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和蘇琳瑯年輕的時候幾經分合,說到底都是因為年輕氣盛,誰都不肯先低頭,折騰來折騰去,發現還是離不開,現在彼此都成熟了,會互相體諒了,自然也該定下來了。
“恭喜。”沈戾笑著把請柬收了起來,“我一定去。”
“長亭的請柬也給你。”楚驚鴻把陸長亭的那份請柬遞給他,其實陸家的請柬已經送了,一家一份,單獨給陸長亭寫一張請柬,還讓沈戾轉交,不過是他想給這倆人制造機會罷了,“他最近忙工作,我也忙著訂婚宴的事,你們關系好,就麻煩你代為轉交一下吧。”
沈戾愣了一下,論關系,這請柬也該是陸長敘幫忙轉交吧……
而且楚驚鴻都有空把請柬送到“沽酒”來,沒空送一趟逢春別墅嗎……
“我找時間拿給他。”心里奇怪歸奇怪,他也不好推脫,只好應下來。
“那我就先回了。”楚驚鴻送完請柬也不多待,語氣無奈,還帶著幾分炫耀的意味,“家里管得嚴,這個點,我該回去了。”
沈戾失笑:“嗯,那你慢走。”
送走了楚驚鴻,沈戾回到休息室,給陸長亭發了條微信。
這幾天陸長亭都有在微信找他聊天,雖然都是聊些簡單的日常,但他不安的心情也被安慰了許多,陸長亭工作又忙,所以他才一直沒決定好到底要不要約陸長亭出來。
下午的時候陸長亭說自己要加班,然后就忙工作去了,沒有再發消息過來,這個時間,也不知道回家了沒有。
[賣酒的:你回家了嗎?]
陸長亭的回復隔了一會兒才彈出來。
[L:剛到家,正想跟你說。]
[賣酒的:剛才楚驚鴻給了我請柬。
]
[賣酒的:你的那張他也給我了,我明天拿給你?]
[L:明天下班我過來拿吧,只是可能會有點晚。]
最近公司要啟動一個大項目,陸世揚和董事會的人在中間攪和,開會,加班,他已經連軸轉好幾天了。
沈戾知道他這幾天忙工作,回消息都是忙里偷閑,當然心疼他。
[賣酒的:我白天很閑的,可以給你送過去。]
[L:你白天要補覺。]
[L:下班我自己去拿,你在酒吧等我,乖。]
沈戾看著那個乖字,有一瞬間以為自己眼花了。
他盯著屏幕看了好一會兒,臉慢慢紅了。
[賣酒的:嗯。]
[賣酒的:那我等你。]
過了零點,沈戾就打算回家了。
酒吧沒有貴客或者是朋友要應酬招待的時候他一般都零點左右就回家,本來就是應酬頗多的工作,就更該顧惜自己的身體健康。
從休息室出來,下樓經過散臺,沈戾看到一對姿勢親昵的男女,男人把年輕女人摟在懷里,正起身往外走。斑駁陸離的燈光晃過,照在男人的臉上,瞧著大約三十來歲,眉毛是倒撇的,像個八字,鼻梁很高,蓄著一頭短發,臉微胖,一副老實人的長相,手臂上挽著女人的包。
沈戾的視線不經意掠過他摟抱著的女人,頓了頓。
是個年輕漂亮的女人,一頭長發燙成了大波浪,夸張的圓環耳環綴著一顆珍珠,隨著動作而晃動著,淡妝濃抹的臉上帶著醉酒的潮紅,嫵媚動人。
很不搭的兩個人。
他不由得細看了一眼,眉頭輕皺。
“這位先生。”他叫住那人,語氣平常,“請問需要幫助嗎?”
走近了,熟悉的眉眼映入眼中,尤其是眉心的一點美人痣,沈戾的心里像是被壓了塊巨石,直沉往下,呼吸一窒。
“不,不用。”男人先是一愣,然后憨厚地笑了笑,“我女朋友只是喝多了。”
沈戾盯著他的臉,沒有錯過他眼里的閃躲:“這是你女朋友?”
“是啊……”
沈戾的語氣霎時冷了下來:“你女朋友叫什麼名字?”
“叫……”男人的語氣變得不耐起來,“我女朋友叫什麼名字關你什麼事?”
“保安。”沈戾高聲叫來了保安。
“老板。”兩個人高馬大的保安朝沈戾點了點頭。
沈戾又叫了兩個女服務生過來:“小白、小可,你們先把這位小姐扶過來。”
“先生,請你把這位小姐的包給我,告訴我她的名字,如果確定是誤會,我會跟你道歉。”
“艸。”男人把手里的包往沈戾身上一甩,趁亂就想跑。
“沽酒”的保安都是訓練有素的,立馬就把人扣住了,只是鬧出了動靜,引起了不小的騷亂。
“不小心跑進來一只老鼠。”沈戾跟客人們賠笑道,“大家繼續,我去處理一下。”
“又有人在‘沽酒’惹事了嗎?”有人興致勃勃,看熱鬧不嫌事兒大,“老板,要幫忙打110嗎。”
“不用了。”沈戾頷首道,“我會處理好的。”
當初考慮到酒吧常有惹事鬧事的問題,一樓在員工休息換衣間的旁邊特意多留出了一間房間,用來處理各種突發情況。
保安們把人帶到了空房間,兩個女服務生則把醉得不省人事的女人扶到了隔壁的員工休息室。
沈戾在椅子上坐下,慢條斯理地問:“不是你女朋友嗎,你跑什麼?”
房間很空曠,只有幾把椅子,燈光昏暗,隔絕了酒吧熱鬧的音樂聲,歡呼聲,氣氛很壓抑。兩個保鏢一左一右站在沈戾身后,看得男人心里一陣發虛。
“老板……”他已經知道沈戾是老板了,事情也敗露了,自然不敢再撒謊,“不就是男女之間那點事嗎,來酒吧獵艷的又不止我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