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樵忍不住輕輕摸了摸自己的手，謝瀾予想要查看李樵的傷勢，可李憔不愿讓他看輕，強自鎮定著想起身，只是顫抖的手指暴露了他強撐起的脆弱，玉扳指完好無損，但羊脂玉周圍的皮膚卻被燙得通紅。

謝瀾予強硬地拉起他的手，見他的手紅了一片，便輕輕吹氣哄道：“呼嚕呼嚕不疼了……”

李憔的瞳孔都急劇縮緊，立馬把手收回來，燙出泡的地方刺激疼痛，還有之前無意被燭火燙傷的舊傷，玉擱在上面更疼了，細皮嫩肉的小皇帝哪受過這種苦，眼淚珠子都疼得滾下來了都沒讓謝瀾予碰，眼見是嚇著了。

謝瀾予也發現自己的不妥，他嘆了一口，平復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等房間里靜謐了片刻終于先開口：“圣上，該回宮了。”

……

夜里御花園的侍衛巡邏時打盹，都還能遠遠看著圣上的寢宮里燭光徹夜，兩年前李憔就開始秉燭不滅。

李憔醒來就是第二天早上了，他吩咐人把床單收拾了準備上朝，最近前朝吵得厲害，多是為了他要微服私訪的事，不過宮里還是緊鑼密鼓地在準備，在不久的將來就可以啟程了，李憔壓著沒讓他們鬧起來了，想盡快離宮。

日子定好了是三月三，謝瀾予親自給李憔置辦的馬車皇轎，雖然其他人有所怨言，只是圣上都沒說什麼，他們作為下人更不敢置喙。

啟程前太后來看了一次李憔，這對養母子之間那種劍拔弩張的感越來越嚴重，這些年李憔一直知道太后在插手朝政，他幾次想奪權回來都失敗了，不僅如此還被太后好好敲打了一番，李樵深吸了一口氣告誡自己要學習忍讓，只要他拿到那只鐵騎……忍辱負重方能多長久一刻。

一路除了宮里的侍衛禁軍還有一些奴才，其中不乏有幾個是外人安插進來的，畢竟這麼些年小皇帝就算知道也沒阻止過，畢竟他不敢。

走了還未有三公里，謝瀾予就從排頭的馬車上下來跑到李憔的轎子上，剛鉆進來的時候謝瀾予還被嚇了一跳，這人真是不分場合輕重。

謝瀾予老實不到一會兒就伸手攀到李憔的腰上，為了避免發出巨大聲響引得周圍人注目李憔只能小聲訓斥極力阻止。

“謝瀾予！唔……”

他的手滑進去解開了腰帶，李憔的臉頰上泛起了潮紅，被壓了又壓的腰肢上出現了手指印，謝瀾予用手指抬起他的下巴親吻，小皇帝柔軟的唇瓣像一塊軟玉，李憔粉唇微張，緩慢在路上顛簸，謝瀾予壓住他的后頸，輕聲哄：“圣上乖一點，一會就好了……”

“你……”眼見他就要叫出聲了謝瀾予連忙抓住他的手扣在座椅上，噤聲：“噓，外頭的下人聽到圣上在臣身下如此聲調，莫要私下議論了。”

李憔掙不開只能直勾勾地看著他，沙啞的嗓子帶著一絲軟糯：“混賬……”

路上李憔也不反抗了，就這般倚在謝瀾予懷里睡覺，鞋襪打臟了便換了一套，只是這狹窄的轎子里一股曖昧的味道經久不散，很難讓人不知道里面發生了什麼。

緩了片刻后，謝瀾予在馬車上端詳起李憔的側臉，臉色緩和了一些，李樵見狀深深吸了一口：“謝瀾予，你不要太過分！別忘了你答應我的事。”

謝瀾予笑道：“我既然說了要把那支鐵騎給圣上自然是說到做到。

而且能夠離開，不正是圣上所期望的嗎？”

此刻他們這行喬裝打扮的人早出了盛京，圣上的馬車外也不知什麼時候慢慢換了謝瀾予的人，見他如此說，李樵的臉色微微一變，他剛經歷一場情事，快感余韻未消看起來還有些軟媚，此刻卻強撐著坐直了身體：“那些人確實盯朕盯得太緊了。謝瀾予，朕很感激你將朕帶出了宮，朕知道你想要什麼，如果你能夠幫朕，朕自會讓找出當年那些陷害你家族的人。”

提及自己枉死的家人，謝瀾予的臉色徹底冷了下來：“圣上可別忘了，當年下令斬殺我全族的人，正是先皇，你的父親。”

陛下多折腰第四章 紈绔調戲

“呃……”李憔當即愣了一刻，眼神從謝瀾予腰間的將軍府玉牌移到了一旁的攆轎上，他晃神心虛地往旁邊瞧，這些年在宮里沒少聽到風言風語，當年謝家一門被誅，那時正值六月，六月飄雪多大的冤吶，百戰百勝的將軍最后落得如此下場，實在令人唏噓。

心照不宣的兩人神色都不是很好，一路上顛簸，謝瀾予也沒了興致逗他，明明感覺還沒過多久但是天已經黑下來了，一行車馬要休息，途徑挽州他們沒住驛站，因為是微服出巡所以隨便找了個由頭說是京城辦事的商隊找了個客棧住，謝瀾予從車馬上下來的時候才開口跟李憔說話，客棧外的燈籠泛起微弱的光，恰好能照亮路口。

“少爺慢點。”他伸手過去，李憔愣了一下，剛想說一句：“朕……我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