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哥哥,比親哥還重要的哥哥……”
陸銘皺眉,心中的不悅更劇,撫在Omega頭頂的手也不自覺的下滑,后腦,脖頸,直到他摸上了余漁脖子上那條抑制環。
嘀嘀!——
抑制環指紋鎖的警報聲突然響起。
陸銘的手指不小心在解鎖器表面蹭了幾下,觸發了警報。
走廊里的兩人都嚇了一跳。
啪!
Omega的反應更為激烈,他驚恐地躲閃,并拍開了陸銘的手。
“陸、陸銘。”余漁打完人才意識到自己到底做了什麼,他怔愣地抬頭,看向男人:“對不起,我……”
陸銘不可思議地看著余漁,那條解不開的抑制環成為了壓死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疑惑,不解與Alpha的滿腔怒火終于失控,從胸口溢出,將男人吞沒。
“哥哥?什麼哥哥?我看是你情人吧?男朋友?還是,你喜歡的人?”Alpha的聲音壓得很低,但卻只是暴風雨之前的平靜。
“陸銘,你在說什麼?”余漁莫名,怯聲道。
“你肯和我上床就是為了他吧?為了給他賺醫藥費。怪不得你一直負債,一直還不上。”Alpha微微彎腰,單手撐住墻壁,將Omega的身體徹底籠罩在自己的影子下。
“你喜歡他,是不是?不肯摘抑制環是為了他,打強效抑制劑強行壓制發.情.期也是為了他。不想被別的男人標記、為他守身、想以后被他標記……都是因為他。解鎖的指紋也是他的對不對?!”陸銘用最平靜的語氣說著最憤怒的話:“一個半死不活的植物人,他爬得起來草.你嗎?”
“嘉誠哥不是、”余漁的解釋被打斷。
“那你為什麼不肯摘抑制環?又為什麼用強效抑制劑?”
“我沒有。陸銘,我沒用過那種東西。
抑制環,抑制環是因為……”
“你沒用?可我聞不到你的信息素,不只是因為抑制環。你的血液里也沒有信息素的味道。那天,你咬破了舌頭……”Alpha一頓,忽然面目猙獰地低吼道:“還是說,你已經被他標記了?!”
余漁的否認讓陸銘突然想到了令一個可能:被完全標記后的Omega,其信息素也無法再被其他Alpha察覺。
被標記了?他喜歡的人,他的笨狗,被別的Alpha標記了?!
陸銘撐在墻壁的手背青筋暴起。
如果眼神能具有實質,Omega脖子上的那條金屬帶……
吱嘎。
手術室的門忽然打開。
“吵什麼吵?!這里是醫院!請保持安靜。”
Alpha和Omega瞬間同時看向手術室。
門框上方,紅色的指示燈已經熄滅。
手術結束了。
探頭出來的助理醫師帶著口罩發套,看不清模樣,但聽聲音是個年輕女孩。
女孩憤怒的責備中明顯帶著哽咽。
門外二人的心瞬間沉入底谷。
又一位年長的醫生走了出來。
“患者家屬。”男人說著,看向余漁和陸銘:“你們誰是患者家屬?”
再顧不得Alpha,余漁站了起來:“我哥他……”
“請節哀順變。”主治醫生悲痛地向余漁深深鞠躬。
余漁眼前一花,但他沒有摔倒,沒有暈過去,他只是直挺挺地站在原地,什麼也聽不見,什麼也看不見,什麼也感觸不到……直到,好像過了很久很久,很久很久以后,余漁才隱約聽到了耳邊陸銘的聲音。但也是斷斷續續的。
“……你可以不用再惦記他了……行了,把抑制環摘了,讓我看看……標記可以用手術洗掉,不會有后遺癥……人都死了,你再放不下也沒用……一個趴在你身上吸血的小白臉而已,還是個殘廢,你、”
“陸銘,你閉嘴。你不能這麼說他。”
這是再見后Omega第一次這麼和自己說話。
陸銘愣了,不再出聲。
身后的走廊里忽然傳來陣陣吵鬧,亂糟糟的。
“你們就是殺人犯!我們會報警的!一定會報警的!”
“關老子什麼事?我們又不是故意弄斷電源的,明明是你們自己看護不周,沒注意到異常……”
“行了,哥,先讓專家去手術室,把人搶救回來……”
“陸哥!陸哥!”
“余漁!你總算來了!”
吵架的雙方忽然都停了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轉向A、O二人所在的位置。
余漁和陸銘也回望過去。
是宋姐和療養院的人,一群穿著白大褂的專家,還有幾個余漁沒見過的“社會人”。
“社會人”認識陸銘,他們管陸銘叫“陸哥”。
陸銘認識他們,都是老王的手下,被安排去“劫走”徐嘉誠的人。
……
“就是他們!如果不是他們來鬧,非要把人帶走,撞斷了電源線,我們不可能沒聽到病房那邊的警報!而且療養院本來每晚都會安排定時查房,昨晚上要不是為了攔他們,也不會、”
“放屁!要不是你們攔著,拿拖把趕我們,嘴里還不干不凈的,我們會硬闖?!而且,那醫生剛不是說了嗎,他是并發癥太多死的。我們來接人,是為了把那人送去更好的私立醫院,比你們那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好一萬倍,怎麼我們就成殺人犯了?那個什麼電源線還不一定就是我們弄掉!你們那又沒監控。”
“非親非故你接什麼人?人家有家人,有監護人。”
“拉倒吧你,王哥都查了,他倆不在一個戶口本上,法律上就沒有任何關系。他和我們一樣!”
……
宋姐和那幫人的爭吵中,余漁和陸銘大概弄清楚了事情的全貌。
徐嘉誠的死因是大腦萎縮而造成的各種全身器官衰竭等并發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