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寒莫名眼眶發熱,在段珣的親吻中落下眼淚。
他知道,等待這一天的不只有騎士。
“我喜歡你。”段珣吻掉沈知寒眼角的淚水,聲音低沉沙啞,“很喜歡很喜歡你,全世界最喜歡你。”
聽到這句回應,沈知寒忐忑不安的心終于落回原處。
段珣喝了很多酒,渾身都是淡淡的酒味,還有一點不易察覺的煙草味,沈知寒看著他,小聲問:“你還沒有告訴我,為什麼喝這麼多酒。”
沉默許久,段珣低聲說:“我害怕,知寒。”“我害怕你答應賀霆,害怕你喜歡別人。但是我沒有權利限制你的自由。這段時間,我每一天都很想你,想得快要瘋了。”
酒精讓段珣變得坦誠,也讓他難以自控,他把沈知寒緊緊按進懷里,恨不得嵌入自己的血肉。
沈知寒本能地微微掙扎,然而只發出一個字音,便被段珣低頭吻住。
“哥……唔……”
這一次的親吻更加潮濕洶涌,像海浪席卷而來。沈知寒被吻得心驚,無意識地抓緊段珣后背的衣服,仰起頭露出自己脆弱的喉結。
“段珣……哥哥……嗚……”
黑暗中段珣的呼吸熾熱而沉重,像熊熊燃燒的火把炙烤著沈知寒。
沈知寒渾身發燙,皮膚透出不自然的潮紅。隔著一層霧蒙蒙的水汽,他好像看見段珣眼角泛起濕潤,有什麼晶瑩剔透的東西從眼睛里緩緩滑落。
是段珣的淚水。
分開這麼久段珣沒有失控,卻在此刻的親吻中掉下眼淚。
沈知寒的心臟泛起密密麻麻的酸澀。
是他不好,他讓段珣難過這麼久。
“哥哥……”
兩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吻到床上,房間沒有開燈,淡淡的月光鋪開一床銀輝,段珣撐在沈知寒身體上方,寬大的手掌扣住沈知寒的后頸,輕輕摩挲沈知寒頸側細嫩的肌膚。
“知寒,”他紅著眼睛低聲呢喃,“不要再離開我了。”
段珣的目光像一張沉重的網,浸滿貪戀和想念,無可抵擋地壓向沈知寒。即便到這一刻,他也沒有說“不許”和“不可以”,而僅僅只是“不要離開我”。
沈知寒感到胸悶,第一次不是因為病痛,而是因為滿得快要漲起來的心。
“我不離開你。”他勾住段珣的脖頸,仰起頭親吻段珣的嘴唇,“我再也不會離開你了。”
他的生命早就在看到段珣的第一眼寫下結局。
除非死亡,沒有什麼東西可以讓他離開段珣。
這一次的親吻更加溫柔綿長,帶著深深的眷戀,像緩緩流淌的溫水撫過沈知寒全身。他在黑暗中扯開段珣的襯衫,胡亂撫摸過段珣溝壑分明的肌肉,最后停留在那條堅硬的皮帶。
段珣按住他不安分的手:“知寒。”
“我感覺到了。”沈知寒的聲音帶著微微的沙啞,像一只小小的鉤子勾著段珣,“你那里……”
——他曾經有意無意瞥見過的那個地方,終于變成它應該有的樣子。
沈知寒不是小孩子,知道成年人在一起之后要干什麼,段珣那里緊緊貼著他的腿,只是隔著褲子碰到,他就不免緊張和害怕,無法想象自己如何能夠承受。
然而緊張和害怕之外,似乎還有一絲莫名的期待,甚至僅憑想象,他的身體就開始一陣一陣發熱。
——想要和段珣更親近。
——想要徹底屬于段珣。
沈知寒睫毛濕漉漉的,像一只單純無辜的小動物,紅著眼睛膽怯又渴求地看著段珣。
段珣的意志還沒有堅定到可以對這樣的眼神無動于衷。
他忍著快要爆炸的欲望,啞聲說:“今天不行,知寒。”
沈知寒的語氣多了幾分失落和委屈:“為什麼不行?”
段珣閉了閉眼睛,說:“家里沒有安全套。”
這個詞從段珣嘴里說出來有一種無法描述的羞恥感,沈知寒的臉騰一下燒得通紅,磕磕巴巴地問:“一定要,要那個嗎?”
“你第一次,我怕你會痛。”
“可是你都……”
“沒關系。”段珣將一個溫柔的吻烙在沈知寒額頭,俯身擁抱住他,說,“以后還有很多機會。只要你在我身邊就夠了。”
“段珣……”
沈知寒的心在熟悉的體溫籠罩下漸漸融化,盡管段珣這樣說,但某個部位的存在感依舊強烈到無法忽視,他小心翼翼觸碰到那里,鼓起勇氣,問:“用嘴巴可以嗎?”
——像上次段珣為他做的那樣。
段珣呼吸一滯,低聲說:“不可以,臟。”
沈知寒搖搖頭:“哥哥的不臟。”
在沈知寒心里,段珣是全世界最好最干凈的人。
所有段珣愿意為他做的,他都愿意為段珣做。
“寶貝。”段珣握住沈知寒的手,目光中的溫柔眷戀甚至蓋過了燃燒的欲望,“你那樣做的話,我可能一秒鐘都堅持不到。”
寶貝……
沈知寒只聽到這兩個字,后面什麼都沒有聽到。
段珣叫他寶貝。
那是只有爸爸媽媽才叫過的稱呼。
“你叫我什麼……”
段珣輕輕撫摸沈知寒的臉頰,說:“寶貝。”
一顆碩大的淚水從沈知寒眼眶里滾落。
“你永遠是哥哥的寶貝。”
——在沈知寒不知道的時候,段珣早已經叫過這兩個字,一遍又一遍。
沈知寒是他的寶貝,是他的公主,是他發誓要守護一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