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南林垂下眸子,若有所思。
爆炸的原因新聞里沒有說,但是卻把矛頭直接指向了許氏。
楚南林不用想都知道,這是有人故意搞出來的。
畢竟現在的自己還在醫院昏迷著,根本沒有辦法出面解決這些事。
但是令楚南林想不通的是,既然他不能出現,那麼許連州呢?
身為許家的前任家主,有人想對許家出手,他為什麼按兵不動,任由許家被人詆毀。
楚南林皺了皺眉,新聞給出的信息太少,他分析不出有用的。
看來還是應該盡快脫離這里,這樣才能知道自己想要知道的。
司機的車開的很平穩,后座的邵越坐在閉目養神。
男人眉峰很高,因為經常性的皺眉,中間已經出現了一道淺淺的溝壑,就算是閉著眼睛,也顯得冰冷刻板且不近人情。
觀察了一會,許瑤就收回了目光,頗感無趣的看向窗外,這些日子,她和邵越打了許多交道,兩人之間的交情也不淺了,可就算是這樣,她依然看不透這個人。
平常人突然到許家這種地方,不說誠惶誠恐,起碼也得想想辦法表現一下自己,但是邵越不一樣,他的話很少,做事也很低調,若不是那過于出色的外貌,幾乎沒幾個人會注意到他。
一個不過二十出頭的年輕人,卻沉穩到了可怕的地步,有的時候,許瑤甚至會覺得,邵越不像自己的同齡人,因為在他的身上,看不到一點屬于年輕人的生氣,更多的,是一種死氣沉沉的感覺。
許瑤輕輕嘆了口氣,覺得自家表哥交給自己的這個任務,實在有些過分艱巨了。
經過一個路口時,正值綠燈,司機加了些油門,正準備開過去,旁邊卻突然竄出來一輛車,司機急忙踩了剎車。
車子一個急剎,許瑤趕緊拽住旁邊的座椅。
許瑤:“怎麼回事?”
前面的司機連連道歉:“對不起對不起,許小姐,剛剛有輛車突然開進來,我沒有看見。”
“繼續開吧。”
后座一道男聲淡淡的插了進來,“下次注意點。”
邵越開口,許瑤便把嘴邊的話咽了下去。
畢竟現在的她,名義上算是邵越的下屬。
“好的好的。”
司機應完,一下都不敢再分神,認認真真的看著路面。
剛剛發生的只是一個小意外,幾人誰都沒放在心上。
車子依舊平穩行駛,邵越卻睡不著了,他從口袋里拿出一個巴掌大的素描本,然后挽起自己西裝的袖子,骨節分明的手握著一支鉛筆,在那本子上畫著什麼。
一旁許瑤看著,愈發好奇,“你在畫什麼?”
邵越黑眸低垂著,沒搭理她。
許瑤也已經習慣,自覺的伸頭湊過去看。
八十八章
只見潔白的紙面上,一朵灰色的花漸漸現出雛形,隨著男人手中鉛筆的繼續描繪,許瑤終于認出,那是一朵玫瑰,灰白的花瓣失了水分,干枯到花瓣上的經脈都清晰可見。
“玫瑰?你很喜歡這種花嗎?”
這話問出來后,許瑤看著邵越的筆尖在紙上停頓了一瞬。
這是對自己的話有反應了嗎,許瑤覺得這是個好兆頭,再接再厲的問道:“玫瑰為什麼是枯萎的啊?有什麼特殊的寓意嗎?”
邵越瞥了她一眼,黑色的眸子不帶什麼感情。
許瑤這個大名鼎鼎的交際花,自然不害怕他的眼神,美眸彎起,回了他一個美艷動人的笑。
邵越眼神不變,仿佛面前的不是一個絕色的大美人。
玫瑰畫完,許瑤才發現,玫瑰的花心里,藏著一枚小小的戒指。
其實說是戒指也不像,它沒有什麼造型,粗粗一看,更像是一個圓環。
就像畫畫的人根本不記得這戒指的樣子,因此只簡簡單單的勾勒了兩筆。
還沒等許瑤繼續看,邵越已經把這個素描本收了起來。
畫完畫后,邵越的心情好像好了許多,他看了許瑤一眼,也有閑心回答她剛剛的問題了。
“因為它最后留給我的就是這樣。”
許瑤:“???”
最后留下的什麼?枯萎的玫瑰嗎?
這沒頭沒尾的話讓許瑤一頭霧水。
邵越慢悠悠的問了一句,“你會做夢嗎?”
許瑤:“當然會啊。”
只要是人都會做夢好吧。
“那你醒過來后記得自己夢的內容嗎?”
許瑤想了想:“有的時候會記得,但是大部分的夢,都是做完就忘了。”
邵越主動提起一個話題,這可是件難得的事,所以就算這話問的有些奇怪,許瑤還是一一回答了。
她希望邵越再多說些,可是沒想到,邵越問完這幾句后,就不再開口了。
許瑤試探性的問道:“你畫的,都是你夢到的?”
邵越淡淡嗯了一聲。
“我以前大學時曾選修過心理學,有一門課就和人的夢境有點關系,我們老師說,大多數的夢境基本都是荒誕且無腦的,但是有些夢卻不一樣,它呈現的內容是人曾經經歷過的最深刻的記憶,為了防止這記憶被遺忘,人的大腦會時不時把它放出來提醒你。”
許瑤:“你的記憶中,曾經出現過什麼讓你印象深刻的事,并且這事還是和玫瑰有關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