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這個自稱系統的家伙,也許他一輩子都在某個意識的控制下,渾渾噩噩的生活著,不會知道真相,更不會,遇到另一個世界的自己。
楚南林說不清心里是什麼感受,是他也輕輕回了一句,“后會有期。”
名為解亦的系統徹底消失,別墅內重新恢復了寂靜,楚南林輕輕嘆了口氣。
獨立站了一會,楚南林依著解亦剛剛說的,從廚房找出一把擠出幾滴血后抹在了玉佩上。
外表看似普通的玉佩在這時突然發出一陣白光,等楚南林再回過神時,眼前已然換了一副景象。
大片大片竹林中,隱約可見不遠處田間的花草,流水繞著田邊環繞,上面架起一座小橋,從小橋上經過,前面便是一間造型古樸的竹屋。
這倒是極為新奇的一幕,楚南林在這里來回走了幾遍,所看所觸皆是無比真實的。
往后的日子,不知道是累了還是怎麼,楚南林一連在別墅里呆了半月之久,其中,大半的時間都是泡在玉佩里的那片竹林里。
他出獄的消息幾乎已經人盡皆知,在那些人看來,雖然楚南林沒有了什麼好名聲,但他還有一張臉,況且現在邵越昏迷不醒,不正是一個將楚南林據為己有的好機會嗎?
落地窗外的陽光斜斜的打進來,是個難得的好天氣,楚南林昨日才進竹林看過,前不久種下的一些花草已經冒了芽,沒有什麼需要打理的,今天索性便窩在房間的沙發上看書。
青年捧著一本書,整個人幾乎要縮進寬大的沙發里,陽光照的青年白皙的指尖幾近透明,翻過書卷時,分外的好看。
楚南林淺色的桃花眼微垂,明明是精致到猶如金絲雀的樣貌,偏偏眼角眉梢都帶著不可接近的清冷。
先前在醫院露過面后,外頭尋找他的人馬幾乎要把整座城市翻了個遍,但是誰都沒有想到,楚南林竟然會如此膽大,堂而皇之的躲在邵越名下的一間別墅里。
又翻過一頁,楚南林輕輕打了個哈欠。
也許是這幾日竹林進的頻繁,,他的精神便有些困倦了。
厚重的書慢慢從手上滑落,窩在沙發里的青年一點點閉上了眼睛。
太陽不經意間便從西邊落下,睡了一個下午的楚南林眼皮輕輕動了動,睜開了眼。
眸子里仍舊帶著濃濃的困意,楚南林打了個哈欠,近日來總是昏昏沉沉的大腦似乎清醒了不少。
別墅里只有楚南林獨自一人,他也靜的下心,每天種種花,喝喝茶,看看書,日子過的頗為悠閑。
算算時間,楚南林暗自琢磨了一會,自己也差不多活了五十多年了。
雖然外表依舊年輕,但他的心里,早已沒有當初的那份朝氣蓬勃。
實在是折騰不動了。
楚南林又是一聲嘆息,然后習慣性用小皮筋將腦后過長的碎發綁了起來,露出精致白皙的一張巴掌小臉。
起來活動了兩下后,楚南林走進廚房,簡單做了兩菜一湯,然后坐在餐桌旁,習慣性的打開電視,畫面閃了閃,不知道跳到了哪個頻道。
他以前很少做飯,現在閑來無事額,倒是經常琢磨這些,慢慢的,手藝好了不少。
剛剛打開的電視不知道播到了那個臺,突兀的插入了一條新聞
“近日,本臺記者了解到,之前因意外事故陷入昏迷的楚氏集團總裁與已在今日凌晨蘇醒………………”
驟然聽到這個消息,楚南林手腕一抖,盛了一半的湯險些灑到自己身上。
他的眼皮微微一顫,邵越,已經醒了嗎。
楚南林抽出一張紙,擦了擦手腕上的熱湯,好在盛出時晾了一會,沒有燙傷。
方才那條消息播報的很快,眨眼睛便被其他的新聞淹沒。楚南林起遙控器,又重新放了一遍。
主持人的聲音響起,與之相對的,便是畫面中楚南林曾經去過的那家醫院。
視頻十分簡短,開始時,楚南林只看到了幾個眼熟的面孔,但是隨后,他的目光便停住了。
一只戴著戒指的修長手指在畫面中一閃而過,很短的時間,卻被楚南林捕捉到了,他按了暫停,目光一扎不扎的看著這枚戒指。
熟悉到他閉上眼就能描繪出款式的戒指,被他親手送出,又被他收回的戒指。
輾轉幾番,終于又被他重新戴到了那個人的手上。
不過十幾秒的視頻,被楚南林翻來覆去看了許多遍,畫面中唯一出鏡的那只帶著戒指的手,也被他單獨截了出來。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楚南林才終于關了電視。
此時,飯桌上的菜已經涼了大半,楚南林又重新斷到廚房去熱,剛走到廚房,因為心中有些恍惚,加熱時失手摔了盤子,飯菜盡數灑在地板上。
他蹲下收拾,又被碎瓷片劃傷了手,流出的鮮血紅的刺眼。
額前半長的碎發垂落下來,遮住了楚南林的眸子,教人看不清他眼中情緒。
過了一會,他站起來,將手上的血隨便沖了沖,然后找了塊布包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