嵐悕站在他面前,手里拿著一張人皮,而在他旁邊,立著一張類似于手術臺的床,一個被剝了皮的尸體躺在上面,張大的嘴巴顯示出他的不甘與恐懼。
他的腦袋上被插了一把尖刀,刀尖直至最深處。
而在旁邊,站著表情漠然的人皮怪物,他旁邊放著幾個木桶,桶里浸泡著泡到發白的人皮,水已經徹底被染成了紅色。
“把那個給我。”嵐朽朝怪物招了招手,指著最右邊的木桶說。
怪物木訥的點了點頭,徒手將人體拎出,恭敬的雙手捧到嵐悕面前。
嵐朽見此滿意地笑了笑,接過人皮,跟展示衣服一樣在青池面前晃了晃,目光炯炯有神,閃過極度的興奮:“小狐貍,你看這個眼不眼熟?”
青池低下頭,強烈的嘔吐感襲上來,他捂住嘴,瘋狂想像玄舟笑顏如花的俊臉,這才勉強沒吐出來。
“因為你是新來的,我就不賣關子。”嵐朽眨了眨眼睛,故意夸張的張起嘴,一字一頓的說,“這是你們親愛的駕駛員哦。”
青池一愣,駕駛員?
難道是開直升飛機的駕駛員?
嵐悕笑了笑,讓怪物搬來旁邊幾個相較完好無損的人偶,從口袋里掏出馬克筆,在上面行云流水的寫下幾個名字。
青池看了一眼,驚訝地瞪大眼睛。
上面分別寫了“玄舟”、“顧海術”、“左影”、“青池”,而最奇怪的不是這個,最吊詭的是,在最后竟然寫上了安霄粥的名字。
安霄粥又沒有與他們同行,嵐悕為什麼要寫他們的名字?
而且看目前的情況,嵐朽和嵐悕就是南方基地的基地主,雖然他們的關系有點錯綜復雜,但是身份是基地主這件事兒是板上釘釘的。
北方基地的大長老死后中央都要開會,聽嵐朽在茶水間的談話,顧海術的背景并不一般,再者,左影就算是掛名,那他也是實實在在的北方基地主,如果嵐悕殺了他們,就不害怕中央追究嗎?
想到這里,青池鼓起了些許勇氣,伸著脖子問嵐悕:“你要殺了我們嗎?”
語氣可謂可憐至極。
“我為什麼要殺了你們?”嵐悕一臉懵懂,“我只是想請你們玩游戲而已,你們可真是奇怪。”
雖然明白壞人的話不能信,但青池還是松了一口氣。
他觀望了一下四周,問擺弄人皮的嵐悕:“那你不是說顧海術也在嗎?可我沒有看見他呀。”
“他麼?”嵐悕托著下巴想了想,“他可能還在路上吧,你別急,一會兒就有人陪你了。”
這話說的毛骨悚然,青池在覺得后背發涼的同時,心里竟然冒出一絲詭異的安心。
“你就這麼著急見他們嗎?”嵐悕突然湊近,伸出舌頭舔了舔青池的臉,“那我現在就讓你去見他們怎麼樣?”
嵐悕的舌頭粗糙,被舔時,一根根小毛刺讓青池忍不住往后縮,排斥的用手推他,小聲反抗:“你別舔我了,你再舔我,我就咬你了!”
嵐悕聽后并沒有絲毫害怕,他伸出紅嫩的舌頭,癡癡地看著青池,含糊說:“來呀,咬我舌頭。”
要求過于變態,青池睜大眼睛,背過身終于吐了。
……
深夜的宮殿仍然燈火通明,玄舟踉踉蹌蹌地走在走廊上,他的身上有不少傷,或許因為時間太短,所以還沒完全愈合,坑坑洼洼的傷口看著有些觸目驚心。
夜晚的宮殿沒有一個人,不過每走上幾米,就會遇上一個蠟燭臺,它們由真的蠟燭組成,明明沒有風,但蠟燭紅藍色的火焰竟左右搖曳。
玄舟努力尋著青池的氣味前進,因為宮殿錯綜復雜,他每走幾步就要停下來確認方向。
在路過一間房間時,門突然從內打開,一個穿著睡袍的男人走了出來,他驚訝的看著玄舟,上前問:“你怎麼還沒睡?是要去哪里嗎?”
“我……”玄舟看著嵐朽,他剛想回答,腦海里突然想起侍從說過的話,于是撒謊說,“我餓了,起來找點吃的。”
“原來如此。”嵐朽沒有懷疑,或許是為了彰顯自己的待客之道,他主動走到玄舟前面,對他說,“那我帶你去吧,跟我來。”
第40章 阿玄,我疼……
如果讓嵐朽帶他去,那他還怎麼找青池?
想到這里,玄舟果斷地拒絕嵐朽,說道:“沒事,這麼晚了,你先睡吧,不用麻煩。”
“沒關系,我失眠。”嵐朽回頭張望,似乎發現了什麼,眼睛瞇起,“你這麼推三阻四,不會……是在找什麼人吧?”
他說完挑了挑眉,目不轉睛地盯著玄舟,似是想看出點什麼貓膩來,以確認自己猜想的正確性。
“我能找誰?”玄舟明白嵐朽來者不善,是沖著他來的,也不再低三下四,眸光一沉,“我只是餓了。”
“哦?”嵐朽笑了笑,話鋒一轉,“一直跟著你的那只狐貍呢?”
“我就是給他找吃的。”玄舟面不改色地說,“您還有事嗎?沒事我就先離開了。”
“這樣啊……”嵐朽若有所思地點頭,“那你走吧。”
等玄舟真的邁開步子,他眼睛突然彎起,意味深長地說:“但是你要是真的走了,那就真找不到要找的東西了。”
玄舟聽到這話一愣,他回過頭,努力克制住質問的沖動,深吸一口氣問對方:“他人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