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但這和我……”徐術喝下的那點酒早就完全消了,他認為自己表現得足夠平靜,因為他早就已經接受自己被遺棄的事實,但并不意味著他愿意接觸與其相關的任何事情。
“計劃重啟,原本和你是沒什麼關系。”江無冷靜道,“但實驗一直沒太大的進展,這兩年,領頭的要求技術員去恢復最后那批記錄……”
江無朝徐術點了點頭,“——就是你父母在的那批,他們懷疑那批數據上有突破口。”
“所以……他們可能會找我?”徐術問。
“是。雖然我們把你的信息都抹掉了,但你自己也注意點。”江無思考了兩秒,應該是依然放不下心,所以又補了句,“徐術,我回頭加你,如果有事可以隨時聯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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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回去時,屋里的人正在收骨牌,這場突如其來的牌局似乎也要散場了。
“要走了?”江無朝謝陽也的方向問道。
謝陽也聞聲回頭,瞬間沒了收牌的耐心,他快速起身下了塌塌米,朝江無走去。
“嗯,累了。”謝陽也伸手環住江無的腰將人攬過來,又借著身高優勢,將大半個身子貼上去蹭了蹭,“怎麼去這麼久……”
話尾并非問句,時常在鏡頭前臭臉的Alpha影星,對內卻是個散漫又慣會撒嬌的性子。
“累了就回酒店。”江無看著謝陽也,回道。
謝陽也輕笑一聲,入夜后容貌似乎愈加艷絕,“哥,回酒店我可能就不累了。”
“別鬧。”江無拍了兩下謝陽也的手背,眼角起了細微笑意。一身佛骨佛心的青年,到底因此沾上了俗世味道。
“那我們先走了。”江無朝徐術揮手作別。
謝陽也這才看向徐術,自然地接道:“你要有碰到徐颯陽,就幫我帶句話,我下周一會去他醫院。
”而且也不等徐術回應,他就拉過江無下了樓。
“你周一不是有采訪?”樓道口傳來了江無的聲音。
“下周你在這,我不想去。”
“和小姜說了沒?”
“哥……”
“嗯?”
“你最近好像很關心小姜?”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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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術?”席鴻謙喚了一聲,向門口方向走來。
“席總。”徐術回過神,看了眼席鴻謙身后的李南音,“樓下好像都結束了。”
席鴻謙看著徐術,很快察覺到對方狀態的低落,但他沒有聲張,只說“我們也該走了”,又問“徐術,你今晚還要回市里嗎?”
“回……我預約了明天上午給貓做檢查。”徐術再次看向席鴻謙身后,“席總,那您……”
李南音走近他們,笑著開了口:“謙哥牌輸了,說明天要帶我們出海。”說著,她用手肘輕撞了下席鴻謙,“哥,愿賭服輸啊。”
席鴻謙看向李南音,回了個笑。
“徐老師,你真不來嗎?”李南音又問。
“我不去……上周六和醫生約好了。”徐術朝二人略顯局促地揮了揮手,“那我先走了。”
“徐術。”席鴻謙很快叫住他。
徐術回過頭,露出了一個在席鴻謙看來有點勉強的笑。
席鴻謙直視著徐術,說:“你晚上喝了酒,別自己開車。”
等徐術點了頭,應了聲,席鴻謙又問:“這麼晚了,車約上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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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術很快約到了輛順風車。
師傅開得很穩,因為一路都沒什麼車,到家還算快,將將接近凌晨一點。
進門后,徐術習慣性地掃了遍屋子,沒有找到貓,不知又藏去了哪個角落,但它的小碗倒是被吃得干干凈凈。
徐術打開凍干糧,扔了幾粒進去,做它的夜宵。
徐術沒去洗澡,反而走到沙發邊坐下,他在車上休息了一會兒,已經失去了困意。
他拿出手機劃開,發現有兩個好友申請。
是李南音和江無。
徐術一一通過后,又隨手點進他們的頭像。
江無似乎每隔一段時間就會發幾張謝陽也的照片,里面有電影截圖,也有一些類似隨手拍的生活照。整個朋友圈幾乎只有謝陽也的照片。
徐術很快猜出,發照片的其實是照片里的人。
而李南音最新的朋友圈也是一張圖。
是席鴻謙抱著貓的照片,配文【期待明天的出海~】
照片其實沒有拍到席鴻謙的臉,但徐術一眼就認了出來,應該就是在前院燒烤時拍的。
徐術盯著看了幾秒,沒再往下翻。手機屏幕自動暗了以后,徐術將它放到了茶幾上。
茶柜的抽屜里有包煙,是他過年期間拆的。徐術取出來數了數才發現,原來今年,從大年到現在,他只抽過一根煙。
煙盒密封性不是很好,煙已經潮了。
徐術拿出一根,但沒點上,因為他想不起火機被自己放到了哪里。
他將煙連著盒子又放回桌上,然后抬起手搓了下眼皮。他的眼角突然干澀得很厲害,但徐術已經很久沒流過淚了。
所以今天也不會。
徐術想下樓去買打火機時,貓出現了。
它悄無聲息跳上了沙發,又爬到徐術大腿上趴著。
“你來了。”徐術將手放到它背上,又一點一點捋順,后面的話說得很慢,聲音也很輕。
他說,“我今天……有點累。”
貓抬頭看了會兒徐術,似乎在奇怪他的眼睛怎麼變紅了。但它又不會說話,所以只“喵嗚”了聲,然后伏下腦袋埋進他手心,軟軟地蹭了兩下。
23 失覺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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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鴻謙醒得很早,在醒來但沒真正起床的小半時段里,他想到了徐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