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麼了?哪里不舒服?我、我去找社管聯系醫院!”余漁慌了,轉身就要下樓。
“我不是、你,你給我回來!”陸銘連忙爬起來,手疾眼快,逮兔子似的把Omega拽了回來。
余漁被拉住,同陸銘面對面站在兩張床之間狹窄的過道里。
“你沒事、”余漁緊張地打量陸銘,一低頭,聲音便卡了殼:他知道陸銘為什麼要裝睡了。
“你、你怎麼……”
“閉嘴!我打贏了激動,年輕氣盛火力旺不行嗎?!你給我當沒看見!敢說出來那倆字,我揍你!”陸銘氣急敗壞地說著,整個人都變成了紅色的。
不知是不是藥物的作用,余漁給他按摩的時候,陸銘只覺被Omega沾著藥油的手蹭過的每一處皮膚都火辣辣地發著燙,還泛著酥酥麻麻的癢。然后,他就起了一些不該有的反應。這讓他惱火,感到丟人。
這守財奴的活絡油是不是過期了?!
“哦,哦……”余漁無措地轉動著無處安放的視線,最后還是問到:“那你現在怎麼辦?這個,不、不是病吧……有,有問題的話,我們還是得看醫生,不能諱疾忌醫。”
“……你才有病!我健康得很!都是你那三無藥油的問題,我以前不這樣!”陸銘就地暴躁,炸了的二踢腳似的。
“嗯、嗯。”余漁不敢看陸銘,快速地掃了一眼Alpha胸前的淤痕——和男生其他地方的受傷程度差不了多少。
但他現在也確實沒辦法幫陸銘擦藥了,畢竟雖然都是男的,可陸銘終歸是個Alpha,他是個Omega。
而且看陸銘的樣子,受傷的地方大概也不是太疼。
余漁垂著眼,一下下擰著藥油的瓶口。
“零部件都差不多,你別跟個被我非禮的小媳婦一樣行嗎?”陸銘看著余漁的樣子,莫名地更氣了,他伸手去搶余漁的藥油瓶:“我嘴疼,借我用用。
”
手中一空,余漁回神,著急地抓住了陸銘的手腕,制止道:“不行!這個不是擦嘴上的……”
余漁找來紅霉素軟膏給陸銘。
不用再上藥,光溜溜的Alpha已經套好了自己那件開了線的廉價睡衣,鉆進被窩。
男生笨手笨腳的,擠了一大坨藥擦在嘴角,又不小心吃到了嘴里,皺著臉,呸呸地吐著。
余漁很想幫忙,卻只能干巴巴地看著,最后隔了足足三米遠,在對方的床尾,給男生遞了紙巾過去。陸銘現在禁止他靠近自己,理由是他給他用了非牌子貨的過期活絡油,害他出糗。
“喂!”陸銘忽然叫余漁。
“怎麼了?”余漁連忙跑到床尾,等著伺候這位大爺。以前是害怕居多,現在則是心甘情愿。陸銘是對他好的人。
乖乖巧巧聽從命令不靠近,卻又關心地瞪著一雙圓圓的大眼看向自己,這樣的Omega……別說,還真的有點像條小狗。那種家里養的小型寵物犬。
陸銘冷著臉,把藥拋給余漁,心里卻并沒有惱火生氣。
他討厭Omega,但這樣的余漁卻并不令他厭煩,而且,這只小寵物狗身上的氣味不難聞……他其實不會覺得惡心。
“把你額頭上的傷擦了。”陸銘見余漁轉身就要把藥放進抽屜,皺眉命令道。
“啊?”余漁一愣,抬手去摸自己的額頭,在靠近發際線的位置,有一點點刺痛,是“嚴哥”抓著他的頭發往地上砸的時候弄傷的:“這個沒事。就是蹭破了點皮,吹吹風,明天就好了。”余漁解釋道。他沒那麼金貴,不管是淤青,還是小傷口,過幾天自己就會愈合好了。
陸銘卻不高興地沉下臉:“我讓你擦藥。
”
“……”Alpha是在關心他吧?
余漁捏了捏手里的紅霉素軟膏,老老實實地按陸銘的話去做了。
看著Omega舉著藥膏跑進衛生間,對著鏡子給自己上藥,陸銘再次感受到了那種“養狗”的樂趣。
怪不得他會擔心這個Omega,會因為他做一些奇奇怪怪的舉動。
聽話的狗總是會讓人忍不住想要寵著。
這感覺……不壞,陸銘想。
第40章
開學的第一天,有人歡喜有人愁。
余漁整理了需要上交的假期作業,查看著發到手的成績單。
他現在的心情正處在歡喜與愁之間:作業寫完了,所以不用像同桌那樣瘋狂地抄答案,還有可能來不及上交;但月考成績……語文果然扯了他的后腿。
九十二分,這比余漁的正常成績低了三十左右,導致他本次的班級排名從中上游直接落到了中游。
沒關系的,心態放平和,多丟的三十分不是因為不會,而是陸銘的出現,影響了自己的狀態,正常情況下,他一定都能拿下!余漁只能這樣無奈地鼓勵著自己。
“老王頭兒來了!抄作業都收收,快快,都收收!”有在教室門口閑聊兼任“警衛員”的同學探頭進來,沖那些奮筆疾書的戰友們報信。
嘩啦啦,嘩啦啦,書頁卷面飛舞的聲音充盈了整個房間,都是慣犯,大家清掃戰場的速度特別快。
出成績后的第一節課老師們通常會用來講卷,這樣的課本就難上,再加上假期回歸這個Debuff,連部分好學生都沒法專心撲在學習上。
余漁也總會不自覺地走神。腦袋里一會兒是自己離開宿舍時還賴在被子里不肯起床的陸銘,一會兒是書包夾層里的牛皮紙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