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見面都困難,也就是現在他有點用處,這兩天見得頻繁了一些。
他哪里是徒弟,分明就是個工具。
不用收取報酬的勞動力。
只因為段輕舟是他名義上的“師尊”。
說實話,他挺恨段輕舟的。
明明自己是被掌門領回玉坤山的,有學習道法的資格,卻中途被段輕舟點了名收下。
眼睜睜看著和他一同入山的弟子都已經走在強者的路上,而他卻只能在玉坤山門前、段輕舟的管轄范圍內清掃落葉。
明明他……不比那些人差,可卻受盡明里暗里的譏嘲和白眼,只因為段輕舟。
要是沒有段輕舟,他現在或許在掌門手底下,或許在其他武系長老手底下,他不與人爭,也懂得謙忍,不會讓同門感到不舒服,更不會惹長老厭惡,定然能夠活的像個樣子。
最起碼和眾多普通弟子一般。
而不是在別人的瞧不起和冷眼中清掃一地的落葉。
方書年有時候邊掃邊出神,段輕舟不努力、不上進,甚至也沒有什麼實力,憑什麼就有個這麼好的命,成了一呼百應的長老。
還整日吊兒郎當禍害小姑娘。
這種人天生含著金湯匙,沒有受過挫折磨難。就應該受點教訓,才能讓其體會到他們這種普通人的感覺。
就應該把高高在上的他狠狠的摔下去,摔個稀碎。
那樣,多麼痛快!
——
第六章 登門挑釁
方書年這點見不得人的卑劣想法,還真有實現的一天。
在鏡中過去幾十年,現實中也不過一個整夜。鏡中世界眨眼間滄海桑田,現實中可過得慢多了。
不知不覺中,自從他們從鏡中世界回到現實,已經過去了一月有余。
這一個月,他都沒再見段輕舟。
好笑的是,關于南斗長老新的花邊消息卻從未停歇。
每日不重樣,已經包攬了玉坤山所有的艷事奇聞。
各大門系的弟子路過他,都會用一種奇異的目光上下掃一番,然后走遠哈哈大笑,無一不譏誚。
有個如此“光鮮亮麗、耀眼奪目”的師尊,連帶著他這個一無是處的掃地弟子也跟著聞名了玉坤山。
每天天還黑著,其他弟子都在在休息,方書年就要開始一天的“課業”了。
穿戴好從房間走出來,感受著清晨的霧氣,拿起掃帚,開始清掃夜里落下的葉子、其他弟子夜獵或下凡拖回來的靈獸仙器留下的印跡和血跡等等。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他就靜靜的在西門掃著,因為不急著用餐又沒有別的事,所以向來沒有什麼時間感。
只是感覺今日比平常吵鬧一些,大家走的都很匆忙,面色也比較凝重,加之風胤掌門也沒有視察,讓他有種古怪的感覺。
直到掌門座下大弟子風竹找到他,對他說:“這里先不必掃了,直接去東門。麒麟山帶人闖上了我們的東山大門,等過會清理那里。”
他乖巧的點點頭。
跟著風竹一起到了東山結界口——風火臺。
東山大門就在結界外一點,一身火紅烈焰長袍的麒麟山的弟子已經陳列在風火臺,白袍雕錦的玉坤山弟子則守在風火臺周圍,東山大門全都被如云弟子堵的嚴嚴實實。
平日嬉皮笑臉的師兄弟此刻個個嚴肅凝重,帶著肅殺之氣,像是一座座高山,擋在玉坤山東門前。
來風火臺的過程中風竹透露,麒麟山的人以掌門幼女受了南斗長老段輕舟蠱惑后不知所蹤為由,殺上風火臺,誓要段輕舟給個說法,不然就血濺風火臺,血債血償。
元丘山、麒麟山和玉坤山是下神界的三大獨門,三門不分伯仲,誰也不敢輕易觸碰彼此,千年來一直井水不犯河水。
近幾年麒麟山換了掌門,新掌門野心勃勃,一直覬覦著玉坤山的地段。
因玉坤山地處上神界和伏羲琴困魔界的交界處,土地肥沃、靈氣充沛,有可以滋養修為的天地靈脈。再加上玉坤山近年來小輩比武向來在仙門百家里位列倒數,便起了不該動的歪念頭,妄想把玉坤山踩在腳下。
好容易逮著個機會,以女兒失蹤為由帶弟子上了風火臺,這是想試探玉坤山的實力,好方便以后攻打。
說實在的,麒麟山有意挑釁,即使沒有段輕舟這件事,也會有其他的借口。
但偏偏……
方書年攥了攥拳頭。
到了風火臺,方書年才感受到了戰爭一觸即發的緊張感。麒麟山弟子和玉坤山弟子兩邊對峙,圍在風火臺。
而臺上僅有掌門二弟子風笙在和對方一女子交涉。
那一身烈焰紅袍、面帶紅色輕紗的冷美人便是麒麟山掌門的長女,也是失蹤之人同父異母的姐姐金溯鶯。
方書年目光在風火臺周圍掃了一圈,沒有看到段輕舟的身影。
他可沒忘,這場景,是因段輕舟而起。
再次尋找時,他卻發現那人正坐在不遠處長椅上翹著二郎腿嗑瓜子,周圍弟子把他圍成一個圈。
方書年頓時皺緊眉頭。
怎麼會有這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