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舟悶哼一聲,撐著桌子勉強站住,臉色慘白的堆出笑容,說道:“如果您不信,我就給您看看我的心是紅的還是黑的。”
輕描淡寫的語氣,驚駭的內容。
仲叔見玄舟來真的,臉色倏地一變,連忙別開目光:“不用了,我相信你們!”
因為慌張,他一時沒有注意到玄舟血液顏色的不對勁。
玄舟得到了想要的回答,不緊不慢地將柴刀取出,他裝作不經意的擦干上面的血跡,然后重新放回桌上。
仲叔瞟了柴刀一眼,很快移開目光,問道:“先說說吧,你們目前打算怎麼找顧海術?”
玄舟眼眸瞇起:“在找他之前,我想我們還有一件事需要商議。”
“還有一件?”仲叔沒有多想,點頭問,“說吧,什麼事。”
玄舟笑了笑:“自然是我和池池的薪水問題。”
第49章 當年的喪尸潮
“薪水問題?”仲叔開始以為是自己聽錯了,看著玄舟愣了好一會兒。
“是的。”玄舟解釋道,“您和左影尋找顧海術,是因為你們的確有事情要解決,可我們又沒有,按照嵐悕少爺的原話,我和池池只要在這后山待上一晚,就能平安無事出去。”
“我懂了。”仲叔點頭,神色并沒有生氣的意思,轉身去角落里搗鼓,找出一個臟兮兮滿是灰塵的破布錢包,顫抖著手將它小心打開,幾顆珠圓玉潤的低級晶核正安靜地躺在里面。
仲叔拿出晶核,握在手中把玩,眼睛微微瞇起,似是在回憶,過了幾秒,朝玄舟走過去,將晶核遞給他,苦笑說:“我囊中羞澀,就只有這些了。”
玄舟沒有接過晶核,他抿嘴笑了笑,溫言道:“我不需要這些,我想要比這些更有價值的東西。
”
“貪得無厭!”仲叔臉上終于有了慍色,“我可沒什麼值錢東西,你也看到了,我家只有幾堆破木頭和紅薯,你要是不介意,分你一半也不是不行。”
“我不需要這些。”玄舟指了指腦袋,“我說的薪水,就是您的記憶。”
仲叔拿錢包的手一抖,驚訝地看著玄舟。
玄舟繼續道:“我想知道幾十年前發生的事,越少人知道的越好。”
仲叔盯著玄舟,神情復雜地把錢包放回去,側頭盯著土灶里燃燒的熊熊烈火,說道:“你這家伙,跟偷走我糧食的家伙一樣,讓人捉摸不透。記憶……我在這茍活了半生,除了幾個比較重大的事件依稀記得,其他早就忘得一干二凈了。”
“沒關系。”玄舟看向左影,朝他抬了抬下巴。
左影明白玄舟是在讓自己不要偷聽,他疲倦地搬著板凳挪遠了一些,坐在門口對著木門面壁思過。
青池看見后傻呵呵地搬著板凳想一起去,被玄舟手疾眼快地拽了回來。
“你想知道什麼?”仲叔又往土灶里添了一根柴火,背影看起來有些許落寞。
玄舟猶豫地看了青池一眼,遲疑問:“幾十年前的中央是什麼樣的?”
“中央……”仲叔喃喃著回過頭,陷入冗長的回憶,“那時很亂,因為那位將軍的原因,世界經歷了一場大規模的洗牌,有點關系的人都在彈冠相慶,做著山雞變鳳凰的夢。”
“不過事實也確實如此,當時我有不少朋友靠著關系獲得了高職,不過像我這種無名無分的透明人,自然是沒有這種好事。”仲叔自怨自艾完,苦笑一聲,“抱歉,看我都扯遠了。
對于中央的事,當時報道甚少,我只知道管理者被人陷害死后,是由東風基地的基地主掌權中央,不過也只有一兩年的時間,后面很快就被其他三位基地主逼下臺了。”
“然后呢?”
“然后啊,然后我也不清楚了。”仲叔懊惱地說,“那件事情沒過多久,我就被嵐悕關進了后山。”
玄舟盯著仲叔的眼睛,似乎是想從中判斷他話里的真實性:“那我問您,您對于北方基地的安家知道多少?”
“安家……”仲叔擺頭,“安家我并不是很了解,只知道他們是世襲制。北風基地的第一任執行官是由大將軍欽定的,后面基地為了紀念將軍,便一直沒有變動執行官的位置。”
聽到大將軍親定,玄舟愣了愣神,心中莫名的涌上一股熟悉感,他搖了搖頭,把那奇怪的感覺揮散,又問:“那您知道將軍為什麼要立安家為執行官嗎?”
“你太看得起我了。”話雖如此,但仲叔仍舊低下頭努力回憶,然后說,“具體的我不是很清楚,只記得安家第一位執行官,原先是將軍身邊的一個小兵,聽說還救過將軍一命,而且后來也一直輔佐著將軍,為將軍出生入死,不僅如此,似乎還是將軍伴侶的飼養員,有這麼多付出在,將軍給他一個高位也是合乎常理的。”
“伴侶?”玄舟瞇起眼睛,“為什麼將軍的伴侶會有飼養員?”
“哈,時間過了這麼久了,你們年輕后生不知道將軍伴侶也正常,但是對于我們那個年代的人來說,那可是永生難忘的事啊。”仲叔眼里滿是欽佩,“將軍的伴侶是一只狐貍,雖然不曾見過,但是聽說是一只特別漂亮的青色狐貍。
”
玄舟若有所思地看向青池,而青池抿了抿唇,背著手低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