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青拆給他看,盒里是兩枚鉆石耳釘,陸青指了指自己的耳朵,“看你有耳洞,想買了送你的。”
陸青有點兒忐忑,第一次送曖昧對象禮物,怕會送得不合心意,況且這禮物很便宜,一百塊不到,他也有些擔心安知山會看不上。
沒想到安知山十分驚喜,也不知是不是裝的,捻著小耳釘看了又看,似乎很滿意,還要陸青為他戴上。
陸青看他還躺著,說要不等會兒吧,等你好點兒了再說。
安知山摘了原本的黑耳環,放到床頭柜上,又側臥著朝向了陸青,說沒事。
陸青拗不過,只好捏著耳釘,捻起了安知山的耳垂。耳垂不算什麼敏感部位,可陸青捏在指腹間,觸感又薄又軟,像是握住了什麼命門。
他不由羞澀,沒話找話,“你……你怎麼只有右耳有兩個耳洞呀?左耳怎麼沒有?”
安知山抱著枕頭,回他:“這耳洞是十三四歲的時候我自己打的,手穿的,穿了一個嫌疼,可只打一個耳洞又不好看。就想著緊一只耳朵禍害吧,所以就……”
說話間,耳釘戴好了,安知山舉著手機,用反光照了照,老懷甚慰,認為真是好看極了。
鉆自然是假鉆,設計也并不如何精巧非凡,可安知山真喜歡,陸青看在眼里,便也是真開心。
他選耳釘時,想選出一對適合安知山的,挑來擇去就一眼叨中了這款,等拿到了手才意識到這耳釘太女氣了,不知道人家是否肯戴。
而他下意識挑中這對鉆石耳釘的原因,陸青后來想了想,覺著自己可能是把安知山真當孔雀了,成天的工作就是梳洗羽毛,漂漂亮亮,偏愛璀璨發光的東西。
現在,陸青看著安知山,啼笑皆非之余,覺著真是旁觀了一場孔雀開屏。
第9章——舍大家,為小家
禮物該送還是要送,安知山沒死了這條心,運動會前夕再次拎了幾個購物袋登門。
陸青以為他不知悔改,意意思思地又要虎起張俊臉,而安知山今天精神比較好,眼明心亮,見狀立即撇清道,“沒買貴的,別生氣。”
陸青本來正擇菜,準備做飯,聞言就洗了手,在圍裙上稍稍擦了下,將信將疑地走到了客廳去看購物袋里的東西。
安知山沒騙人,至少在他自己的立場上是沒騙,他買了幾套衛衣運動褲,又琢磨著給兄妹倆各買了兩雙鞋。
的確是難為他了,畢竟他那六扇大衣柜里,除了健身所必需,其他運動服是寥寥無幾。
他挑不出好,就讓店員從左包到了右,及至付了款,拎了十幾只手袋,他才想起陸青看到這麼多東西,又要動氣,便迂回了下,先回了趟公寓,將大部分衣服都藏進了公寓后,他揀了幾身正當季的,給陸青送來了。
陸青蹲著看吊牌,心頭又是一梗,便宜的確是便宜了許多,可每件衣服均價還是在七八百左右,鞋子干脆就是一千五一雙。
林林總總,小一萬是有的。
他想跟安知山說明白,抬頭見安知山笑瞇瞇的,滿臉寫著“這回該夸我了吧”,陸青又不落忍了。
一番計較后,陸青勉強笑笑,站起身擁抱了他——沒夸,怕夸了安知山更要變本加厲,也沒嚴肅叫停,不想令安知山的一片好心連續落空兩次。
于是就只有擁抱。
子衿上幼兒園了,沒在家。溫吞柔軟的午后,安知山愈發肆無忌憚,環著陸青的腰,湊在他耳畔討賞,“小鹿,我其實是因為你才答應陪子衿去運動會的。”
陸青從懷抱里抬眸:“什麼?”
安知山半是胡謅半有考據:“子衿拜托我陪她去運動會,代價是讓你親我一下。”
陸青一怔,安知山笑著,施施然又補充說:“我打小就懶得參加運動會,要不是因為這個天大的好處,我才不答應她。”
“怎麼辦啊?”他歪了腦袋,佯出一點委屈腔調,“你該不會要賴賬吧?”
運動會當天清晨,三人出來得晚,早餐只好在車里進行。
車內開了暖氣,熏熏艾艾吹得人發困。
子衿和陸青都還好,算是早睡早起,作息健康,而安知山昨夜三點才睡,這會兒困得額頭抵著方向盤,死樣活氣,眼皮快粘合了。
陸青和子衿在后座吃包子油條,安知山覺著最近沒怎麼去健身房,只在家舉了舉鐵,算是怠懶,于是愈發在飲食上找補,不肯吃熱量太高的,便在常去的咖啡店買了貝果冰美式,窩在駕駛座慢慢地啃。
子衿沒見過貝果,很好奇,扒著駕駛座椅背,探頭去看:“知山哥哥,你這是什麼呀?面包嗎?”
安知山頭都沒抬,從沒咬過的地方掰了一塊,往后送去:“你嘗嘗。”
子衿就著他的手把貝果叼走,七嚼八嚼,小臉一苦:“呃啊……不好吃……”
她滿臉憐憫地看著安知山,捧著手中的肉包子遞到他嘴邊:“知山哥哥,你吃點好的。”
安知山很有保留地掐了點包子皮吃,同樣也是七嚼八嚼,喉嚨一滾咽下去,他自言自語地發出感嘆:“肉包子是這個味道嗎……好久沒吃了。
”
一來二去,惹得陸青也心生好奇,跟安知山要了一小塊來嘗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