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央的管理者死了。”顧海術眼里滿是惋惜，“聽我哥說，那是一個大殺四方的戰神，當初世界各地處于混沌狀態，因為沒了管束，壞人十分猖獗，殺傷搶劫隨處可見，可以說毫無秩序可言。”

“那時候四方涌出來不少地頭蛇，他們把最肥沃的土地圈起來修建老巢，每天奴役人類為他們干活，而管理者就是其中一個地頭蛇的手下，他殺了那個地頭蛇，然后開始召集民軍，類似于古國的農民起義，不過不同的是，他是用武力讓其他基地蛇屈服，嗯……有點以暴制暴的意思。聽說他最厲害的一次，以一敵百，出來的時候全身是血，身后的尸體堆成了山。”

玄舟疑惑問：“既然他這麼厲害，那他怎麼還死了？”

“背叛。”顧海術唏噓道，“風水輪流轉，他被他的親信害死了，一直有民間傳聞說，他的親信就是東方基地主。”

“你覺得有幾成可能性？”

“六成吧，雖然謠言不可信，但是確實有可能。”顧海術說，“東方基地主是獸人，聽說管理者當時身邊就有一只狐貍，所以串通一氣的可能性還是有的。”

玄舟怔住，黯然地垂下眸子：“狐貍嗎？”

“是的，聽說那只狐貍可厲害了，當初掀起了一股巨大的蟲潮，雖然我沒有親眼見過，但是經常聽說書的人講起，至于內容我就不復述了，我可沒那興趣。不過，我聽說書的說，那狐貍可以變成人，而且是一位青發青眸……”

顧海術話音突然一頓，若有所思地看向青池。

玄舟不留痕跡的將狐貍護住，泰然自若地扯開話題，問：“對了，說了這麼多，嵐悕和嵐朽什麼關系？”

“兄弟。”顧海術移開目光，他似是察覺到了什麼，看向玄舟的目光里帶上了一絲探究，但也沒有再提起剛剛的話題，“他們是親兄弟，不過聽說他們從小失去了父母，在親戚的冷眼下長大，至于為什麼嵐悕叫嵐朽老公，是因為他們后面坐上基地主的位置被下屬百般刁難，再加上親戚們的刻薄，所以他們便萌生了亂/倫這個驚駭世俗的舉動。”

“他們愛對方嗎？”

顧海術搖頭：“不愛，聽說只是為了震懾以及惡心刁難他們的親戚才這樣做的，與其說是亂lun，感覺更像是假裝情侶。”

玄舟低下頭沉默，許久才醞釀出一句“繼續”。

“不管怎麼說，目的達到了就行。”顧海術繼續說，“你別看嵐朽不像嵐悕一樣瘋，但是他也不是什麼好人，就這樣講吧，嵐悕所做的事，全部都是嵐朽認可的，表面上看著是一個人在做，實際上卻是兩個人。”

玄舟突然想到了什麼，問顧海術：“他們兩個誰掌政？”

“兩個一起，不過最主要的還是嵐朽。”

“那有沒有可能，嵐悕這樣做，除了滿足自己本身的興趣了，還有為嵐朽贏得居民好感的作用？”

顧海術聽后一副醍醐灌頂，撥云見日的表情：“這麼說確實有可能，嵐朽在聲望、政權上，確實比嵐悕高，不過如果按照你的猜想來說，那嵐悕犧牲的也太大了，他不會不甘心嗎？說不定會成為我們逃出這里的突破口。”

“他們不可能反目成仇的。”玄舟折斷顧海術剛冒出來的希望萌芽，“你也說了，嵐悕他很瘋，他本來就喜歡做這些事，怎麼會不滿？”

“你有些太篤定了，他確實對這些感興趣，但不代表他就對權利不渴……”顧海術剩下的話被卡在喉嚨里，他盯著玄舟懷里瘋狂扭動的青池，提醒道，“你狐貍好像醒了。

”

玄舟早已經注意到青池的動靜，他低下頭，伸手為青池撓下巴，眼睛里的寵溺快要漫出來，輕聲問：“池池醒了？”

“嗚……”青池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看見玄舟扭的更起勁了。

玄舟拍著小狐貍的背：“好啦好啦，池池還困不困？困的話繼續睡，我們說話小聲點。”

青池沒有吭聲，他尾巴圍住玄舟的脖子，頭枕在玄舟肩膀上，一只腳從玄舟胳膊縫溜了出去，掉在半空中一蕩一蕩的。

玄舟見此把青池的腳收回來，然后把他往懷里攏了攏，看小家伙又閉上眼睛，才堪堪松了口氣。

經過小家伙這一打岔，玄舟和顧海術也沒了繼續談下去的欲望。

顧海術從懷里拿出一塊鑲金的懷表，提著眼鏡看了看，說：“我們從進來到現在才過了半個小時左右。”

語氣里滿滿的惆悵。

玄舟抬頭看了一眼月亮，提議道：“我們去其他看看吧。”

顧海術聞言也沒有反駁，轉頭張望了一下四周，問道：“行，但是去哪兒？”

“讓我想想。”玄舟突然想起剛剛在山洞里骨頭上看到的刀痕，于是說，“先回山洞看看怎麼樣？”

“那里嗎？”顧海術想起那滿地的白骨，臉色白了幾分，“你確定？”

對于可能產生危險的地方，他本能性的排斥。

“確定，你還記得我跟你說過的嗎？有根骨頭上有刀痕，而且是柴刀，仔細想想嵐悕的性格，我懷疑他在這后山圈養了人。”玄舟說著往前走，因為抱著拿兩根蠟燭不方便，所以他讓顧海術幫忙拿了一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