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海術瞪大眼睛,連忙高聲打斷他們不切實際的想法:“你們別異想天開了,先不說這麼做違不違反游戲規則,就說這麼多監控,你們要砸到猴年馬月去?比起這樣……”
他摸了摸下巴,眼睛一亮:“我覺得我們不如想辦法弄身黑衣服,或者用樹葉遮擋,這樣還有幾分神不知鬼不覺躲起來的可能性。”
他說完看到青池臉皺成一團,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于是問:“小狐貍,你怎麼了?”
青池一臉糾結:“唔……就是說,監控會把我們說的話錄進去嗎?”
此話一出,玄舟和顧海術都是一陣沉默。
青池見他們這樣,也明白了答案。
他嘆了口氣,自暴自棄說:“我好困,我感覺再這樣耗下去,我會困的倒地就睡,反正我們到現在也沒有遇到危險,要不就在這將就一夜吧。”
顧海術沒把青池的話當真,他看小家伙確實很困,起身開始巡視四周。
玄舟把青池攬入懷里,搖了搖他的肩膀,見他迷迷糊糊地睜開眼,這才松了口氣,皺眉道:“你這段時間怎麼這麼嗜睡?”
他怕是小家伙生病了,用手貼上對方的額頭。
“我從小這樣。”青池靠在玄舟懷里,打著哈欠說,“我也沒有生病,山神爺爺說我是正常的。”
聽到山神爺爺幾個字,玄舟腦海里浮現出白衣男子冷峻的側臉,他垂下眸子,心中一股莫名的情緒涌上來。
他不是第一次感受這股陌生的情緒了,他敢肯定這股情感并不屬于他,那是一股陌生的,透著時間滄桑,散發著將死之人頹靡的情緒。
如果他沒有猜錯,它應該來自于人類時期的他。
對于人類時期的自己,玄舟始終覺得陌生,就像一個失憶許久的人翻開了未失憶之前的日記,熟悉卻又毫無歸屬感。
“喂 ,你們過來!”
遠處傳來顧海術的聲音,玄舟的思緒被打斷,英眉微微蹙起。
“我發現了個東西!”
顧海術又叫道,這次語氣有些激動。
“馬上來。”玄舟站起身,他摸了摸青池的頭,囑咐他乖乖待在原地等著,然后才去找顧海術。
他過去時,顧海術正站在一棵樹下,樹的旁邊有一個山洞,山洞并不大,只能勉強容納一個人的大小,月光灑不進山洞,從玄舟的角度看去,像是一個咧著嘴的宇宙黑洞。
顧海術手里拿著蠟燭,他將蠟燭靠近玄舟,用燭光照亮他的臉,警惕地問:“你是玄舟對吧?”
玄舟瞥了對方一眼,他知道顧海術這是害怕隊友被調包了,所以才這樣問。
有警惕心是好的,尤其是在這處處暗藏危機的后山。
“我是玄舟,我讓池池在原地休息 。”玄舟解釋完,目光向四周看去,抱胸問顧海術:“你發現了什麼?”
“我也不知道怎麼說,總之你自己看吧,就在山洞里。”顧海術退后一步,“我幫你看著外面。”
玄舟沒有說話,他舉著蠟燭走進去,當看到里面的東西后,眼底閃過了然。
在山洞口不遠處,凌亂的擺放著幾副骨架子,玄舟從一個骨架旁邊看到了一副墨鏡,與盲人老板那天戴的一模一樣。
他看了一會兒,便很快移開目光,開始觀察其他白骨,當看到腳邊的一根骨頭時,他微愣,彎腰將其撿起,觀察上面的傷口,傷口很寬,而且很深,是下的死手,從傷口的寬度來看,多半是柴刀所致。
他并沒有多待,很快走了出去,將信息告訴了顧海術。
顧海術聽后拿過骨頭端詳了半晌,然后臉色漸漸沉下去。
“先回去吧。”顧海術將骨頭丟回山洞里 ,說,“小狐貍不是還在原地嗎?先去找他。”
玄舟立刻點頭:“好。”
兩人很快回到原地,青池半趴在地上打瞌睡,盡管眼睛已經困的虛成一條縫,但他還是在努力保持清醒。
玄舟有些動容,他走過去,將青池抱到懷里,提議道:“池池你變成狐貍,我抱著你。”
青池睡眼惺忪地睜開眼,搖頭拒絕:“不用麻煩的,我可以堅持住。”
“沒事,你變成狐貍我們還輕松點。”顧海術沒有玄舟拐彎抹角,直言道,“你人形反而是個累贅。”
青池當場愣住。
顧海術無情的話,正中了某只小狐貍脆弱的玻璃心。
他低下頭,雙手圍住玄舟的脖子,淚眼婆娑地變成狐貍,往對方懷里鉆,唧唧的撒嬌。
“好啦好啦,你先睡好不好?”玄舟安慰完小狐貍,又看向顧海術,“現在怎麼辦?”
“你在問我怎麼辦?”顧海術不可置信地看著玄舟,摸了摸自己的耳垂,瞇起眼睛,“我聽錯了吧?”
玄舟抿唇,耐著性子重復道:“對,我在問你我們接下來怎麼辦。”
“哈?我看你一路上穩重自信,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還以為你已經有辦法了。”顧海術顯得有些焦躁,他提了提眼鏡,說,“那先別離開吧,反正也出不去,到處亂竄反而會降低體力,沒了體力,到真正危險來臨的時候就糟糕了。”
玄舟想了想,覺得是個方法,而且他還要話問顧海術。
懷里的小狐貍已經開始呼呼大睡,尾巴尖一抖一抖的,也不知做了什麼美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