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上衣被褪下,郎中才知道他到底是為何有炎癥了。
林幼殊皮膚雪白,是個瓷娃娃,只是現下,雪白的皮肉上一片青紫,看起來十分地曖昧又色情。
他的背上倒是沒有什麼痕跡,只是腰上被一雙手掐出了曖昧的青紫痕跡。
郎中看見這場面,不用多說就知道是發生了什麼事。
他作為郎中,自然比平常人要見多識廣一些,有斷袖之癖的男子他倒是也見過一些。
這位公子,怕是昨日在床上被弄得太重了一些,如今才會是這樣凄慘的模樣。
作為郎中,他還是將林幼殊的下面也看著了一會兒,簡單為他上了藥。
眼見著擦完了藥,林幼殊的臉色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變得好了一些。
房間里沒有服侍的下人,索性林家給的診金夠多,他便順帶為林幼殊穿上了衣物,順便再為他蓋好了被子。
等到他走到門口,將大門打開之時,李氏連忙帶著侍女進來。
郎中有些為難地看著她,問李氏:“夫人,在下如今又話與您說,可否讓下人退讓幾步?”
李氏作為女子,單獨與外男共處一室那自然不行,李氏蹙眉,拒絕了他。
“大夫,我的侍女事可以放心過的人,您不必擔心。”
郎中此時也是意識到了這一點,有些懊惱自己剛才的冒昧話語,只能訕訕一笑。
“夫人,抱歉,是在下失禮了。”
李氏向他微微頷首,沒有將這一件事放在心上。
郎中看他的樣子,松了一口氣便開始與她一一訴說林幼殊的情況。
這樣的事在中原不常見,郎中有些擔心李氏是否能夠接受,也就不知道如何同她說明,沉吟一會兒,還是覺得自己實話實說為好。
“夫人,貴公子是因為私|處撕裂,造成的發嚴,剛才在下已經為他上了藥,稍后在下還會為他開一些藥,按時上藥,按時吃藥便好。”
李氏對他說的話有些云里霧里。
私|處撕裂又是什麼意思?放在男子身上她自然難以理解。
郎中見他的樣子,又對她多說了一句,“夫人,龍陽之好還是存在的,您不必如此驚訝。”
聽到了郎中如此一說,李氏突然懂了他的意思,一時臉色有些漲紅。
隨后她反應過來,撕裂,龍陽之好……
意思是……
林幼殊是斷袖,而且昨日晚間夜不歸宿是因為再和其他男人廝混?
如此多的信息砸過來,李氏有些沒有反應過來,指尖都微微發著抖。
她身邊的侍女見此,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雖然侍女也十分驚訝,但是還是很好地控制好了自己的情緒。
李氏緩了好一會兒,才接受林幼殊是斷袖之事,此時也只能將自己的情緒控制好,不然讓別人看了笑話去。
她的指尖還在微微發著抖,臉上卻是一片鎮定自若。
“那勞煩大夫為幼子開藥了。”
郎中寫下了藥方,到時候去他的藥鋪中抓藥即可,擦拭用的藥膏則是直接給了李氏,告訴她用量后,李氏就派人將他送走了。
走后,還給了他一筆不小的封口費,郎中笑得合不攏嘴。
等到郎中一離開,李氏剛才維持的鎮定形象瞬間崩塌,軟在了椅子上。
她著實有些不能接受,也不敢相信,自己的兒子居然是短袖。
呆坐了好一會兒,侍女用擔心的目光看著他,她最后才總算是變為正常了。
李氏站起了身,走到了林幼殊窗的床邊邊,伸出手摸了摸林幼殊的臉。
看著林幼殊精致昳麗的臉,她甚至有些荒謬地覺得,林幼殊喜歡男子好像也是應該的。
李氏的眉心微微皺著,她想,到底是誰昨夜對林幼殊下手呢?
一時不知道到底該如何,她看著林幼殊還帶著幾分潮紅的臉陷入了沉思。
等了好一會兒,李氏才想起,剛才還未吩咐丫鬟為林幼殊煎藥。
于是只好立馬轉頭低聲叮囑身后的丫鬟,“將小少爺的藥拿去煎了,等會兒小少爺還要用。”
大丫鬟應了一聲,將一邊的藥包拿去了小廚房。
現在房間里就只剩下了林幼殊與李氏,李氏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臉頰,感覺到沒有剛才那樣發熱了,這才放下了一些心。
現在該讓她發愁的是,她到底該如何同林盛交代此事。
林盛怕是比他更加難以接受。
*
青鹿宮。
趙珣醒后也沒有太晚,他梳洗一番之后就被柔妃叫去了正殿。
等到他到的時候,柔妃正在仔細盯著手里的卷軸,上面畫著的是幾位樣貌與家室都十分出眾的美人。
趙珣進去后,先是向柔妃行了個禮,“兒臣拜見母妃。”
聽到了他的聲音,柔妃含笑抬起頭,看著他,揮揮手讓他坐在自己旁邊。
“珣兒不必多禮,快來母妃身邊坐著。”
趙珣看見柔妃心情不錯的樣子,也勾起了唇角,柔聲問他,“母妃是有何事如此開心?”
說話間,十皇子也從外面跑了進來,身后跟著一群宮女。
十皇子如今也才八九歲,正是十分活潑好動的年紀。
他直接撞進了柔妃的懷里,柔妃被他胖乎乎的身體撞得不輕,但還是接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