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售后服務……陸銘忍不住勾起了嘴角,這Omega怎麼越發地像個小仆人了。
陸銘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了余漁身上,沒有分給其他人半分。
倒是回過頭來想和陸銘掰扯掰扯上課吃飯這件事的前桌男生,被陸銘嘴角的笑下了個夠嗆:陸大少爺兇名在外,看誰都冷著臉,一副別人欠了他八百吊錢的樣子,誰見過他笑啊!
男生訕訕地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回過身去,生怕陸銘的笑容背后藏著要刀了自己的心思。
余漁把垃圾倒進了樓層垃圾收集處,很快趕回了教室。
陸銘還在自己的座位上,安穩地坐著。
貴族學校的基礎設施相比起其他學校高了不是一個檔次,可調節高低的課桌座椅,每排學生之間相隔的寬敞距離,都是身份與金錢的象征。
但陸銘的身材比例太好,腿太長了,余漁走向座位的時候忍不住暗暗腹誹:Alpha歪歪扭扭沒骨頭似的靠在座位里,這樣的坐姿讓他不得不微微蜷縮起雙腿才能不一腳蹬上前座的椅子。
這樣的陸銘看起來有點委屈。
余漁坐回座位。
“謝了。”
Alpha簡單的道謝從左側傳來,余漁愣了愣,笑著看向對方:“不用。”
陸銘捧著手機,用余光瞥了眼Omega,沒吱聲。
“陸銘。”余漁又叫他。
“干什麼?”陸銘無視了隊友在公共頻道對自己掛機行為的咒罵,看向余漁。
“那個,你要不要,把作業寫一寫啊……”Omega躊躇地說著,看了看他空蕩蕩的課桌桌面,又滿臉期待地盯著他的眼睛:“不會寫的,可以抄我的……”
“……”陸銘不學無術的腦子里忽然冒出了一句俗語:蹬鼻子上臉。
說的就是身邊的這個家伙。
陸銘不爽地把手機丟到桌上,從書包底掏了半天,摸出一只嶄新的圓珠筆,然后向余漁伸手:“拿來吧,作業。”
“嗯!好!”余漁飛快地把自己上節課寫完的卷子遞了過去。
直到抄了整整三節自習課的作業,陸銘也沒想清楚,他明明就應該把手機摔到這家伙的臉上,然后讓他滾一邊去的,怎麼就中了毒一樣,聽話地寫(抄)了作業?
是因為Omega那雙又黑又涼的眼睛嗎?水潤潤地,真誠地,滿懷信任地看向自己……小動物似的,讓人實在不忍拒絕。
與陸銘成為同桌后的學校生活并沒有什麼太大的風波。
惡名遠揚的Alpha實際上并不是個愛出風頭的人,他基本上不會主動惹事。只要沒有人故意找他的麻煩,很多時候,他的存在感都非常的低。話都不會多說半句。
于是,余漁與陸銘之間的相處模式,意外的和諧。
陸銘在新的班級沒有熟人,也不屑于去結交朋友,他能說話的對象只有余漁,有事的時候也只使喚余漁一個人。
陸銘救過自己,所以余漁喜歡照顧這個兇巴巴的大少爺,而且,他還肩負著讓陸銘“好好學習”的重擔,他有求于Alpha,所以,陸銘那些偶爾出現的小小差遣,余漁并不排斥。
被陸銘呼來喝去,幫他買飯、收拾衛生,借作業給男生抄,督促他盡量學習,跟著他去球場打球,拿衣服,送水,遞毛巾,把自己的浴室供給對方用作澡堂……對余漁來說,這些都只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
令人沒想到的,余漁的校園生活,卻因為這些微不足道的小事而發生了變化——那些曾被他習以為常的冷嘲熱諷和無視白眼變少了,那些總是欺負打壓他的家伙們也不見了。
余漁知道,這是“陸銘”這塊兇煞招牌的功勞。
大家驚訝于他和陸銘之間相熟的關系(雖然余漁看起來更像是陸銘手下的小弟,小跟班),也畏懼于這樣的關系。
于是,最近總是跟在被迫Alpha身旁跑腿的余漁的校園生活,忽然之間變得晴朗起來。
陸銘則像是對這些沒有什麼感知一般。也或許只是不感興趣。
他普通地上課睡覺,下課玩手機,每天努力在教室待上八個小時,然后再考慮是翻墻出去上網還是打街機,那些上班的白領工作打卡都沒這麼準確。
在任何人的眼里,陸銘都是一個活生生的標準“差生”的典型,富二代紈绔。
當然,他還是會在余漁期待的目光下,接觸一點和學習有關的事,比如抄作業,或者隨堂考的時候在卷頭寫個名字,再把選擇題的答案全部涂成C之類的。
顧明義對陸銘這樣的表現表示滿意。
時間過得飛快。
月考這柄達摩克里斯之劍又一次懸在了學生們的頭頂上。
下午第四節課是體育課,老師允許他們自己選擇是否留在教室復習。
余漁是想留下復習的,他這次月考得努力把成績追回來。
但是陸銘卻不會委屈自己蹲在教室里。
“還坐著干什麼?走了!”Alpha薅了把余漁的頭發。
陸銘打球的時候基本都會叫上余漁。
當然,余漁不打,他只是個幫對方拿衣服,端茶送水的小跟班。
反正Omega在學校里不受待見,沒有朋友,沒有別的人會找他。陸銘對他這個小跟班很滿意,用得相當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