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知道動手的是誰，蜚零知道。

他在綁住所謂的頂流，或者說再次登錄新賬號的白小姐，也就是林左教授的時候，只是洗個手的功夫，頂流就沒了。

蜚零知道這是玄明找到了自己，他看到綁頂流的位置放著兩個小陶人。

又好氣又好笑，看來玄明在通過這種方式暗示，讓蜚零看清楚內心。

蜚零曾意識到自己潛意識回避調查真相的念頭，他知道那意味著什麼。

這天夜里，蜚零摸進B市別墅區。

打開屋門，便能聽到里面巨大的“砰砰”聲。

蜚零隨著聲音進入倉庫，語氣忍不住顫抖，不知道是興奮還是害怕：“你在做什麼？”

曾經人畜無害的丈夫玄明擦拭著濺在臉上的血跡，踩住頂流的頭顱，笑的純真病態又瘋癲：

“老婆……你，你終于回來了。”

“我都知道，老婆。”

“你是在發抖嗎？真可愛。”

“太興奮了嗎？你要和我一起嗎？”

“蜚零，我很有用。”

“我還聽話，我可以做更多讓你開心的事情。”

蜚零閉上眼睛，他表情有些為難。

玄明主動道：“我們可以像以前一樣，裝作什麼都沒發生過。”

“我幫你擺平警察，你不用繼續躲，如果你喜歡，殺戮聯盟是你的。你想懲惡揚善就懲惡揚善，你想自由自在的殺戮，我們就是最邪惡的壞蛋。”

“你不要覺得有負擔，我發現人類是在學習某種模式的愛情，將感情套在殼子里，覺得什麼樣的才能算是愛，忽略了最原始的東西，那就是感情抑制不住。”

“你想要的愛情模式我都可以配合，你不喜歡一見鐘情，你不相信別人……”

蜚零忽然放棄掙扎般開口：“與其說不信別人，不如說不信自己，完全的掌控才能使我安心。”

“但是完全的掌控又會擔心對方寧愿不要生命也想離開，你看，與其變化，不如一開始就不碰，杜絕所有被傷害的可能。”

玄明深吸一口氣，終于從剛才的無措中緩過神來，他上前抱住蜚零：“那就在你認為我最愛你的時候殺死我，達成你的永恒。”

蜚零抿唇，他覺得喜歡和愛太麻煩，糾纏不清，會痛苦夾雜著別的東西。

有時候是質疑，有時候恨意，有時候必須用時光和磨難來證明什麼。

但是，玄明的愛意不用經歷風霜也堅強，因為他老是用自己源源不斷去灌溉。

“蜚零，我好喜歡你，別不理我。”

“不要因為我喜歡你這件事沒有經歷過考驗便出現了，你就嫌棄它。”

蜚零乖乖呆在玄明懷里，他終于問出了玄明一直以來都在期待的問題：“你到底是什麼東西？”

玄明委屈巴巴的樣子一掃而空，他召喚出終端給蜚零看。

屏幕上是有關星際文明的介紹，以及有關全息游戲的公告：

【根據古文明多本書籍打造而成的全息游戲《模擬時空》開啟內測。】

【現已向各文明隨機發放定量名額。】

【玩家可盡情享受真實的21世紀古文明生活。】

【禁止玩家偷渡，禁止玩家虐殺NPC。】

“有玩家反應角色蜚零無法登陸，我是全息游戲的督查，所屬機械族。”

“機械族人員擁有自我意識的只有我……”

玄明就那麼將機械族最大的秘密告訴了蜚零，別看機械族人員龐大，分工明確，好像有很多成員。

實際上機械族主腦就玄明一個，可以說每個機械族都是玄明。

他有意讓蜚零接觸去全息游戲以外世界，為蜚零補充各種文明的知識，適應新的生活。

不過蜚零大部分時間依舊待在全息游戲里，這讓他有安全感。

頂流這次沒死成，被玄明打個半死后驅除玩家成為空號。

為保持全息世界的穩定，這個號被玄明收回重新發放到新的玩家手中。

在全息世界中就是頂流外出沒有報備，失蹤個一天一夜去國外逛展覽。

至于蜚零的失蹤，C市的頂流案件是烏龍，自然沒人注意到蜚零，短短三天，蜚零這個受害者，自然要安排警方解救。

反正林左教授手下那麼多幫手，的確能辦到轉移人質的事。

此外蜚零回歸殺戮聯盟，對比齊洛塵他們自然沒意見，反而非常歡迎。

有關蜚零的身份他們也知道了一點，好像是機械族的成員。

挺奇妙的，一開始殺戮聯盟的玩家都不太信。

尤其是香蕉烏南：“機械族都是戰爭機器，每個都又呆又冷，殺人如麻，沒有感情，怎麼會出現你這樣的……”

話還沒說完便被蘋果朵熏捂住嘴巴：“咳咳，那個老是一而再再而三騷擾蜚零的家伙我已經找出來了，是植物文明的某個繼承人。”

蜚零慢慢學著掌控游戲，可以對某個生命體徹底封號，無論對方怎麼買號都進不來。

于是蜚零道：“已經舉報給《模擬時空》，處罰很快便能下來。”

蜚零皺眉，有點為難：“上次烏南說機械族互相擦油，互相舔……真的嗎？”

玄參搖頭：“假的，他造謠，機械族根本不繁衍，制造出來就可以。

”

玄奕警告道：“蜚零你別太單純，別人隨你什麼你就信。”

玄參和玄奕兩個對蜚零的身份也挺詫異，不過其他文明不知道機械族只有一個主腦，還以為制造出的機器人都有自己的性格。

那麼出現蜚零這樣比獸族文明里狐貍獸人更會誘惑的，好像也不是什麼難事。

草莓撐著下巴：“感覺蜚零開心了很多，什麼時候我們現實星際里碰個面。”

西柚點頭，她還將葡萄給拽上桌子。

蜚零這幾天也見過葡萄的人型形態，每次蜚零似笑非笑，葡萄都忍不住炸毛。

就在這時，二把手齊洛塵依舊隔著視頻打電話，他表情非常怪異對蜚零道：“玄明向總部請了假，他說要和你度蜜月。”

“所以機械族是在全息游戲里做比較，愉悅？”

蜚零：“……”

蜚零自從和玄明在一起后，接觸越久越發現，玄明有時候還真不是裝出來的，粘人，扮委屈，示弱，得寸進尺等等，簡直就是信手拈來。

蜚零對比沒有討厭的情緒，機械族從誕生起整個族群只有一個意識，玄明孤零零的，如今碰上其他意識，那可是寶貝的不行。

蜚零可以理解，但蜚零有時候真的累到不行。

柔軟的布料中，蜚零騎在玄明的腰臀間，玄明將蜚零微微抬起。

他瘋的厲害，饒是蜚零掙扎也會緊緊鎖住。

玄明會在蜚零失神時候不住呢喃，祈求，帶著曖昧和情.欲：“別再玩弄我了蜚零……”

“我是你的……”

“豢養我……”

蜚零嘶啞著嗓子揪住玄明頭發：“誰玩弄誰。”

“你現在沒有退路了。”蜚零拍了拍玄明的臉頰，聲音又柔又啞。

他用手指按在玄明唇間，湊近：“要是你沒做到，我會非常難過，我真的會殺掉你。”

玄明笑著吻過去，他得到了允許：“嗯。”

“我們繼續吧老婆。”

他只會永遠更加愛蜚零，蜚零在他面前可以永遠質疑。

今天他不是最愛我，因為……還有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