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段而已,這種我見多了。”樂正源不知道在評判什麼,故意說的很大聲讓蜚零聽到。
正在偷偷畫畫的陸幼青受到一張紙條,陸幼青本來不愿意看,想直接撕掉扔進垃圾桶,但是拿起來的時候不免瞟到上面的字:“他一向這樣嗎?”
陸幼青扔掉紙條,蜚零趴在桌子上,臉頰上的肉肉被胳膊膈起,漂亮的眼里盡是好奇,看到紙條被丟后,垂下眸子有些失落:“我很難過。”
陸幼青專心畫畫,大概覺得不關她的事,誰知道蜚零下一句就是:“要找林左教授安慰。”
“不準去!”陸幼青陰測測的盯著蜚零:“我討厭你,非常討厭。”
說著把剛才畫蜚零的紙全部撕碎,蜚零一點也不生氣,正常人似乎應該覺得尷尬,蜚零大概是想學著尷尬的,可是他尷尬不起來。
因為在他眼里,面前的玻璃杯叮咚作響,一碰就炸,非常好玩。
有學生看不下去,主動同蜚零搭話:“你是叫蜚零對嗎?”
“你要不來這兒和我們幾個坐在一起吧?”
“林左教授平常對他們幾個怪胎非常好,這次不知道怎麼回事,居然也把你安排到他們中間。”
“反正這里的位置也不是固定的,如果你不想在那里的話,就自己換個位置,老師不會說什麼的。”
“不要因為他們影響到自己的心情,你第一天轉學到這里,不了解情況也很正常,說起來你也很倒霉。”
“是啊,第一天就遇到了跳樓案件,現在還被他們氣,要是你被他們氣退學了,我們的眼睛可怎麼被拯救啊。”
少年們嬉笑的聲音傳來,帶著一股活潑和生命力的氣息。
與蜚零所在的這塊區域截然不同,恍惚間,這間教室似乎被劃分成了兩個領域,一個領域歡聲笑充滿了正常人的風花雪月,他們討論著自己學到的東西,討論著最新的奢侈品牌。
討論著和自己最近要做的計劃,也討論著去哪里娛樂消遣,他們的話題似乎總是圍繞在生活之中。
而另外一個領域,是別扭奇怪的,是充滿壓抑和神秘的,到處都是防備抵觸的尖刺。
拒絕所有人靠近,也不允許任何人觸碰到隱藏其中柔軟的內臟。
有些人遇到這種情況會選擇繼續待在這里,鍥而不舍的付出真心和更多努力。
經受摧殘,折磨和試探去進入別人的內心,美其名曰救贖,希望讓目標產生“他與眾不同”的感受。
這不是蜚零的錯覺,陸幼青手握緊畫筆,還未學會隱藏所有情緒。后面的牧子平默不作聲,頭很低。
樂正源家境好,也不在“怪胎”的行列,他一副看好戲的模樣,不為陸幼青和牧子平解圍,很好奇蜚零會怎麼選擇。
就連一直神游在外的江靜柔,也投來目光,
人總是容易同情弱者,肯定會覺得陸幼青他們是遭受到過霸凌,所謂三觀正直自以為正義的學生說不定還會幫陸幼青他們說話。
按道理來說,蜚零不該激怒自己的任務目標,畢竟他需要靠近對方,最好參與其中。
不過……
蜚零聽到同學的討論和解釋后,露出微妙的驚訝,然后起身走進人群:“麻煩你了,可以讓個位置給我嗎?好不好?”
哪兒有人不答應,接著就響起挪動座位和東西的聲音,還有若有若無的打探:“你手上的戒指是維納斯新款,我想好久都沒有買到,真好看。
”
“嗯。”蜚零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悅耳,還帶著慵懶溫和:“這麼喜歡嗎?我有一整套。”
“聽說你是要參加統考,你剛才在課上的外語口音很標準,不出國嗎?”
“我比你們大,已經拿到國外學位了。”蜚零修長的手指像玩手術刀一樣玩著筆,應付著或明顯或不著痕跡的試探。
反正對蜚零來說是在背資料,他并不是左右逢源的花蝴蝶,相反很有主見。
面對某些學生的那套潛規則,高興樂意就會回答,如果不高興便會收斂自己的笑容,不軟不硬的頂回去。
陸幼青筆下的線條胡亂滑動著,越來越快,最后焦躁的將畫筆扔出去,她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也說不上來為什麼,有種果然如此的感覺,又有種遺憾和悔意。
畢竟她是真覺得蜚零應該是與眾不同的,應該和他們是同類。
難道因為自己的惡劣態度,所以讓對方厭煩了嗎?
存在感不強的牧子平抬頭偷偷看了一眼蜚零,又趕緊低下去。
就連樂正源高高在上的那張臉都有些繃不住,蜚零好像比他在自己的圈子里還受歡迎。
江靜柔笑起來,仿佛看到有趣的事情,她真的要被蜚零吸引了,因為她覺得蜚零故意的。
蜚零宛如忘記了自己來這里的任務,每天都在做自己的事,如果不想上課還會請假出去。
他對外說自己留長發是當模特玩玩,沒什麼人懷疑,反而覺得蜚零很有性格。
直到樂正源看到蜚零上了一個男人的豪車,那個男人強行捏著蜚零的下巴,蜚零雖然不喜,卻沒有掙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