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麼把看到陸銘砸手機這件事給說漏了!
“我、我……”余漁結巴起來,本能地向后退了半步,縮起身子。
陸銘卻沒再繼續這個話題:“我現在穿什麼?”
余漁聞言,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對面的男生,指了指自己的衣櫥,小聲道:“我的校服,可以嗎?”他所有的衣服中,質量最好、最不可能被陸大少爺嫌棄的,就是校服了。
陸銘不掩眼中的不屑:“你的?你看我穿得上嗎?”
余漁抿唇。
他和陸銘的身材確實差了很多,但,“你原來的衣服大概要晾一整天,商店也要九點以后才開門……”
陸銘不想在屋里果奔,就只能在被窩和穿余漁的衣服里做選擇了。
陸銘最后還是選擇了穿余漁的衣服。Omega被窩里的味道太濃了,他聞著難受,心慌意亂,非常容易暴躁。
土里土氣的白色平角內褲緊巴巴地嘞著陸銘軟趴趴的大家伙,看起來異常難受,說不定還有點疼。
而Omega的襯衣也足足比Alpha小了兩個號,根本系不上全部扣子,陸銘只能扣緊胸部以下的,露著胸口和鎖骨,看起來不倫不類,還有點澀青。
Alpha黑著臉,接過余漁的褲子,套是套上了,就是長褲變成了七分褲。
余漁想笑,又不敢,只能憋著。
陸銘簡直想反悔,鉆回被窩算了。
咕嚕嚕!
一陣驚天巨響從他的肚子里傳來。
他從昨晚開始就沒怎麼吃東西了,醉酒嘔吐更是把胃都給吐空了。
余漁搓了搓鼻底,假裝沒聽到,側過頭不看陸銘,抬手將買來的早餐遞給對方:“早飯。”
陸銘沒說話。
余漁的余光里,是Alpha變得通紅的耳朵。
第28章
沉默的吃完早飯,陸銘決定離開。
Omega房間里的信息素味讓他難受,而且,他在這家伙面前出了這麼多的丑——已經八點多了,商店很快就會開門,他要去換一身衣服,他還要……
“你的錢包!”余漁見到陸銘起身的動作,連忙從書桌上翻出對方的錢夾。
早上,他幫陸銘洗衣服的時候,把他的錢夾提前拿了出來,防止弄壞。
陸銘接過余漁遞來的錢夾,眉心微動。
余漁沒有忽略對方的神情,他很快意識到問題,連忙解釋:“那個,昨晚……”
看著余漁宿舍垃圾桶里的空礦泉水瓶,陸銘關于“自己追著拾荒老人搶瓶子塞錢”的記憶斷續回歸。
陸銘的臉更黑了。
一是不知道自己昨晚到底鬧了多少笑話,又被這個Omega看去了多少;二是他因為那個女人的事和他老子鬧掰了,現在其實是離家出走的狀態。
家里的老頭子就和那些俗套的電視劇劇情一樣,停了他所有的銀行卡。
但他本來帶著手機,身上也有不少現金,他以為自己能撐過這個假期。
現在卻……唯一的手機砸了,空癟癟的錢包里除了一堆沒有用的銀行卡,一毛鋼镚都沒有。
陸銘想掐死昨晚的那個自己的心都有了。
余漁看著Alpha忽青忽綠的臉,不敢說話,畢竟最后讓他把錢交出的,還是自己……那厚厚的一沓,怎麼也得有個大幾千。
“要不……我賠、”余漁想破財免災。
“借我手機。”陸銘打斷了他,沉聲借用手機,他現在只能聯系雷廣恒幫忙。
“我沒有手機……”余漁訕訕道。他要有手機,昨天怎麼可能還需要把陸銘這個大麻煩弄回宿舍啊!
陸銘:“……”他也是被酒精燒壞了腦子,竟然把這茬兒忘了。
“但是我有電話卡,你不介意的話,可以用外面的公用電話,就在學校門口那條路上,有個黃色的電話亭……”余漁小心翼翼地看著陸銘,提議。
“卡。”陸銘言簡意賅。
余漁立刻從書桌抽屜里翻出他的電話卡,雙手遞了過去。
陸銘接過卡,余漁松了口氣,等著這家伙離開。
可陸銘卻拿著那張卡,沒了下一步的動作。
?
余漁奇怪地看著男生。
陸銘在對方的視線下,眉頭越皺越緊,最終還是開了口,語氣差極了,但有點虛:“……我不會用,你和我一起去電話亭。”
“把卡插進去就可以打了啊!”余漁在陸銘受騙不爽的眼神中擠進小小的封閉式電話亭:“怎麼會打不了?這是張新卡,余額肯定是滿的……”
余漁并沒有什麼需要打電話聯系的人,這張老舊的電話卡不過是他曾經一時興起,沖動消費買下的,從來沒有用過。
“我怎麼知道?”陸銘扯了扯緊繃在胸口的襯衣領子,惱火道:“這種上個世紀的老古董誰會用?市政那幫人每天腦子里都在想些什麼,現在都用手機了,在這地方立這麼個東西好看嗎?”
余漁背對著陸銘,癟了癟嘴。他不敢和生氣的陸銘嗆聲,但市政在這里立舊式電話亭,確實是為了好看——文瀾所在的這片區域整體上是豪華的歐式建筑風格,而且地處市中心,為了城市建設美觀,放個造型復古、甚至還可以使用的電話亭,也沒什麼大毛病。
再說,現在大家確實都用手機了,可還是有人用不起,又或者暫時沒有手機用,比如自己和陸銘這個自己砸了自己手機的家伙。
余漁聽著聽筒內嘀嘀嘀的忙音,皺了皺眉,視線下移,定睛在插/入了卡槽的電話卡上:亮晶晶的金屬片大咧咧的反射著透過電話亭玻璃射/入的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