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喜歡貓,經常去喂學校的流浪貓。”
“我有時候真的羨慕那些小貓,可以窩在他的懷里曬太陽睡覺。”時隔多年,想起那些記憶里的片段,沈戾還是覺得很心動,眼里的笑也變得溫柔起來,“那些貓很可愛,抱著貓的他也很可愛。”
“我很喜歡看他打籃球,因為那個時候我可以混跡在人群里,肆意地看著他,光明正大的為他歡呼叫好。”
“有一次他打球忘了時間,也沒吃午飯,一直到午休預備鈴響,才匆忙跑去小賣部買吃的。”沈戾仰頭灌了一口酒,“大夏天,正午,然后他暈倒了。”
“中暑加低血糖。”
“我把他背到校醫室,又跑去小賣部給他買吃的。”他把空了的啤酒瓶罐隨手扔開,有些苦澀地笑了笑,“等我回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他笑著跟一個女生道謝的情形。”
“他手里還拿著我放在病床邊的巧克力。”
“我自己做的。”
“后來他們就在一起了。”
“我還是經常偷偷地跟著他,只是我再也沒有過想認識他,告訴他自己的一腔愛慕的沖動,有時候我會看到他和他女朋友一起吃飯,他們會牽手、擁抱,我就遠遠看著。”
“然后一遍又一遍地告訴自己,算了吧,你們不是一路人。”
再后來,他們就畢業了。
從別后,憶相逢,幾回魂夢與君同。
才畢業那段時間他幾乎每天都會夢到陸長亭,光怪陸離的夢。有時候夢到初見的晚上,他叫住了陸長亭,然后他們成了朋友,也能談天說地;有時候夢到陸長亭知道了他的心思,然后一臉冷漠的罵他惡心;有時候也夢到陸長亭和唐杳,那對他而言是噩夢,總叫他半夜驚醒……
后來漸漸的,他很少會夢到陸長亭,就連想念都淡了。
這段感情從頭到尾,都是他一個人的盛情,一個人的愛恨。
無始無終。
一直到現在,沈戾都絕口不提陸長亭的名字,但江持風知道“他”是陸長亭,沈戾所有的愛恨,所有的意難平,都是陸長亭。
“你說你。”長久的沉默里,江持風喉結緊繃著,嘆出一句,“上輩子是造了什麼孽。”
“情出自愿,事過無悔。”沈戾長長地舒了一口氣,“……說出來以后,果然輕松多了。”
“真的不爭取一下?”江持風從煙盒里摸出一支煙,又摸出打火機,點燃,零星的火光裹挾著一股煙草的氣息在夜風里散開。
連他這個聽故事的人聽著都覺得意難平……如果是他,肯定做不到像沈戾這樣,藏著忍著,收斂著所有的愛意。
就算是情無所終,他也會告訴陸長亭,也或許正因為沈戾沒說過,沒聽到那句拒絕的對不起和謝謝你,所以才能這麼隱忍地愛著吧。
“不了。”沈戾笑著搖了搖頭,“這條路太難了,我舍不得拉上他。”
“我不勸你。”江持風跟他撞了撞杯,“我只陪你喝酒。”
這一晚兩人在學校一直喝到凌晨,喝光了沈戾帶來的一整箱啤酒。
收拾干凈空啤酒罐,校門已經鎖了,兩個人跌跌撞撞的在校園里亂逛,最后從男生宿舍旁邊的圍墻翻了出去。
魏聞行在校外接應他們。
沈戾雖然有些醉了,但他常鍛煉,所以身手矯捷的就翻了出去,江持風就比較慫了,他好些年沒干過翻墻的事了,喝多了頭腦發昏,踩在圍墻上不敢往下跳,還得魏聞行哄他。
“下來,我接著你。”
江持風到底還是跳了下來,被魏聞行接了個滿懷,心一陣猛烈跳動。
“我……,一中的圍墻怎麼這麼高。”他抬手給魏聞行看,手心被圍墻上嵌的碎玻璃片劃出了一道很淺的紅痕,“還有碎玻璃片,太狠了吧。”
魏聞行握住他的手腕:“痛嗎?”
江持風看了一眼還在邊上站著的沈戾,不太好意思的把手縮了回來:“不痛,走了,回家。”
沈戾低頭看了看自己手心的劃痕,握緊手心,把滲血的傷口藏了起來。
他回頭看了一眼學校的圍墻,摸出手機拍了張照。
……
到家接近一點,沈戾先去洗了個澡,吹干頭發,酒也醒得差不多了。
他從床頭柜里翻出醫藥箱,傷口酒精消毒,找了張創可貼把手心的傷口貼上。
躺在床上,他點開微信,發了條朋友圈,然后把手機往枕頭下一塞,習慣性的拿被子把自己裹起來,睡覺。
賣酒的:你看這圍墻,多高。[圖片.jpg]
刀尖舔蜜第十七章
r 第十七章
周日晚上,沈戾照常去店里,周六晚上的醉酒像是一場夢,那些牽扯和難過睡醒就被他忘了個干凈。
只是他今天總是走神,想陸長亭相親相得怎麼樣,女方是個什麼樣的人,他們是相談甚歡,還是彼此應付……
他正走神,肩膀被人拍了一下,習慣性轉頭沒看到人,又轉過來,對上蕭遙帶笑的眼:“沈老板,想什麼呢,這麼出神。”
“沈老板。”跟在蕭遙身后的陸長敘和陳星野輕車熟路在吧臺坐下,也不看酒單,一人點了杯“教父”。
“遙哥,陳哥。”沈戾端起手邊的茶喝了一口,“陸少。”
“怎麼不見楚總和傅總。”
“這倆最近修身養性,工作也忙,沒空搭理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