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強悍的Alpha說著,忽然意義不明的嗤笑一聲:“一條笨狗。”
這話聽在余漁耳中,滿是嘲諷陰鷲。
他如墜冰窟,卻還是對陸銘做出了回應,明明知道這樣做一點用都沒有,還會惹怒陸銘:“陸銘,我們都長大了。我……不想再當你的狗了。”
按在后腦的大手好像有一瞬間的松動,但也可能只是余漁的臆想。
腫脹的側臉被磚墻擠壓著,痛到發麻。
高大的Alpha語氣森寒,熾熱的氣息卻隨著話音一下下沖擊著余漁的耳廓:“雖然是條笨狗……但,就算再笨,你也是我的狗。不管以前,現在,還是未來……余漁,你這輩子都只能是我的狗。”
隨著陸銘陰戾扭曲的聲音,余漁的衣領被從后拉開,Alpha冰冷的止咬器擦過他綁著抑制環的后頸。
幾不可聞的金屬撞擊聲在空蕩的小巷里回蕩。
陸銘聽不出情緒的聲音在耳后響起:“指紋款抑制環?”
陸銘在嗅他信息素的味道!
余漁一頓,莫大的恐慌漫過頭頂,他像是要被絕望溺斃了。
“解鎖的手指是哪個?”嵌入五指的大手驟然縮緊,抓得余漁指根生疼。
見懷里的人一動不動,陸銘不悅地命令道:“解開,把信息素放出來。”
解不開……不能解開!
“你先,松手。”
陸銘微不可查地皺了皺眉,松開對余漁的控制。
“唔!”
腹部傳來的陣痛讓陸銘下意識地伸手去護。
余漁瞬間從陸銘懷中掙脫,看也不看抓起地上的背包,飛快地逃離了小巷。
“C、”陸銘捂著肚子,一句國罵被生咽了回去。
看著Omega逃離的背影,他站在原地,青筋凸起的大手死死地捏著幾張紙幣和一張銀行卡。
“余、漁。”高大的Alpha撕咬般從齒間擠出這兩個字,“你以為,你能跑到哪去?”
鈴鈴,鈴鈴!
一串手機鈴聲響起。
陸銘接起電話。
“四個都攔下了……嗯,這里面還有一個,別忘了帶走……警局?不。明天再……”
陸銘將余漁的東西重重塞進褲袋,邊打電話,邊走向巷口:“放心,死不掉。我沒心情再把自己搞進去……”
凌晨三點半。
余漁慌亂地跑回群租屋,砰的一聲關上老舊的防盜門。
“誰他媽大半夜的不睡覺!”
“草!有病啊!”
“不知道輕點嘛?!”
巨大的關門聲引起了其他租戶的不滿。
但余漁實在沒有心力顧及。
他用顫抖的手反鎖上房間門,沒有換鞋,沒有開燈。Omega身心俱疲地抱著背包,靠著床頭柜坐到地板上。
余漁將自己塞進了黑暗,仿佛這樣就能得到保護與安全感。
時間在時鐘的滴答聲中流逝。
不知過了多久,坐在暗影里的人終于動了。
余漁摸到鑰匙鏈上最小的那把鑰匙,反復幾次才插/進床頭柜的鎖眼,將其打開。
不用翻找,床頭柜里只有一樣東西。
那是一個電池鼓包的黑白屏翻蓋手機。不知是多少年前的款式了,壞的不能再壞。
余漁動作緩慢地將舊手機拿出,雙手緊握,抓在懷中。
然后,他就這樣在黑暗里坐了整整一夜。
……
第5章
文瀾國際學校是一所有名的“貴族學校”。富豪之子,權貴之女,在這里就讀的學生隨便揪一個出來,家庭背景都能讓人驚掉下巴。
當然,要與學生相配,這所學校必然也要有讓人瞠目結舌的資本:市中心巨大的占地面積,奢侈昂貴的生活環境,最先進的教學設備,最精尖的師資力量,以及普通人完全無法想象的學費和生活費。
“爸,我真的沒錢了……”學校后山的鐵柵欄內,十六歲的少年央求著,想要將手從柵欄縫隙里抽回。
“放屁!那婊子攀上個真大款,既然能把你弄到這種地方來,怎麼可能就給你這點錢?!”
抓在手腕上的手指又粗又短,力道大的要命,像是要將余漁細瘦的小胳膊生生掰折。
“沒有,媽沒來找我……爸,我明天、”
“你就是不想拿出來!”Beta男人忽然瞪起眼睛,五官扭曲,手上用力,一把將少年拽得跌向紋樣復雜的雕花柵欄。
余漁措手不及,堪堪閉上眼睛側過臉,就一頭撞在了冰冷的鐵柵欄上,凸起的尖銳圖案在他下顎留下一道殷殷的血痕。
“我前天看到你媽那個賤人和她姘頭過來了,她肯定是來給你送錢的!你這個野種,別忘了是誰把你養大的!把錢交出來!”
頭有些暈,臉沙沙地疼。剛剛那下余漁撞得不輕,他一時說不出話,只能搖頭。
“你這個賤人生的白眼狼!小雜種!”男人見從余漁這里再要不到錢,低聲罵著,發了狠,準備再次實施暴行。
啪嗒——
一顆不起眼的小石子撞到了安裝柵欄的石基。
咔嚓!
狂躁的男人眼前一花,手便松開了,正在掙扎的少年立刻抽回手臂,躲回高高的柵欄里。
溫熱的液體從頭頂滾落,男人一時沒反應過來,愣愣地看著站在柵欄后一米開外的余漁。
什麼人竟然敢從背后襲擊他?!
“滾,你擋道了。”一支破碎的玻璃啤酒瓶被人丟棄,砸在男人腳邊。是個貼著英文標簽的棕色瓶,不常見。
回過神的男人,抹了把臉上的血,壓抑著暴怒,轉身:“你他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