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這樣,余漁中途還是挨了不少誤傷。
而且直到靠近了,他才發現,那個雷廣恒也不是什麼善茬——他嘴上勸架,手上卻趁亂拱火,也在找機會揍另一隊的人。
不遠處,潘豪和陸銘對上了。
從個人能力和信息素強弱來說,潘豪根本不可能有任何勝算,但不知為什麼,陸銘好像并不喜歡用信息素壓人:男生只在最初釋放了信息素,后面就收回了這個天然的武器,僅依靠自身能力與對方過招。
這倒是方便了潘豪熱血上頭,以卵擊石。即使已經被揍的眼角破裂,他仍跟個點著的炮仗似的,不停地向陸銘發起進攻。
“你個癟犢子!又陰我!”
有人打紅了眼,撿起陸銘之前丟掉的半截拖把桿,突然砸向小動作不斷的雷廣恒。
“小心!”那一擊是沖著對方后腦勺去的,真要挨上可能要出大事。情急之下,余漁大喊著,推開了雷廣恒。
襲來的木棍驟然揮空,從男生手中飛了出去,撞到了余漁前胸。
棍子離手后,力量有所減弱,甩在身上有些疼,但沒造成什麼無法挽回的后果。
只是,那木棍是折斷的——參差的斷口劃傷了余漁的側頸,血立刻就流了出來,看起來異常駭人。
“完了完了!出事了,有人被割喉了!”有看到這一幕的人尖叫大喊。
余漁抹了一把脖子上的血,他想說“沒事,這點出血量,連動脈都沒傷到,他怎麼就被割喉了”,但還沒來得及張口,他忽然眼前一黑,軟倒在地。
完了,低血糖了——余漁還是有意識的。他緊閉著雙眼,試圖平緩眩暈。
吵鬧的四周漸漸安靜。
“救人,先救人!陸銘,你帶他去醫務室!快!”這是那個被自己救了的雷隊長。
“草,他不能走!是他先動的手!”這是潘豪。
“我的天啊!你們、快送受傷的去治療!然后你們兩個班的,比賽成績作廢!所有參與了打架的人都給我去辦公室門口等處理!”這是遲來的級部主任。
……
被人抱起送向醫務室的時候,余漁無奈地想:自己這一躺其實也是有點用處的,至少群架被他躺沒了……
第9章
“好點了?沒那麼暈了吧?”校醫是位干脆凌厲的女性Beta。
余漁靠坐在單人病床上,微微顫抖的手捧著糖水杯,搖搖頭。
距離籃球館的那場混亂,已經過去一個小時。
“之前雖然緊急注射過針劑了,但是你這個情況……一會兒,最好還是再掛支葡萄糖。”校醫說著在一旁的藥品柜里翻找起來:“你們這些小孩,年紀輕輕的,別沒事找事瞎減肥!特別你還是男孩子,正在發育期。腺體成熟是xing成年的標志,但不代表你的身體已經發育完全!我真是頭一次見到把自己餓到昏厥、需要注射藥物的……嘖,都過期了?”
校醫將幾瓶帶著薄薄灰塵的玻璃瓶滴液丟進垃圾桶。貴族學校的少爺小姐們家家戶戶都有專屬的私人醫生,學校的校醫室基本就是個擺設。
“算了,你好好歇著。我去倉庫給你找新的。你去給他買點糖巧、飲料什麼的。”
余漁醒來后,一直在醫務室陪他的Alpha男生點點頭,跟隨校醫一同離開。
醫務室里靜悄悄的,只剩下余漁一人。他訕訕地低頭抿了一口溫熱的糖水,悄悄轉了轉脖子——老師給他包扎的太緊了些,有點勒人。
沒過兩分鐘。
咚咚。
一陣禮貌的敲門聲響起,但還不等余漁開口,敲門的人便直接推開門,走進房間。
是個西裝革履,頭發抹油的男人。
“余漁同學對嗎?你好,我是周巖父親的秘書,這次來是想……”
周巖就是那個在群架中不小心劃傷余漁的球員。
這位秘書先生先是替周巖同余漁道了歉,然后便向他討要監護人的聯系方式,說要商量賠償金的問題——因為之前,他在撥打余漁預留在學校的家長電話時,一直無人接聽,這才只能找上余漁本人。
“叔叔……”余漁抿了抿唇,繼續說道:“把賠償直接給我,可以嗎?”
聽到余漁的話,男人很明顯地愣了下,重新打量起余漁,但很快就調整回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
這個學生的情況他在學校老師那里有所耳聞,沒想到……不過,他是替老板做事的,只要能把自家少爺惹的麻煩解決掉,錢給誰都一樣。
“五萬夠嗎?”
“嗯。很多了。”余漁點頭。
“手機轉賬還是銀行卡?”
“叔叔,現金可以嗎?”
“……可以,你在這等等。”
男人離開后沒多久,被校醫指使去買東西的Alpha男生就回來了。
男生的金絲眼鏡歪歪的掛在鼻梁上,手里拎了整整兩大袋零食,還有一份食堂打包的外賣和根本不該出現在學校的補品禮盒。
“學校實在沒什麼好東西可以買……你先湊合著,隨便吃點吧。”
余漁看著瞬間被袋子填滿的床頭柜,有些局促。這個男生好實在,而且,對方大概不認識他……
余漁不好意思地同男生道謝,猶豫了下,又問:“那個、你叫什麼名字啊?是哪個班的?我會還你錢的!”
“不不,不用還,這些東西又不值幾個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