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陸長敘說著話就把沈戾拉進了臨時小群里,沈戾點開手機一看,群名字還挺有意思,叫[今天你繼承家產了嗎]。
他們幾個都是家里有生意往來認識的,一個圈子的人,年紀又差不多,從小一起長大的玩伴,關系向來親厚,幾個人湊在一起,沈戾反倒是個外人。
所以沈戾有些不懂陸長敘為什麼要邀請他一起。
陸長敘的想法倒是簡單,陸長亭這些年在國外,生日都是隨便過的,既然現在回國了,就該好好過,熱熱鬧鬧地過。而且陸長亭才回國,既需要跟老朋友聯絡感情,又需要快速的結交新的朋友打開人脈圈子,他看著陸長亭似乎對沈戾有些意思,那他就順手推一把。
服務生把酒和幾樣小吃端了過來,陸長敘拿了顆話梅扔嘴里,在群里發了句[我把沈老板拉進來了],看到消息的陳星野扔了個[大爺來玩兒啊.jpg]的表情包出來,表示歡迎。
沈戾有些好笑地回了個[小弟前來拜山頭.jpg],剛發完消息準備把手機收起來,就有人一頭扎進了他懷里,小跑過來的沖勁讓他下意識抬手把人摟住,穩住了身形。
“戾哥哥!”
陸長敘聽到這黏糊的語調,一看來人,笑了:“小樂意,你怎麼跑來酒吧了,今天可是周二,不上課了?”
“跟你說了多少遍了,是樂(yuè)意不是樂(lè)意!”一頭扎進沈戾懷里的大男孩抬起頭來,露出一張略帶嬰兒肥的臉,唇紅齒白,特別乖巧的長相。
“樂(lè)意。”沈戾扶著他的肩膀讓他站好,語氣無奈,“下次別這麼跑過來。”
酒吧里人多眼雜,多的是矜貴的少爺紈绔,樂意總這麼冒冒失失的,遲早沖撞了客人,惹上麻煩。
“誒!”樂意抱著他的手臂應了一聲,低著腦袋點點頭,“知道了。”
樂意是調酒師樂安的弟弟,今年剛上大學,年紀小,他們這幫酒吧的熟客遇上了就總愛拿名字梗逗他。陸長敘難得遇上一回,自然不會放過送上門來的打趣機會:“怎麼沈老板叫你樂(lè)意你就應,我叫你樂(lè)意你就不應?”
“我樂意。”樂意孩子氣地朝他做了個鬼臉,除了他哥和沈戾,別人叫他樂(lè)意他一概是不應的,可是這群人卻老是樂(lè)意樂(lè)意的叫他,煩人。
沈戾適時地打斷了他和陸長敘的斗嘴:“跟你哥打過招呼了嗎?”
“還沒呢……我先過來找你了。”大男孩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他比沈戾矮了半個頭,站在沈戾身邊抬眼看他的時候眼睛映著燈光,閃閃爍爍的。
那種眼神陸長亭很熟悉,裹挾著仰慕和崇拜,很多人也這樣看過他,不過他一向是裝作不知道的。
兩個人的姿勢和語氣都很親昵,陸長亭在心里暗暗地想,第三次了,雖然第二次是個誤會……但沈戾身邊的人太多了,好似個個都和沈戾有些什麼,又沒什麼……
他看著沈戾,看著年輕男人俊秀的眉多情的眼,溫聲和人說話時唇畔銜著的笑,他又想,沈戾是有這個資本讓這麼多人喜歡著的。
“去找你哥,我這邊還有客人。”
樂意松開手,語氣特別乖地應了聲“好”。
瞧著樂意往吧臺那邊去了,陸長敘才從口袋里摸出一包煙,抽出一支點上,不徐不緩抽了一口:“樂意這小子,也就在樂安和你眼前乖。”
沈戾笑了笑,沒有接話。
陸長亭一直沒有說話,沈戾都坐下來喝了一杯了,他才想起什麼似的,偏頭問了沈戾一句:“沈老板,上次的巧克力你還有嗎?”
“你喜歡吃?”沈戾笑著從口袋里摸出一塊,遞給他。
陸長亭接過來,道了聲謝:“謝謝,我以前好像也吃過這個牌子的,但后來沒有再買到過一樣的,時間太久了,可能記錯了,所以想再找找。”
他很少說這麼長一段話,還解釋得這麼仔細,陸長敘看了看他,又看看沈戾,像是發現了什麼有意思的事情:“什麼牌子的巧克力,叫長亭惦記這麼久?”
“不是什麼大牌子。”沈戾垂眸掩去眼里的情緒,語氣淡淡。說完這一句,他就止住了話音,不再往下說了。
也沒什麼好說的。
陸長亭看了看手里的巧克力,包裝紙就是簡單的黑色糖紙,沒有log,根本無法辨認到底是什麼牌子。
他也沒追問,只是把巧克力收了起來。
這晚陸長敘喝得不多,只是腦子有些暈,酒勁上頭,還很興奮。上了車,回家路上,話匣子一打開,就叭叭叭說個不停。
“你剛才看到了吧,可別說做哥哥的沒提醒你,樂意喜歡沈戾,他哥又是酒吧的調酒師,這近水樓臺的……”
“這都什麼跟什麼?”陸長亭聽得有些糊涂。
“你都留宿沈老板了,還不承認你對他有想法?”陸長敘哈哈笑了一聲,擠眉弄眼道,“還問人家要巧克力。你哪里是惦記巧克力,分明是惦記沈老板。”
他又說:“你放心,我不歧視你們,異性戀也好,同性戀也好,都是愛情。”
陸長敘高聲道:“愛情是最值得歌頌的東西。
”
陸長亭古怪地看了他一眼:“你想多了。”
“我不聽,你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