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頓了頓，又說道：“你現在倒不用擔心他們會來抓你，他們去攻打中央了，一時半會兒回不來。”

可玄舟哪里是擔心這個，安霄粥不說他也知道無肯定是在利用喪尸在攻城。

無在里面待太久了，他確實虧欠于他，但是那是他們兩人的事，不應該傷及其他人。

“我們去中央！”玄舟斬釘截鐵的宣布。

安霄粥大驚失色，以為玄舟因為青池的事瘋了神，厲聲勸阻道：“我們現在寡不敵眾……”

“我已經決定了。”玄舟打斷安霄粥，他神色淡淡，仔細看還有幾分視死如歸的坦然，“我會贏的，一定會的。”

玄舟語氣緩和，可里面的決意卻讓所有人都說不出話來，連一直有話直說的章禹都沒了聲。

他們把居民安頓后，坐上前往中央的車。

一路上所有人都一言不發，讓人窒息的沉悶快讓人喘不過氣來。

等下了車，玄舟沒有直奔無而去，而是反常的去了一家早餐店。

因為戰火，早餐店已經關了門。

玄舟卻視若無睹的叩響門。

“喂！”章禹想阻止玄舟，可已經為時已晚。

門被從內打開，青憾走了出來，他看見玄舟他們既沒有畏懼也沒有驚訝，似是早有預料。

玄舟自顧自地走了進去，進去后側目說道：“青池說過，他很喜歡吃你做的包子。”

青憾心情復雜地看著玄舟：“你應該知道我為什麼會在這里。”

玄舟扯唇回答：“那你也要知道我不是兔子。”

青憾冷笑，回答玄舟剛剛的話：“崽崽一直都喜歡吃我做的東西，這個不用你說。”

玄舟找了一個采光好的位置坐下，笑問：“那請問我可以嘗嘗哥的手藝嗎？”

青憾罕見的沒有反駁玄舟稱呼，他拿出一屜包子，擺在玄舟面前，抱著胸什麼都沒說。

而一邊的狼浮注意到，那蒸籠里就只有一屜包子，顯然是特意準備的。

其他人也看穿了，但所有人都看破不說破。

有些事，說出來就沒意思了。

玄舟慢條斯理的吃完包子，看著矜持且優雅，但一看鐘表，其實實際用時并不多。

在玄舟準備起身時，青憾忽然拿出一盆向日葵放到玄舟跟前，低眸說道：“向死而生的同時，也別忘了向陽而生。”

玄舟微怔，無聲地笑了笑：“會的。”

等出了店鋪，才發現外面不知何時圍滿了喪尸。

喪尸面容丑陋，身上的傷還很新鮮，顯然是無為了擴大自己的軍隊，故意放喪尸去咬傷了居民。

玄舟面色不改，他抬眼看向管理者大樓的天臺，上面一個與他長相一模一樣的男人正興致勃勃地低頭看著他們。

玄舟邁步往前走去，喪尸發出威脅的低吼，卻被玄舟帶有命令性的眼神嚇的不敢行動。

面前兩個王，喪尸們一時不知該信誰。

玄舟不顧身后安霄粥他們的吶喊，面朝管理者大樓走去。

迎面揚起大風，玄舟腳步堅定，目光漠然地繼續前進。

走過圣潔的管理者大廳和悠長的臺階，終于到了天臺。

無似乎等待已久，看見玄舟來激動的上前，瘋瘋癲癲的大笑：“ Surprise，看！我在做你曾經做過的事，我在重現歷史！”

玄舟蹙了蹙眉，語氣意外的平靜：“我們的戰爭，不應該殃及人類。”

無斂去笑容，他面無表情的看著玄舟，突然用手指勾起嘴皮，做出牽強的假笑，但語氣和眼神卻是冰冷至極：“你知道你像什麼嗎？小丑！當初你為什麼會變成喪尸你忘了？要不是白竹幫助你，你以為你有今天？！”

“你說的是事實，我不會去反駁，但是這不妨礙我自己阻止你。”玄舟一步步靠近無，“這是青池保護下來的世界，我不會讓你把它毀掉。”

“你還好意思提他？！”無表情扭曲，手指抓揉著臉，面目猙獰的大力推搡玄舟，“狐貍死了，就是因為你，他死了！我保護了他那麼久，最后呢？最后我什麼都沒有，憑什麼？憑什麼你什麼都不做，就可以獲得神明的青睞！”

“你保護他，是我給你的責任。”

“責任？”無抓住玄舟的肩膀，大力搖晃，“你他媽為什麼要把我分化出來，自私自利的家伙，你看看，青池又因為你而失去記憶，你這個家伙，除了讓他受到傷害還能做什麼？”

他用雙手擁抱自己：“而我不一樣，我會去保護他，會用命去保護他！”

玄舟淡淡地開口：“你以為你為什麼在玫瑰園？”

無噗嗤一笑，聳著肩膀說：“看守不是嗎？”

“你聽過以魂養神嗎？”玄舟又一次走近無，他與他靠的極緊，“你當初，是被我分化出來作為魂魄傳遞的媒介，為了躲過天道，我用你作為媒介，用自己的魂魄去養他的神。”

“我不信！”無推開玄舟，“胡編亂造，到現在你還不承認你無能的事實！”

“可是，如果不是這樣，你又如何解釋我的身體會有裂痕呢？那是因為我的魂魄千瘡百孔。”玄舟說這些話時不緊不慢，好像在說什麼無關緊要的事，“我比你想象中愛他，我為了他甘愿被萬鬼啃食魂魄，甘愿永世不得超生，甘愿魂飛魄散，你又愿意這樣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