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玉此時躺倒在床上,腰間堆疊著層層衣物。
陸時晏撐手在他的身側,眼中的清明幾乎快要散盡,像是快要被欲望吞沒一般。
自二人表明心跡之后,席玉頭回在陸時晏的眼中看到這麼深重的欲念。
平日里二人雖然時不時也會親近一番,但陸時晏從來都是格外的克制,并不會露出失態的樣子。
但今日不一樣,他有些不對勁,就連席玉這般遲鈍的人都發現了。
這很不正常。
“子玉,你怎麼了?”
這一刻席玉忘了他在跟陸時晏置氣的事情,細嫩的手指緩緩觸上身上人的眼睛。
陸時晏任由他撫摸著自己的眼睛,并不說話,卻也不曾轉開眼眸。
眸光流轉間,似乎有某種無法言之于口的情緒快要宣泄而出。
席玉只見他眼中的暗色像是又加重了幾分。
“嗯?怎麼不說話。”
話音剛落陸時晏就拉下了他的手,按在床上,俯身再度吻上那唇,秋日里笑得格外好看的唇。
這次的吻跟剛剛的溫柔不同,侵略性極重,幾乎快要把席玉整個人都吞吃殆盡。
時間被無限拉長,意識像是漂浮在云端。
席玉有些聽不清外面的聲音,只覺得自己的心跳得好像快要蹦出來。
迷迷糊糊間他好像聽到陸時晏又在問什麼,下意識便點頭回應。
后來身上的人忽然起了身。
席玉睜開迷蒙又帶著霧氣的眼睛,見他好像從床邊的柜子中拿了個盒子一樣的東西。
打開后一大股子奈花的香氣縈繞滿床,席玉聞見以后眼眸彎了又彎 在這格外曖昧的氛圍下,不合時宜地夸贊了句。
“好香。”
“喜歡嗎?”
席玉點頭,“喜歡。”
他剛說完這話,就見陸時晏從盒中挖出一大塊軟膏,他有些不解,“挖出來做什麼?”
陸時晏溫聲笑道:“自然是有用。”
那笑莫名帶著幾分惑人的意味,再加上那張神仙般的臉,像是天上的仙君落入紅塵中,染上了其中的欲氣。
席玉紅著臉閉上了眼,不敢再看他,這時堆疊在腰間的衣服忽然被人全部剝離,接著一涼。
“你怎麼這樣……不行的,子玉,會痛。”
陸時晏動作,輕哄:“有脂膏在,不會痛。”
席玉還待反駁什麼,忽地渾身一顫,發出些帶著邀請意味的聲音。
這種感覺他從未有過,這是什麼?
身下的人軟的像一灘水,無力拒絕。
再后來的事,就是水到渠成。
席玉感覺自己像是脫離了此間,去到了個喚不上來名字的地方。
一片的空茫中,不時有水聲在耳畔回響,仔細看去這才發現自己就身處在那水之間。
席玉依稀能聽見陸時晏的聲音。
他難耐的喘氣,柔聲哄著自己,想讓自己喊些聽起來羞恥的名諱。
“子玉。”
“不對,喊哥哥。”
“唔…子玉哥哥。”
“乖,再喊聲夫君。”
“夫君…哈…嗯。”
席玉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睡過去的,再醒來時已近黃昏。
屋中收拾的干凈,身上的衣物也被人換過,不見當時的污濁。
瑩白色的寢衣打眼一看便知是陸時晏的,有些偏大,輕輕動作間,就有滑落的趨勢。
陸時晏并不在屋中,席玉又躺倒回床上,這番動作大了些,腰間忽有陣陣酸痛襲來。
他抽氣一聲,卻沒再管那酸痛,反而是將被子頭頂,埋首在被子間,嗅著那濃郁的奈花香氣。
他像是有些醉了般,也不覺得悶,用力地嗅吸了好幾口,才滿意地笑了。
*
是夜,安若用過晚膳,正在屋中跟橘花貓逗著玩。
她手中持著根羽毛,在它面前晃來晃去。
小貓好動,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那羽毛,接著蓄勢前撲。
眼前的羽毛忽地被人抽走,叫它撲了個空。
悅耳的笑聲驟然響起,少女的臉上露出笑來。
“姑娘,太子殿下遣人傳了話來,說是宮中的瑤臺玉鳳到了花期,殿下記得你喜花,特意請你明天進宮,瞧一瞧。”
自門外走進來個侍女,邊說著話邊走到了安若的跟前。
“真的?”
安若一下子蹦起來,手中的羽毛掉落在地上,被小貓撲到。
“那瑤臺玉鳳不是貴重的緊,聽聞從不輕易示人。”
侍女淺笑,將還在猶疑中的少女扶坐在軟榻之上。
“太子殿下命人傳的話哪兒還能有假?姑娘就把心放到肚子里,明兒進宮去瞧瞧那瑤臺玉鳳。”
聞言安若頓時將那點子疑惑拋開了去,開懷起來。
“嗯,果然還是太子哥哥對我好,不像月哥哥一點都不靠譜。”
少女提到顧離月時,眉眼都快皺到了一起。
可又不知想到了些什麼,眼中忽地露出幾分笑意來,那模樣像是少女懷春般。
可見是有了心上人。
侍女瞧見后也不好說什麼,只能在心里默默猜測究竟是哪方的少年郎得了自家姑娘的喜歡。
次日,天氣極好。
晚秋的風吹在臉上都溫柔了許多,不見往日的蕭瑟。
為著能盡快瞧瞧那平日里并不得見的瑤臺玉鳳,安若早早地就入了宮。
她跟著陸時晏派來的宮人一道往花廳走去。
到了地方,宮人將她引入其中一處桌椅坐下,又為她斟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