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士若是練功不當或者隨意練習禁書功法,會變得瘋魔而喪失人性、喪失理智。
因為魔族在眾神心中是弒殺殘暴毫無人性的,而且也在幾千年中慢慢喪失靈力修為,使用戾氣作為武器攻擊,于是就有了這樣的詞。
接下來,兩人便按著從外向里的順序找。
方書年知道師尊尋找離魂劍是為了什麼。
只要有了離魂劍,魂魄和軀體便能分離。
師尊是想毀掉自己鳳凰琴弦而鑄成的身軀、徹底擺脫重鸞的控制。同時也讓鳳凰琴的眾弦歸位,魔族徹底沖破封印變得更困難,給修士們更多一點應對的時間。
可是離魂劍是上古靈器,幾千年來都沒有下落,師尊真的能夠為自己和玉坤山逆天改命嗎?
魔族如今已經大批大批的沖出封印,在各大門派肆虐,殺人子弟,戮人師尊。因貪婪欲-望是他們力量的源泉,所以比靈力攻擊的修士強悍的多,所到之處遍地獻血。
就連玉坤山也不能幸免。
近幾日,所有的弟子都進入緊急備戰,駐守在四大山門前,不時有大批魔族殺上來,傷亡慘重血流成河。
看著弟子們一批批負傷,看見他們年少意氣在生死間變得穩重,沆瀣一氣拼盡全力卻也免不了傷亡。
段輕舟知道已經不能再等了,靠浮生鏡尋找太慢了,明知此處為玉坤山禁地,他也只能劍走偏鋒、鋌而走險。
這是最后的籌碼。
方書年一本一本的翻,腦海中似乎有一道聲音在幽幽的說:“看見了嗎?段輕舟正在聚精會神的翻找,他根本發現不了你,就趁現在、撲上去!去做你想做的事情……”
他眉頭微蹙,按住太陽穴。
自從恢復記憶后便總是幻聽,必然是重鸞在背后操縱,想控制他讓他喪失自我。
“不是我控制你,是你自己!你的內心出賣了你自己。”
“我聽得到……你對他的渴望。”
他蹲在抱下來的一堆書中,腦海里各種聲音此起彼伏。
“他的多情風韻的桃花眼,潔白似雪的肌膚,纖細勁瘦的腰肢……你不都幻想過嗎?”
他惱羞成怒,在心中反駁,“我沒有!”
“沒有?”
“別開玩笑了!你就是我,我怎麼連自己心里在想什麼都不知道?你不承認也好承認也罷,你是我,這點你改變不了。”
方書年心里冷笑,“你不過是猜測而已,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他在喪失自我、徹底淪為重鸞之前,都還是方書年,擁有一個獨立于重鸞衍生軀體之外的意識。
即使重鸞能夠依靠意識蠱惑他,可無法知道他心里到底在想什麼。
這是方書年在這世間存在過的證明。
“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哈哈哈,笑話!就算我是小人,難道你就算得上君子?好一個對自己的師尊有畸戀的君子!”
“畸戀”二字,讓方書年心臟猛地一痛,眼底泛起猩紅。
他垂著頭,唇角微顫,手里的書頁都被他捏的裂開了,在心里怒吼,“不是!”
“我就是你,我怎會不知你的想法?”
那聲音在他腦海中又繼續蠱惑道,“浮生鏡中數十載,你若沒有覬覦自己的師尊,為何夜里碰觸他的唇?”
方書年瞳孔微縮,浮生鏡發生的事重鸞怎麼會知道!
那時他并沒有恢復記憶,除非是師尊透露給重鸞……
“你以為你的小把戲能瞞得過他嗎?段輕舟這樣左擁右抱風流多情的人,怎麼會看不出你對他的心思?”
“你,一直都只是在蒙騙你自己。”
那聲音帶著輕快的笑意,仿佛洞悉他心中所想。
第二十三章 師尊,我的喜歡就讓你如此難堪?
感受到方書年身上戾氣漸漸加重、理智漸漸消失,腦海中聲音慢悠悠的帶著一股掌控人心的詭秘。
“去吧!去做你想做的,去質問他為什麼玩弄自己的心……”
趁虛而入,逐漸支配。
段輕舟在書架前翻著紙業,他總感覺這兩天有人老陰森的盯著自己,背后涼颼颼的。
就在他轉頭向后看時,眼睛被一只手捂住了,雙手也被人綁起來按到了頭上方墻上,沒等他反應過來開口痛罵一番,唇上柔軟的觸覺便讓他瞳孔一震。
他幾乎是下一刻便抬起手,一巴掌將啃著他嘴唇的登徒浪子扇到一邊兒去。
他拇指蹭了一下唇角,指腹一抹紅。
媽的!出血了。
段輕舟這才看到,自己以為的登徒浪子竟然是自己的徒弟,整個惡心的表情都震驚在了臉上。
“你特麼有病…方、方……方書年!”
看著面前垂眸擦掉嘴角溢出鮮血的俊朗青年,段輕舟第一時間不是懷疑方書年對他不軌,而是覺得是自己看錯了。
“怎麼是你!你瘋了?”
“不對……你是不是看了什麼不該看的書啊?壞了!就不該讓你跟我一起找!”
段輕舟徹底慌了,便著急忙慌的跑到剛才方書年翻看的書堆里,這小孩這樣準是走火入魔失心瘋了!
方書年伸手一把攥住了男人的手腕,將他拉到自己身前,以一種冷靜到讓人心里發毛的陰沉語調一字一句的說,“怎麼,不是我…師尊覺得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