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那個男人正在用力的撕著腿上的石膏,他雙眼通紅,脖子上青筋暴起。
但由于石膏已經固定在他腿上,饒是他再用力,石膏也絲毫不動。
我向后退了兩步,想去找護士,可看了一圈,又是沒有穿白大褂的人!
正在焦急的時候,電梯叮的響了一聲。
我轉頭一看,是那個男人的媽媽,她手里提著飯盒,很明顯去買飯了。
我指了指病房:“阿姨,你兒子…”
阿姨朝病房一看,手里的飯盒哐當一聲掉在地上。
“小博!”
一聲尖叫,阿姨沖了上去。
“小博,你在干什麼?”
可小博好像沒聽見一樣,還是大力的扣著腿上的石膏。
我急忙跑出去找醫生,病房里,辦公室里,找了一圈,別說白大褂,連白毛都看不見一根。
沒有辦法,我只能往下走了一層,找到下一層的一個醫生,拽著他就往上走。
這醫院倒也沒急,反而習慣了這種情況,雖然臉上沒半點表情,但是腿腳倒也不慢。
來到小博的病房,醫生也被小博的樣子嚇到了。
他二話不說,直接給小博打了一針鎮定劑。
然后轉頭問我們:“骨科的醫生呢?我是心內科,患者有什麼問題還得問骨科才行。”
我說:“沒找到,連護士都找不到。”
心內科的醫生臉色大變,一邊往外走,一邊打著電話。
突然,我腦子一個激靈,像是想到了什麼。
我還記得當時小博第一次發病,他在樓道里嚎叫,那時候周圍也沒有醫生,和現在一樣。
難道是巧合?
或者是醫生偷懶?
我不確定,但事出反常必有妖。
若有一天我爸需要醫生了怎麼辦?
于是我當下就做了一個決定,轉院!
轉身回到老爹的病房,我和二老說了轉院的事情,他們沒有意見,讓我做主。
我聯系了一家私人醫院,老爹眼下也沒什麼大事,每天打點滴,兩個月以后拆石膏,私人醫院完全可以做。
下午三點,醫院的賬單出來,當時我繳納的三萬,老爹有醫保,報銷了一部分,醫院又退給我一萬。
我收拾著病房里的東西,老媽則是去了隔壁病房道別。
都收拾完以后,我去隔壁病房找到老媽。
剛一進去,我就看到小博額頭的黑氣更嚴重了。
像是墨汁一樣,我甚至都看不清他的臉了。
我臉色不變,對老媽說:“都收拾好了,你去看看有沒有遺落的東西。”
老媽點點頭出去了,我則是留在原地。
我說:“阿姨,醫生后來找到了嗎?”
“找到了,但是他們也不知道為什麼小博會這樣,還讓我去精神科看一看。”
說完這句,阿姨哭的更厲害了。
我看著小博臉上濃濃的黑氣,糾結半天,最終還是說道:
“恕我直言,我覺得小博確實有不對勁的地方,但是多半是虛病,不是實病。”
“虛病?”阿姨抬起頭,疑惑的問。
我點點頭,按照我賣佛牌這麼久的經驗來看,小博怕是沖撞到什麼東西了。
不然的話,為什麼其他人看不到他臉上的黑氣?
我說:“方便用一下你的手機嗎?”
阿姨猶豫了一下,把手機遞給我。
我在上面打上我的電話,撥通以后又掛斷,把手機遞給阿姨。
“這是我的電話,如果小博再出問題,您可以聯系我。”
阿姨不解的看著我的動作。
我也沒有繼續解釋,和她道別以后,回到了老爹的病房。
我問老媽:“都收拾好了嗎?好了的話我去一樓叫救護車,他們會把我爸送去私人醫院。”
“好了,你去吧,對了兒子,你再打輛車,這麼多營養品,一輛車估計放不下。”
“知道了。”我應了一聲,轉身朝著電梯走去。
聯系到醫院的救護車,車上下來幾個人,讓他們拿著擔架跟我走。
十五分鐘以后,老爹被抬上救護車,營養品也放在出租車上。
半個小時,我們抵達了私人醫院。
繳納了費用,老爹被安排到一處環境不錯的病房里。
私人醫院的人很少,這個病房有三個病床,不過全是空的,我倒是可以在這睡,不用出去住旅店了。
老媽環視一周:“私人醫院的環境就是好,你瞧,還有一盆綠蘿。”
老爹悶悶的說:“環境是好,不過價錢肯定也貴,其實我的腿也沒啥大事了,在哪個醫院都一樣。”
我知道他是心疼錢,于是趕忙安慰道:
“這才多少錢?給爹媽瞧病,賣房賣地也值了。”
老媽在一旁笑著說:“你瞧,兒子多孝順,你啊,就把自己的腿養好了,其他的別操心了。”
“哎,我媽說的這話我愛聽。”
過了三四天,老爹的腿慢慢變好,燒傷部分也開始結痂。
我白天去老家盯著蓋房子的事,晚上回到醫院睡覺,雖然沒干什麼活,但是總覺得累的很。
而且鐘華的電話一直打不通,我心里更焦急了。
還有兩天老爹就能出院了,他已經迫不及待,拿著拐杖一條腿在屋里溜達。
就在這時,我電話響了。
接通以后,電話里傳出焦急的聲音。
“孩子,我是小博的媽媽,你有時間過來看看嗎?”
佛牌專事店第104章 去墳地
我轉頭看了一眼老爹和老媽,他倆現在正聊天,然后我起身走到病床外,對著電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