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晚餐和明天的早餐可就靠這東西了。
“去、去哪?”玄舟見青池準備離開,慌張地問道。
“還能去哪?”青池揚了揚頭,“當然是回窩了。”
“唔?”玄舟眼睛突然驀地一亮,目不轉睛地盯著青池屁股后面。
青池一愣,回過頭去看自己的身后,發現是自己尾巴露出來了。
自從他來到這個世界,每天都饑不果腹,因為營養不良,突然間變出尾巴和耳朵是常有的事。
“唉——”青池長嘆一口氣。
說起他的狐生真是聞者傷心,聽者流淚。
他原是山中的一只青狐,因為嘴饞吃了小孩雞腿,被天道懲罰到一個奇怪的世界。
那里的人每天都在完成一種叫副本的東西,青池手不能杠肩不能提,每次進去都是九死一生。
偶然間一次直播副本被嚇哭,那紅著眼睛可憐兮兮的模樣,立刻引來了許多人的憐惜。
等青池出來后,一群人一擁而上,只為一睹青池的盛世美顏。
在那次之后,他靠著臉混得風生水起,理直氣壯地當花瓶,尾巴快翹到天上。
或許是天道看不得他那麼好,他上一秒還在和別人侃侃而談,下一秒就出現在一個荒無人煙的地方。
無助的他只能每天往南走,靠著挖“垃圾”而活。
就這樣,他還遇見了玄舟這樣的大惡人,把他挖了十幾天的食物一掃而空!
青池朝玄舟看去,卻發現對方目光還黏在自己的尾巴上。
青池:……
朽木不可雕也!
他搖了搖頭,把尾巴塞進袍子里,準備回自己的小窩。
“香……”玄舟見狀急了,兩三步走上前抓住青池的手。
“我叫青池,不叫香!”青池怒氣沖沖地回頭。
“唔……”玄舟眨了眨眼睛,“池……池池!”
青池:……
算了,這傻小子愛怎麼叫怎麼叫吧,反正以后也不會相遇了。
“池池……”玄舟突然一手抱住青池的腰,把他往肩上一扛,“回、回家,池池!”
青池:?
回誰的家?
玄舟邁開步子,向前方走去,頗像土匪頭子搶別人媳婦。
“喂,放我下來!”青池瘋狂掙扎,尾巴繞過去使勁拍玄舟的臉,發出“咚咚咚”的沉悶響聲,聽著都疼。
“砰——”
沒等他掙扎出個什麼結果,一聲槍響把他嚇了一個激靈。
他耳朵頓時冒了出來,豎得跟天線似的。
玄舟腿上被打了窟窿,但是卻并沒有流血。他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回頭瞥了眼自己的腿,微微蹙眉。
“放開他!”
一道粗厚的聲音出現在身后。幾個全身武裝的人類舉著槍,瞄準玄舟。
青池被嚇得變成狐貍,順著玄舟的肩膀跳了下去,他腳底打滑,張牙舞爪地徑直奔向旁邊的大樹,然后爬了上去。
舉槍的幾個男人一愣,他們見過猴子上樹,但倒是頭一回看見狐貍上樹的。
青池卻顧不得其他,抱著樹干瑟瑟發抖,發出弱弱的唧唧聲。
玄舟臉色鐵青地轉過身,目光投向開槍的男人:“你、你……嚇到……他了。”
不等對方反應,他如一道閃電般跑了過去,一勾拳將男人打倒在地。
其他人被玄舟這突如其來的行為嚇愣,倒在地上的男人捂住肚子,忍著疼痛對旁邊人喊道:“打他頭!”
“哦哦。”所有人這才反應過來,開始舉槍對著玄舟,手摸上扳機。
在千鈞一發的時刻,大地突然開始震動,一大群喪尸聲勢浩蕩的過來。
他們行動緩慢,如同收到指令一般,齊齊向玄舟走去,如同奔向自己擁護的王。
青池被這陣勢嚇得抱住尾巴,往樹葉后面躲,企圖讓自己與大樹合為一體,然后蒙混過關。
那幾個人類也明白了什麼,他們背靠著背,看著逼近的喪尸手足無措。
這時一輛武裝車開了過來,他一個漂移停在幾人面前,開車的是個戴著金絲眼鏡的男人,他面色冰冷,看向他們說:“一群蠢貨,還不上車!”
“顧隊!”幾人眼睛一亮,忙不迭地爬上車。
喪尸看見到手的鴨子飛了,并沒有追趕,只是走到玄舟跟前,“通”的一聲匍匐在地。
玄舟眨了眨眼,他四處看了看,發現了樹上翹起的狐貍尾巴。
他勾了勾嘴角,無聲地走過去,一把拽住了毛茸茸的大尾巴。
青池被玄舟拽著尾巴拉下樹,面對虎視眈眈的喪尸大軍,他嚇得縮成一團。
玄舟把青池抱回了自己的老巢——一棟破破爛爛的別墅。
大本營的喪尸與外面的大不相同,他們與玄舟一樣,除了臉有些泛青,其他與人類別無二致,甚至有些說起話來比玄舟還溜。
青池的到來,為這個死氣沉沉的喪尸巢帶來了生機,他們圍成一團,目不轉睛地盯著青池。
青池這次算是徹底學會了什麼叫做夾起尾巴做人。被這麼多人圍著,不過幾秒他就炸了毛,尖利的指甲露了出來,心里盤算著自己單槍匹馬逃出去的幾率有多大。
“好臟。”一只喪尸皺起眉,對他指指點點,發出了嫌棄的評價。
青池:……
玄舟聞言把青池抱起來,歪了歪頭,“洗……”
隨后他緊鎖眉頭,似乎忘了后面一個字叫什麼,不過這并不妨礙他去行動。
他把青池帶到河邊,河水算不上清澈,腐爛的尸體和垃圾布滿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