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說這話時,他眼底涌現出從未有過的殺意,活像座殺神修羅。
一刻鐘后,云越忽然扒在牢門上大喊道:“來人啊!快來人!這里有人要不行了。”
一個士兵掏著耳朵走了過來,顯然是已經聽慣了這些話。
“誰又不行了?”
云越慌張地指向牢門內的陸時晏。
士兵借著不算明亮的光線看去,見他蜷縮著身子,突然從嘴中吐出一口血來。
那士兵原先還瞇縫著眼,見此情景立馬睜大了眼,口中不斷道:“不好,不好。”
他趕忙從腰間掏出一連串鑰匙,找了一把就開始開門。
旁邊的云越讓開了位置,整個人都退進了黑暗之中。
打開門后,士兵著急上前查看陸時晏的情況,卻在靠近時看到他微勾起的唇角以及眼中的殺意,瞬間意識到了什麼。
可為時已晚,頭被人使勁扭斷,他甚至來不及發出聲音,就倒在了雜草之中,只留下沉悶的一聲響。
站在他身后的云越拍了拍手,臉上露出嫌惡的神情。
他忙把尸體身上的衣服扒了下來換上,又給尸體換上自己的衣服,丟在了黑暗之中。
“老六,怎麼回事啊?人到底有病沒病?”
腳步聲響起,另一個兵士朝這里走來,扮作兵士的云越退了出來,站在陰影中。
他沒說話,只是指了指牢中的兩人。
兵士并未發現異常,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沒看出個所以然來。
正欲再問,這時陰影自頭頂垂落,只聽“咔嚓”一聲,他就再說不出一句話了。
陸時晏動作迅速地換上另一人的衣服,擦去剛才咬唇時涌出的鮮血,接著將墻上的火燭取下,扔在了他們所處的牢中,尸體一接觸到火燭立刻便燃燒了起來。
陸時晏和老伯對視一眼,那老伯忙高喊起來,“著火了!快來救火啊。”
轉瞬便有腳步聲響起,陸時晏和云越壓低了頭,在昏黃的燭光中與前來救火的士兵擦肩而過。
*
席玉被人換上了身白色衣袍,臉上也被罩上了層白紗,帶到了一個敞亮的屋中,兩側擺著幾張桌子,上面是各式的菜肴。
此刻兩側的席位上都已坐著人了,只是中間的主位還空著,似在等著什麼人來坐。
席玉一進去就吸引了眾人的視線,尤其是多垣,他也換了身白色衣袍,將原先的身體都包裹了個嚴實。
微卷的頭發用發帶束起,不過即便穿的是人模狗樣,他眼中的欲色卻是毫不遮掩。
尤其是在看到席玉時,表現出的樣子就像是餓狼,馬上便要撲出去。
席玉被安排在他的身邊坐下,多垣的眼神在席玉的身體上曖昧流轉,不時傳來的清淡香味都成了效用最強的催情香料。
多垣喝下一口酒卻還是壓不住這股子沖動,他忍耐著,敲擊桌子的速度都不由變快了些,焦躁的感覺持續上涌。
“多垣,還是你會投其所好,知道國君喜歡這般模樣的男子,就趕緊準備了個。”
聽見聲音多垣卻并不在意,甚至連話都不回,一副傲慢到了極點的模樣。
廳中剛剛說話的人已黑了臉,沒好氣地喝下一口酒。
多垣也在喝,一杯接一杯的酒入肚,他身體里的欲望沒減弱半分,反而更加強烈起來。
嗅著身旁人身上的香味,他感覺自己半邊的身子都酥麻了。
多垣忍耐不住地握住了席玉的手,拉向自己這邊,就要探進去。
突然門外傳來聲音,打斷了他的動作。
“國君到。”
被敗了興的多垣只好放開了席玉的手起身迎接國君,恭敬地低著頭。
一陣輕緩的腳步聲響起,繡著繁復花紋的白色衣擺在軟毯上滑過,接著緩慢消失在眼前。
“落座吧。”
男子低緩的聲音響起,眾人這才重新坐了下去。
多垣知道時機到了,起身道:“為恭賀國君即位,臣有一禮物獻上,國君請看。”
他撤開身子,將身后的席玉露了出來,廳中瞬間靜了下來,半響沒人說話。
多垣低著頭,看不到上首那人的表情,也就猜度不到他的心情,一時不知道自己這禮物有沒有送到他心坎里。
好在片刻后,他聽到了那人的聲音,“靠近些,孤仔細看看。”
多垣心下一喜,知道這是送對了。
他拉起席玉就走到了中間,在離那人不遠的下位停住,帶著席玉一同跪了下來。
好巧不巧,這一番舉動讓席玉脖頸間掛著的空心環石徑直露了出來。
細沙流轉,簌簌落下,在屋中微反著光。
“哦?這就是你送給我的禮物,孤該怎麼感謝你,不如殺了你如何?”
陸時晏等人一路躲藏,找到了城主府所在的位置,實在是太過醒目,也不需要問人就能看見。
步至城主府附近時,他們隱在了街巷中,探頭朝門口那處看去,瞧見門前停了輛裝潢精致的馬車。
還不待他們細思這馬車是誰的,就見兩個身著白色衣袍戴面紗的男子邁過府門,緩步向馬車走去。
其中那個稍顯瘦弱的身影被前面衣著華麗的男子牽著,亦步亦趨地跟在他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