴|虐|欲。
眾人都見少年發絲凌亂,跌坐沙地,籠罩凄涼的模樣,鄙夷的笑罵著,“生的比娘們兒還娘們兒,和你那個賤人娘一樣,天生萬人騎的賤胚!”
卻無人看見,那雙低垂著的狹長鳳眸里,漆黑的眼珠不見半分慌張,只有令人后脊發涼的幽深沉寂。
“才兩年沒見,六弟的脾氣倒是好了不少……”
相屏山看少年這副逆來順受的模樣,突得想起兩年前。
也是在這個沙坑里,小賤人即使被他挑斷右手手筋,也不肯從他胯|下鉆過去,眼睛布滿血絲,手上和嘴里被打的全是血。
那副恨不得將他剝皮碎骨、啖他血肉的猙獰眼神,活像是地獄爬上來的惡鬼,讓他連著好幾天都睡不安穩。
相屏山冷笑著,當時自己就是慫,就因為小賤人一個眼神而沒能完成愿望,難道太可惜了嗎?
“六弟這麼懂規矩,讓三王兄很是欣慰。我們來玩個游戲,怎麼樣?”
相墨慢慢的抬起眼簾,濃密的鴉羽長睫下眼神膽怯,與高高在上的人對視一瞬,漂亮的眼里恐懼散開,幾乎立刻縮回了視線。
相屏山蔑視著他的丑態,刻薄扯了扯嘴角,“從我的胯|下爬過去,這個游戲怎麼樣?”
少年睫毛輕顫。
他櫻花瓣般優美的唇形幾乎被抿成一條線,猶豫著,怯懦的,瘦削的肩膀顫抖著,仿佛在做一件極其艱難的決定,理智和現實撕扯著他。
“是不是我只要爬了,三王子就能放過我?”
看戲的青年有兩個人等的不耐煩了,不知道從哪里抽出來一條細藤鞭,抬手就是一鞭子,“賤人,三王子的話你也敢不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