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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月初九》第229章

二條。遠洋集團控股股東擬將其持有的8,226,200股、占公司目前總股數5.89%的公司無限售條件流通股轉讓到宏左集團控股人之子。本次權益變動完成后,宏左集團持有遠洋股份將超過公司總股數的12%……

安知山不通金融,雖是自己做的事,可云里霧里,只好簡練概括。

“總而言之,我把股權給我哥了。遠洋是他的了。”

如遭旱雷,安富喉嚨一哽,唯一能活動的手還插著針,可卻又太不甘心,哐哐直拍床欄。顫巍巍抬起來,想指向安知山,可竭盡全力也只起了個勢,到底重重落到床外。

廢人一個,脾氣倒不見減。

安知山施施然地來去,今天走,明天來,不間斷地為他帶來嶄新消息。

今天是遠洋老總的莊園被捐贈,改為福利院。明天是全國數十處豪宅被依次拍賣,并稱所得將全數捐給婦幼保護協會。車子,珠寶,古董花瓶,安知山效仿著散財童子,大散家產地當個敗家子。

可家產實在磅礴,一時半會簡直散不盡。

于是這天,他給安富另讀了條小道消息。

真是消息,并非新聞,因為沒法見光。講的是昔日地下拳王劉承在昨日的拳賽中,一招不慎,落敗于新晉拳手阿隆。即使劉承及時投降,可阿隆上場前“用了藥”,神智不清,居然當著臺下狂呼拍掌幾十人的面,將劉承活活打成了個半癱。

此刻,聽了這條消息的安富也癱在床上,四肢早縮水得干瘦,脊椎也無力,渾身都軟趴,像塊散了的豆腐。唯有雙眼暴突,恐怖而恐懼地瞪著安知山。

鼻飼管水霧蒸騰,他的手發起抖來。

他身體不好了,可頭腦還清楚。很多時候,他寧肯自己當初壞的是腦子,總好過如今清醒地便溺失禁,明明白白地受罪。

偶爾,當記者的長槍短炮對準他,他從那黑圓的鏡頭中看到個臟污的半老頭子,口歪眼斜,老褶橫生,頭發一夕斑白,涎水掛在嘴邊都動不得,只能等人來擦。

他先是嫌棄,艱難辨認,驚覺這原來竟是自己!

他霎時間要作嘔,悲苦得恨不能立死。

可還是不敢死,也不想死。他偷聽過護士的對話,明明白白地說他還有好轉的希望,現在能動一只手,以后若是好生養著,營養跟得上,興許兩只手,上半身,哪怕半癱呢!好過如今當個活死人啊!

他只是在等,也是在盼。盼安知山哪天撒夠了氣,能救救他。

畢竟父子一場……父子一場啊。

可事到如今,劉承怎麼會癱了?他不是早就退役,再不碰地下拳賽了?還有小隆……這正是他當時派去凌海看著陸家兄妹的兩個人啊!

安富不在乎這二人的死活,可眼珠盯著但笑不語的安知山,忽然有股冷意竄上來。脊椎像是又有了知覺,痛苦得扭作一團。

難道是安知山……

可怎麼會?不可能啊?這小子他清楚的,他了解的,安知山吊著自己那條命就夠費勁了,按理說沒那個本事,更沒那個心啊!

安富哪兒都僵成尸白,顯得眼里渾濁的愕然尤其昭彰。

安知山大致猜得出他所思所想,只微微一笑,雙手背后,欠了上身到床頭。

“劉承上拳臺前還想跑呢,可惜沒跑掉。你現在應該也很想逃吧,可人家好手好腳的都沒逃成……安富。

他頓一頓,換了措辭,無限尊敬。

“……老爸,我真想知道你要怎麼逃。”

安富眼中的震驚全凝作了恐懼,可話與聲全堵在嗓眼,愈發令他意識到了他的真身——一塊魚肉。剝了皮剔了骨,擺在盤上只待蒸炒烹炸。

走前,安知山把扶門框,回身悠悠又道。

“對了,連他們那種小人物都會被尋仇,你說你這種作惡多端的大人物,會不會有人趁機來看望看望你?”

——安富絕望了。安知山身在門口,聲量不減。他買通了昂諾薩醫院的人。畢竟是私立醫院,專了私人恩怨……是了,是啊,就像他當初在遠洋的醫院里綁著安知山抽血……

他從龍城寨出來后,大半輩子都在制人,從沒想過有一天要受制于人。

從沒想過……

安知山臨走說的那句,原本只是嚇唬,沒想到過兩日清早,忽然接到了醫院的電話。

彼時他正躺在酒店床上,睡得酣熟。

陸青沒到過酈港,此次一來就跑野了心,真成頭小鹿了,撒蹄跑得歡不說,還整天都要拉上他做導游。安知山畢竟慣著他,有心陪他亂逛,便只字不提自己雖說生于酈港 ,可講起玩樂,實在還只是名游客。兩個人白天出游,晚上研究攻略,又總是研究研究,就研究到對方身上。大事沒做,可小打小鬧少不了,鬧完又一摟一抱,嘀嘀咕咕地聊天,能聊到后半夜。

二人分離半年,這時是真正的小別勝新婚了。

安知山才不管老子在醫院病得要死,可今早被電話鬧醒,他接起來聽兩句,面色一凝,立刻起身穿衣服。

屋里窗簾半掩,昏蒙易睡,陸青惺忪睜眼,發現懷里抱的安知山胳膊變成了他們一起去抓的兔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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