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管不著。”沈戾皺眉道,“前提是你情我愿。”
“可剛才那位小姐明顯是醉了,不省人事,說難聽點,你這叫犯罪。”
男人心虛地低下了頭:“那我不也還沒做嗎,您高抬貴手……”
沈戾眼神冷漠地看著他:“她是自己喝醉的,還是你在酒里動了手腳?”
男人不說話,沈戾冷笑了一聲,沒了再跟他浪費時間的心情,直接偏頭跟保安說:“報警吧,就說有人犯罪未遂,叫警隊那邊過來處理一下。”
“老板!我說,我說還不行嗎。”男人慌亂的叫住他,“我在酒里加了點安眠藥……”
“報警。”沈戾改了口,起身,毫不猶豫地推門出去。
男人更加慌張的聲音傳來,被門隔絕在了身后。
隔壁的員工休息室布置得比空房間要舒適得多,女人正躺在沙發上,身上搭了張薄毯,手提包被放在小茶幾上,兩個女服務生在旁邊坐著,看到沈戾進來,都一同站起了身。
“老板。”
“送她去附近的酒店吧。”沈戾眼神復雜地看著那張熟悉的臉,心里一陣發堵,“開了房間,錢找我報銷。”
S城真是小啊,時隔多年,他居然在這種情況下遇到了唐杳。
“老板。”白絮比陳可年紀小一些,性子也活潑,忍不住好奇的多問了一句,“你認識她啊?”
沈戾淡淡瞥了她一眼,她連忙閉上了嘴,無辜地眨了眨眼。
陳可把女人的包拿了起來,岔開話題:“只用把人送去酒店嗎,要不要給她的朋友打個電話什麼的?”
沈戾純粹是覺得麻煩,才選擇直接把人送去酒店。
而且一通電話過去,誰知道電話那端的人是男是女,又是不是值得信任……
“給她留張紙條吧。”沈戾在心里嘆了口氣,“就寫,‘不要隨便喝陌生人的酒’。”
看著陳可和白絮把唐杳扶出門,沈戾摸了摸手腕上的紅繩。
不安的情緒再次蠶食了他的心,像是被一只無形的大手給攢住,一緊一緊的疼。
雖然現在什麼都還沒發生,陸長亭待他一如既往,可他總有種預感。
山雨欲來風滿樓。
他和陸長亭的關系,大概好不了了。
……
沈戾回到家,洗完澡出來,點開手機微信。
“我遇到唐杳了。”
六個字,他反反復復,打了刪,刪了打,最后還是沒能按下發送鍵。
他不想告訴陸長亭,更不想陸長亭再見唐杳。
高中時期的唐杳擁有漂亮的長相,出眾的氣質,又是藝體生,毫無疑問,在學校同樣是眾星拱月般的人物。沈戾有一段時間和杜衡是同桌,偶爾會聽杜衡說起唐杳,開口就是“我女神”,那時候他和杜衡都沒想到,陸長亭會跟唐杳在一起。
意料之外,但似乎又是情理之中。
可沈戾耿耿于懷的,不是唐杳和陸長亭在一起了,而是那天陸長亭在醫務室跟唐杳說的那句,“謝謝”。
唐杳就像是他心里的一根刺,這麼多年一直梗在他心里,一想起來就隱隱作痛。
他實在意難平。
刪掉聊天框里的內容,他盯著手機屏幕走了會兒神,看著手機屏幕暗下去,又亮起來。
是陸長亭發了條語音過來……
沈戾揉了揉眼睛,點開語音。
“怎麼還不睡。”他把手機貼近了些,陸長亭的聲音就像是在耳邊響起的,滿是溫柔,“想跟我說什麼?一直是正在輸入,我等了半天,卻一個字都沒有。
”
沈戾耳朵有些發癢,他又聽了一遍語音,才慢吞吞的打字回復。
[賣酒的:沒什麼。]
[賣酒的:你怎麼也還不睡。]
陸長亭說:“睡不著,在等你跟我說晚安。”
沈戾按著語音鍵,很輕地道了句:“晚安。”
刀尖舔蜜第二十八章
r 第二十八章
“那個,我想請問一下。”年輕女人的聲音像一陣清風,徐徐吹散酒吧里的低重音浪,“昨天我在酒吧喝多了,好像沒有結賬……”
“然后我一睡醒,發現自己在酒店,前臺的接待說昨晚是兩個女人送我去的酒店,都穿的白襯衣,打著黑色領帶。”
她手里還捏著一張紙條,說到這頓了頓,才繼續道:“很像你們酒吧的工作服。”
剛過九點的時間酒吧里的人還很少,白絮正偷懶的在吧臺閑坐著和樂安聊天,看到唐杳的時候就認出她了。
漂亮的女人總是讓人印象深刻。
“是我和小可姐把你送去酒店的。”她喝了一口檸檬水,慢條斯理地說,“紙條是小可姐寫的,不過你也不用謝我們,要謝就謝我們老板吧。”
唐杳還是禮貌地跟她道了謝,然后才問:“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
如果她只是喝醉了,為什麼會給她留這樣一張字條……
“昨晚有個男人請你喝酒是不是?”白絮說,“他在酒里放了安眠藥,要不是正好被我們老板撞見,你現在還不知道怎麼樣呢。”
唐杳捏著紙條的手慢慢收緊:“我昨晚喝多了……他遞酒過來,我還以為是服務員。”
白絮看著她,覺得她平白遭遇這種事,也是倒霉,語氣就放軟了許多:“你放心,昨晚什麼都沒發生,那個想占你便宜的渣男也被我們老板送去警局了。
”
說完語重心長的補了句:“酒吧這種地方,下次自己多注意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