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徐颯陽戒煙卻很有一套，當年徐術的煙癮，也是靠徐颯陽才真正戒掉的。

“哪來的？”

“樓下撿的，流浪貓。”徐術拿來個支架，把手機架到貓旁邊，攝像頭對著它的臉，然后順勢坐到沙發上，彎腰拆開了剛取的快遞。

徐颯陽看清貓臉后，含著煙模糊地笑了一聲，“這麼有愛心，檢查做了沒？”

“做了。”徐術翻了翻快遞盒，找出貓爬架的說明書，補了句，“它身上沒什麼蟲，挺干凈的，疫苗也在打。”

“行，叫什麼？”

徐術頓了下，才回道：“忘取了。它好像挺愛喝奶的。”話音剛落，也不知道貓有沒有聽懂，突然就喵了聲，像在附和它的新主人。

“愛喝奶……”說著，徐颯陽吐出個煙圈，又垂手撣落煙灰，“奶圈兒？”

“奶圈。”徐術復述道，想了幾秒，覺得似乎還可以。

“明晚我去你家，看看它。”

“明天……周四。”

徐颯陽很快回了句，“那行，周末見吧”，手機里聽不出什麼情緒。

沒兩秒，徐颯陽那邊的視頻畫面突然就亮了起來。

應該是有人按亮了陽臺的頂燈。

徐術這才發現，原來，徐颯陽一直赤著上身。隨后畫面晃了兩晃，徐颯陽右胸口的大片刺青一閃而過。

“又抽煙？我好了。”一只手從后面搭到了徐颯陽的肩上，腕骨處的勒痕隱約可見。

徐颯陽將煙摁滅，似乎是想去搭住肩上的手，但他剛抬抬起手，那人就撤了。

徐術聽過幾次這個聲音，總是透著一股冷淡、厭世的情緒，也因而留下了印象。

之后，徐颯陽留了句“周末再約”，也并沒等徐術回應，就掛斷了視頻通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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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徐術一直想問徐颯陽。

徐颯陽有固定的床伴，徐術想知道，他們之間是不是也會接吻，但徐颯陽從來就不是個會好好回答問題的人。

而且，徐術發現，只要是和席鴻謙有關的事，徐颯陽一概采取“眼不見為凈”的態度。

生日宴那天，是席鴻謙的易感期。

徐術會知道，是因為第二天他起床時，發現席鴻謙正在客廳里肌注抑制劑。

一切的反常都有了答案。

藥盒包裝擺在桌面上，藍白條紋做底，徐術之前也用過這個藥廠生產的注射劑，效果好但副作用很大，用過幾次后，徐颯陽就讓他停了。

當時，席鴻謙聽到聲音，偏頭往臥室的方向看去。

“怎麼不多睡會兒。”說著，席鴻謙拔掉左臂上的針管，隨意擺到茶幾上。

徐術應了聲，走到電視柜邊取出醫用棉簽，回身遞給席鴻謙，“還是用棉簽按一下比較好。”

靠近后，徐術才發現，席鴻謙的唇色已經變得很淡，但眼底的血絲依然存在。

席鴻謙接過棉簽后溫聲開了口，“累不累？”他神態如常，不知道是因為習慣了，還是抑制劑確實對他沒什麼太大的影響。

席鴻謙會這樣問，是因為連Omega都很難承受高量級Alpha的易感狀態，就更不用說無法釋放信息素對Alpha進行安撫的Beta。

徐術那天過的并不輕松。

廚房的大理石臺又涼又硬，即使席鴻謙鎖著徐術的腰，讓他往自己胸前靠，但還是會因為動作而輕微磕碰上。

應該是出于本能，每一場情事，席鴻謙都用手去觸徐術的唇角，不間斷地吻他。畢竟除了腺體，口腔的信息素濃度算是最高。

而徐術的下唇內側，在最后的時候，也被席鴻謙咬破了。

徐術用舌尖碰了碰唇側的傷口，沒有回答席鴻謙的問題，只是搖了搖頭。

是席鴻謙預料之中的答案。他垂著眼，略顯無奈地笑了一下，然后虛握著徐術的手腕帶到自己身側。

徐術穿著寬松的中褲，因為皮膚蒼白，即使是很淺的淤青，也會變得格外顯眼。

席鴻謙伸手覆蓋上徐術的膝蓋，輕輕揉了揉。

因為垂著眼，徐術看不清席鴻謙的表情，但覺得似乎是有一點心疼的樣子。

因為他說：“這次是我忙忘了，以后不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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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中，明真地產按慣例組織員工體檢。

徐術的體檢結果較去年好了很多，可能是臨睡前的羊奶起了作用，他的體重終于勉強達到了標準。

奶圈的疫苗快打完了，也圓了好多，傷口那里的毛長長后，徐術帶它去修了個型。

寵物店的師傅手藝很好，修出了一種只要奶圈不開口、不露臉，也能被當作小甜貓的程度。

好像一切都在變好。

他們卻似乎沒太大的變化。

但其實是有的，那天過后，如果是正面的姿勢，他們偶爾也會接上很久的吻。

那天，也是徐術第一次聽到席鴻謙說“以后”。

但徐術沒有去猜測席鴻謙話里的意思，因為他知道不會有了。因為，他們的關系不應該維持到下一次易感期。

19 新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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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金短發的混血青年，穿著又休閑，出現在明真大樓時，總是格外引人注目。

但混血青年從不在意眾人的視線，他甚至會對身邊偷偷注目的女性員工，自然地回一個笑。

津非怙接管九重娛樂將滿一年，不僅順利換血領導班子，旗下藝人鮮少涉足綜藝圈的老派作風，也被他大刀闊斧地改了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