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襯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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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術有猜測過自己是不是養了一只貓。
住院時席鴻謙給他帶了部全新的手機,說是原機故障,所以只轉移出了部分數據。
徐術翻開過自帶的相冊,大多是些會議、公文等工作相關的截圖,偶爾夾雜了幾張類似生活照的圖片。
畫面的主角總是同一只貓。構圖、角度隨意,應該是隨手拍下的,但不難看出貓咪體型的肥胖程度。
徐術沒想到自己真的養了一只貓,更沒想到會養這麼胖。
下了決定便安排得很快,他們訂了三天后直飛滇南的航班。
徐術沒帶多少行李,但隨身帶上了兩個寵物玩具。是出發前兩天購置的,徐術上網瀏覽了一些手冊和筆記,才發現貓不似犬類認主。
或許玩具傍身,能增加些好感度。于是徐術挑了明東一家大型的連鎖寵物用品店,熟練地打開外賣頁面進行訂購。
他選了好評度、接受度排名最前的兩個玩具,認真看完評論才確認下單,而且可玩度也獲得了席鴻謙的肯定。
九點多訂的單,午間便到了貨。徐術從配送員手中接過,拆去包裝檢查完畢,調整好角度擺在了玄關柜上。
晚上七點過十分,大門“滴”了一聲,席鴻謙回來了。
徐術迅速拿起遙控器調低音量,臉往門的方向微偏,不動聲色地觀察著玄關的動靜。
果然,席鴻謙進門后,很快注意到了柜面上印有卡通小貓圖案的包裝禮袋。
“是給貓買的嗎?”這樣問著,徐術看到席鴻謙拿起綁有花斑羽尾的逗貓棒,輕輕轉了一圈,“看起來挺好玩的。
”
徐術這才回過頭,故作隨意地“嗯”了聲,起身朝玄關走去。
席鴻謙沒動,等徐術靠近后,他握著逗貓棒的手腕輕輕一動,尾端的花斑羽毛又左右擺動起來。
徐術抬起眼看了幾秒,沒多猶豫就伸出手碰了下懸掛著的毛絨鈴鐺,然后在叮鈴鈴的聲音中說了句,“這里面會響。我剛好看到,就買了。”
席鴻謙合起逗貓棒,放回袋子里收好,依然笑看向徐術,“今天在家做什麼了嗎?”
“沒有。”徐術搖搖頭,“還是看電影。”
“有看到什麼好看的嗎?”
徐術回想了幾秒,指向壁掛機,“就現在看的這部還行。”
“是嗎?講什麼的?”席鴻謙順著徐術的手勢看向屏幕,語氣聽起來像是很有興趣的樣子。
是部剛上映不久的懸疑片。
徐術簡單復述了遍之前的劇情,然后在席鴻謙期待的目光中,開口發出了觀影邀請。
席鴻謙欣然同意。
于是,他們一起看完了這部電影的后半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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航班晚點了半小時,將近十一點才起飛。
徐術醒得早,一上機突然頭暈得厲害,沒多久便睡了,直接睡到了飛機降落。
走出艙門時,徐術本來還有點暈乎,被迎面而來的風吹了個清醒。緯度明明差得不多,滇南卻比海明要冷上許多。
幸好臨下機前,徐術套上了席鴻謙遞來的黑色及膝羽絨服,不至于因為溫差而感冒。
機場出口處人群熙攘,徐術跟在席鴻謙身后走下臺階,一眼望見了石道邊眉目清朗的白衣青年。
這就是江無。徐術想。
青年很快也發現了他們,舉起手遙遙地揮了揮,帶著笑意喊了聲什麼,距離有些遠徐術沒聽清,但他知道是自己的名字。
于是徐術快步走了過去。
江無態度自然,即使早就知道他失了憶,也沒有過多詢問,語氣熟稔地問了好,又自然問起航行經過。
這種相處模式讓徐術覺得舒適。
“對了,徐術。”江無看了眼席鴻謙的方向,忽然說,“你在這邊還有個朋友——趙昭,她今天去洱市了,所以沒過來,讓我和你說一聲。”
“昭昭?”徐術復述道,在他的印象里,席鴻謙似乎從未提起過這個名字。
很快,席鴻謙在他們身后開了口,“趙云的趙,趙昭。”
江無回過頭,笑著看了眼席鴻謙,才看回徐術“嗯”了聲,又介紹道,“是你來滇南后認識的,經常一起吃飯。”
不多時,就到了住處。
他們從后門進了院子,江無帶徐術拐了個彎,說要讓他看看新栽的鬼面蘭。
不過幾步路上,江無又說了許多近聞,盡管徐術沒有太多印象,依然覺得有趣。
雨廊的飛檐下,燕子在轉角處搭了個窩;
前院古井里的老龜,自他回了明東,便沒再沒現過身;
而貓,最近變得老實了點,主要是因為它上周又去碰瓷后山的小黑,差點被抓掉半只耳朵。
“有受傷嗎?”聽到這里,徐術猶豫幾秒,還是開了口。
江無笑著搖頭,“它知道打不過,早跑了。”又告訴徐術貓中午吃完貓糧就出去玩了,應該下個飯點會回來。
說話間,他們穿過回廊進入前院,江無抬手往右一指,“你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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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休息,晚飯了喊你。”
徐術推開木制屋門,最先入眼的便是墻側的貓爬架,架得很高幾乎接近了梁頂。
跳臺上零落著羽毛球、鈴鐺等玩具,挨著爬架的是立式收納柜,分層放著凍干零食、寵物藥和日常用具,種類異常豐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