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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月初九》第52章

安知山將安曉霖之前的話偷來,原封不動地,試探地發給了陸青。

『ᐇ:我好想你』

『ᐇ:好想回家』

陸青那頭顯示“對方正在說話”,可說了什麼,安知山暗自期待著還沒等到,就被身后的腳步聲截斷了。

第22章——雜種

他以為是安曉霖終于談夠了情說足了愛,去而復返,噙著一點兒笑意回頭去看,剛要調侃,可看清了來人,他面上的笑意就立刻晾著冷掉了。

來人是一男一女。

男的四十來歲,個頭高大,看面容,年輕時候大概也是極其英俊過的,可之后幾十年吃喝嫖賭抽,五毒俱全,生生把白面小生的臉造作成了張暗沉泛了酒糟紅的醉鬼臉,瘦溜的身板也微微腆了將軍肚。然而五官模子還在,再如何敗壞容顏,現在西裝革履地一亮相,仍舊是個挺體面的中年人。

女人偎著男人的胳膊,相貌楚楚,大晚上在室內戴了墨鏡,打扮得粉白黛綠,化了妝瞧著二十來歲,去了粉飾估計也就十七八。她本來就不高,二人站在一起,她愈發被男人襯得小巧玲瓏,像幅弱質纖纖的美人畫,風一吹就要飄走。

男人見了安知山,顯出了吃驚模樣,將墨鏡摘了卡到上衣胸前的口袋里,他不明不白地微微一笑,出言卻是不遜,“他媽的,怎麼你也來了?”

安知山不言不語,拔腿就要走,去廁所貓著還是去樓下煩安曉霖都無所謂,走了就行。他半夜在醫院見了鬼,太晦氣,這地方是一秒鐘都待不下去了。

可男人不準,往右一步擋了他的路。安知山不想搭理,往左走,他就如影隨形地往左一挪,嬉皮笑臉像在逗小孩。

“剛來了就想走?去見過你爺爺了嗎?得見啊,不見你怎麼拿遺產,你來不就是為了這個嗎?”

安知山走不成,索性垂眸裝聾,男人最煩他這副模樣,雷打不動,木雕泥塑似的沒個意思。

男人上手去拍他的臉,動作不輕不重,介于親昵與侮辱之間,笑得掛不住,已經有些咬牙切齒:“你是能躲啊,兔子似的逮都逮不住。當年躲著上高中,現在聽說又東躲西藏考上了大學?考上了有什麼用,我讓你休學不也就是兩句話的事兒嗎?”

安知山不掙不動,毫無反應。

安家的事情風風雨雨鬧得太大,他當初不得不經常轉學,三年換了五所高中才勉強混到了高考。考上了挺不錯的學校,他想隨便讀個兩年就帶媽媽出國,對安家是惹不起躲得起,躲得越遠越好。可沒想到連兩年都沒熬到,安家的事就被不知是誰給捅漏了,校里校外傳得沸沸揚揚,最終導員找到了他,為難地說,要不然先休息一年。

他于是就休學,反正躲到天涯海角也都會被裁斷翅膀,這學不上也罷。

男人對待安知山,總像對待了個什麼玩具,想給攥在手里捏出動靜來。安知山小時候倒還會喊會叫,拎著摔出去倒也會哭兩聲,揍兩拳踹兩腳也能抱著腦袋哼唧兩下。

可現在長大了,動武不成,不是不想打,而是打了也沒用,骨頭太硬,就是給打死了都打不出響來。更何況他現在人高馬大,站在面前像堵結結實實的高墻,動輒也打不動。

于是就改成動嘴,休學這事既然惹不火他,那就說些旁的,反正可說的太多太多了。

男人的手向上,先是撫摸了安知山的頭發,而后他手上使力,薅住他的頭發往下扯,裸出了安知山耳尖往上,鬢角埋著的傷疤。

男人看見傷疤,先是一愣,后是冷笑:“跑那麼遠又有什麼用?我不光知道你現在在凌海,還知道葉寧寧那個婊子也在凌海。虧你花了那麼大力氣把她從精神病院弄出來,可惜弄出來了也是個半死不活的瘋子。兒子,好兒子,你說,我們夫妻一場,我是不是得去看看她?”

安知山這回有了反應,挪動眼珠望向了他,眉頭微蹙。雖然仍舊沒話,但好歹是死水微瀾。

男人見有成效,笑容更盛,逼近了說話,一張口就泄露了滿嘴的熏天酒氣:“我得去看她,不然怎麼捉奸?你不知道,你媽媽可是個不要臉的蕩婦,最喜歡四處勾人。當年在臺上勾了我還不夠,嫁進安家后還勾搭上了司機,也不知道張著腿讓人干了多少次才哄得小劉帶她跑。她是賤啊,賤得不得了,當年第一次開//苞就懷了你,要不是后來被我管服了,還不知道得在外面懷上多少野種。”

安知山定定凝著男人,忽然也一笑,眼往下瞧:“安富,當年被我媽一刀騸了,缺槍少蛋,還在這兒懷不懷的說個屁。現在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你也就是個當太監的料。”

安富驟然變了臉色,青紅皂白炸了個遍,他扭頭往周圍看,好在沒人在偷笑。周遭人顯然都知道這樁秘辛,全縮成鵪鶉不敢吭聲。他帶來的小女伴也深深埋著腦袋,只露出白嫩嫩,骨楞楞的后脖頸。

安家的這件秘事其實已經不算秘密,早已暗暗傳得人盡皆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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