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穿著弒神煞鬼低階弟子服的人破窗而入,瞬間將林夢歸、朔宮、陳白嶼包圍。
房門被推開,一個和陳白嶼長相有七分相似的男人走了進來。
陳白嶼看著他,吃驚地喊道:“爸爸?”
那男人看了陳白嶼一眼,然后對他招招手,“兒子,過來。”
陳白嶼看了看痛苦的林夢歸,又看了看自己手上的那支花束,不敢相信地問道:“爸爸,你騙了我嗎?”
男人冷哼一聲,“花著我的錢,住在我買的房子里,就算我使詐又如何?”
陳白嶼擋在林夢歸身前,“爸,難道你也是那個邪教的成員?”
“你懂個屁,別亂說話!快過來!”
“我不過去!”陳白嶼大喊,把那朵花狠狠地扔到一邊。
男人見狀,氣得就想沖上來揪陳白嶼的衣領。
誰知,門外另一個聲音悠悠傳來:“陳先生,看來你教育兒子無方啊!”
林夢歸聽到這個聲音,感覺頭更痛了。
因為,來的人是裴幸。
朔宮一見裴幸也到場了,立刻拔劍。
這一次,裴幸似乎是有備而來,看到朔宮劍拔弩張的樣子,裴幸完全不慌。
“朔宮,你是選擇打贏我,還是救林夢歸的性命?”裴幸問道。
朔宮頓了一下,轉頭看了看林夢歸。
林夢歸咬著牙強撐著說道:“我沒事,別管我。”
“是嗎?”裴幸說著,又從口袋里掏出另外一朵辣紅花。
“啊啊啊啊——”林夢歸徹底失控,蹲在地上抱著自己的頭大喊起來。
陳白嶼嚇了一跳,摟著林夢歸說道:“你怎麼了,是不能看見那朵花嗎?”說著,陳白嶼用衣服包住陳白嶼的頭,然后輕聲安慰道,“我會陪你的!”
陳爸爸看了之后,氣得朝陳白嶼大喊:“我叫你過來,你沒聽見嗎?”
“爸爸,你們要對林夢歸做什麼?”
“大人的事,你這個小孩別管!”
朔宮懶得和他們廢話,揮劍一掃,低階弟子全都被他的劍氣掃飛,撞在了墻壁上。
陳爸爸定身站住,裴幸則是掏出了一把折扇,對著前方一扇,與朔宮的劍氣抵消。
裴幸看了一眼陳爸爸,然后語氣陰森的說道:“文昌貴人,我師弟就交給你了,不要讓我失望。”
那中年男人一哆嗦,恭恭敬敬地回答道:“明白。”
裴幸轉頭看著朔宮說道:“這里空間太小,不方便施展拳腳,不如我們約到外面一戰,你看如何?”
朔宮看了一眼護著林夢歸的陳白嶼,然后在大腦中分析了一下當前的局勢,點頭說道:“正有此意!”
裴幸和朔宮順著窗戶翻了出去,房間里只剩下了歪七扭八的低階弟子、已經快沒有意識的林夢歸和正在對峙陳家父子。
陳白嶼看著自己的父親,感覺不敢相信,“爸,這不是真的吧,你怎麼會做出這種事!”
陳爸爸氣憤地說道:“你懂什麼,我還不是為了你好,快把林夢歸交出來。”
“什麼叫為了我好?”
“你從小體弱多病,我和你媽都擔心死了。你以為你為什麼能平安長到這麼大,那都是因為爸爸給你從門派內求到了仙丹!”陳爸爸說道。
陳白嶼第一次知道這種事,顯然三觀都震碎了,“可是,我現在身體已經好了,你為何還不退出呢?”
陳爸爸怒吼道:“哪有那麼容易?我的命運和我的前途,全都被師父捏在手中。小嶼,我們沒有選擇了,只能繼續走下去。”
“爸,你清醒一點,什麼沒有選擇,你明明有很多機會!這次你讓我來探病,也是假的吧,你早就知道林夢歸住在這里,只是找不到好的突破口,所以故意讓我來,降低林夢歸的警惕。
”
“是又如何?林夢歸必須要交給師父,還有那個白毛僵尸也是!”
白毛僵尸?陳白嶼沒想到,朔宮居然不是人類。
但很快,陳白嶼醒悟過來,他看著自己的父親氣憤地說道:“說什麼都是為了我,結果不全都是為了你自己的命運和前途嗎?”
陳爸爸轉過頭,一副心意已決的樣子,“你現在說什麼都沒有用了!小嶼,我不想傷害你,我給你最后一次機會,把林夢歸交給我!”
“不行!”陳白嶼架著林夢歸緩緩站起身,“如果你希望我變成一個背叛朋友的小人,那麼爸爸,你可就看錯我了!”
陳爸爸露出痛心疾首的表情,然后狠狠地嘆了口氣,“你怎麼就不明白呢!”
“不明白的人是你,那群人都是亡命之徒,什麼長生不老不可能的!你不過是他們的墊腳石罷了!”
“別說了!”陳爸爸大喊一聲,然后對著周遭傷勢不重的低階弟子說道:“把他們兩個給我拿下!”
“是!”弟子們應聲,然后朝著陳白嶼和林夢歸兩人圍了過去。
陳白嶼抓起桌子上放著的水果刀,一邊后退一邊威脅道:“別過來!你們別過來!”
他不過是一個平凡的大學生而已,何時見過這種場面。低階弟子們慢慢縮小包圍圈,似乎并不怕他。
陳白嶼又將刀刃對準了自己,“你們再前進一步,我就刺向我自己!”
低階弟子們瞬間猶豫起來,轉頭看向被稱作“文昌貴人”的陳爸爸。
誰知,陳爸爸背著手說:“別管他!”
陳白嶼的世界,在這一刻徹底崩塌了。那個讓他信任、讓他崇拜的父親,居然在這一刻說出了這樣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