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珠兒的眸光輕動,眼底泛起恨意。
在她抬眼看向寧兒時,情緒卻又都很快消失不見,“寧兒姐姐在說什麼?”
“若你因今兒我給殿下送糕點一事才這麼說,那可就是太冤枉我了。”
“我不過是看殿午膳用得太少,想著殿下些許會餓,這才送了一碟子糕點過去,姐姐平日不也在做嗎?怎的我就不行了?”
寧兒對她這搬弄是非的能力感到十分佩服。
自己送的時候可沒嬌滴滴地喊殿下,也沒故意在殿下面前搔首弄姿。
“你要這麼說,我也不欲跟你廢話,若讓我發現你再刻意接近殿下,我必然不輕饒你。”
說罷,她冷冷瞪了珠兒一眼,不待她說話,轉身就走了。
待寧兒走遠,珠兒再不掩飾自己眼中的怨恨。
正當此時遠遠地卻跑來一個胖胖的白團子。
珠兒的雙眼微瞇,這是宮中那只叫做“玉兒”的狗,想到這里她的眼神就像跟淬了毒般。
憑什麼她不能想,憑什麼席玉那個閹人就可以得到殿下的憐愛。
這段時間她看得清楚,陸時晏對席玉的樣子,分明就是動了心。
她嫉妒,怨恨席玉,明明她為陸時晏做了那麼多,可他卻從來沒有正眼看過自己。
珠兒盯著那離自己越來越近的小狗,俯身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抬手就朝它扔了過去。
尖利的石子打中了玉兒柔嫩的肚子,它嗷嗚一聲就躺倒在了地上,口中咬著的東西也隨之掉落在地。
珠兒聽著它悲鳴的聲音,沒有絲毫憐憫,俯身拾起石子走近玉兒。
正想抬手時卻發現了地上的香囊。
與此同時席玉急切的聲音也響了起來,“玉兒!”
席玉從地上抱起一直嗚嗚叫個不停的玉兒,眼里滿是心疼。
席玉摸了摸它的頭,隨后又抬眼看向一旁的珠兒。
“我剛才路過這里,正好瞧見玉兒瘋跑過來,我有些害怕就閃躲了一下,沒成想它直接撞到了這假山石上。”
“我正想看看它有沒有事,你就來了。”珠兒邊說邊偷偷將握著石子的手背到了身后。
席玉斂眸,將珠兒這番話信了個七七八八。
畢竟玉兒也確實瘋跑來著,他又摸摸它的頭,“嗯,我知道了,我先帶它去看看傷。”
說罷,他才注意到地上的香囊,珠兒瞧見他的視線,先一步拾起。
“這香囊被玉兒咬得都有些破了,你把它交給我,到時修補好了就給你送去。”
席玉有些猶豫,卻聽她又說:“看你應該挺喜歡這個香囊的,不是說是別人送的嗎?弄壞了總歸不好。”
這話說到了他的心里,他確實覺得弄壞了不好,便將香囊交給了珠兒。
次日,席玉正抱著玉兒時,珠兒便找上門來,將縫補好的香囊還給了他。
香囊修復得很好,幾乎看不出來它損壞過,他向珠兒道謝后,將香囊帶回了腰間。
*
離秋獵還有一周多,出行的東西已基本準備妥當了。
凌一擬了兩本冊子,一本記錄著將要帶去的東西,一本寫明了還差著的東西,查點完成后交給了席玉,讓他送去內務府。
席玉捧著冊子去了內務府,里面的人得知情況后,畢恭畢敬地跟他說,馬上就會差人把東西送到端本宮中。
回來的路上,他卻碰到了不想見的人。
從他進了端本宮后,大部分時間都在養傷,并不常出去,后面傷好了,他又開始學字,更是不怎麼出門。
這樣的日子太美好,導致他已經忘了外面還有這麼個危險。
碰到陸子修的時候,席玉甚至都沒有反應過來。
這里離端本宮很近,他怎麼也想不到陸子修大膽到會在這附近堵他。
待席玉反應過來,轉身就要跑的時候,陸子修的聲音就在他身后幽然響起,“公公…想去哪兒?”
聞言席玉心中一震,加快了步子,跑了起來。
還沒跑幾步,就被人從后抓住了衣領,嘞得他差點喘不過來氣。
“我說了,公公想去哪兒?公公怎麼不回話?”
陸子修的聲音生冷,攥著席玉衣領的手逐漸收緊,竟將他整個人生生拉了回來。
席玉的力氣不如陸子修,只能被迫緊緊地靠在他懷里,感受他的呼吸噴吐在自己的脖頸之間。
陸子修不欲跟席玉廢話,一把捂住他的嘴,把他帶到了一處有假山遮蔽的偏僻地方。
剛一到地方,陸子修就眉頭鎖緊,出聲冷斥道:“松嘴!”
席玉一路急于反抗,尋了個機會就一口咬住了陸子修的手心肉。
不論他怎麼說,席玉都跟沒聽見般,不僅沒松嘴,反而咬得更使勁了。
陸子修的眼里滿是怒意,當他看見席玉垂頭露出的雪白脖頸時,怒意又轉變了成了另一種看不懂的深意。
他盯著那細嫩的脖頸,眼中暗色漸起。
就連手心處的痛感在此刻似乎都成了調情的手段。
席玉哪能知道陸子修心中所想,只想著再使勁一點,最好咬下塊肉來,叫他知道自己也不是好惹的。
他也不知道自己哪兒來的底氣,大概真的是被陸時晏寵得無法無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