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飛鳴和李志鵬兩個也發現了蜚零,他們不由得露出震驚的表情。
蜚零:“……”
蜚零一時間不知道自己應該裝沒看見,還是做出其他反應。
李志鵬臉色陰沉踹了李飛鳴一腳:“愣著做什麼,趕緊送進去!”
李飛鳴有些無措:“可是小弟他看到了,他怎麼沒睡啊,這可怎麼辦?”
兩人把人抬進去綁住,工廠最里面有暗門,里面擺著好幾個大型狗籠子,其中三個籠子里分別關人型的陰影,大多缺胳膊少腿,現在加上新來的一共四個人。
李家兄弟沒有多留,他們得趕緊把蜚零看見抓人的事告訴父親李達。
李飛鳴有些猶豫,他抓住李志鵬的手臂,糾結道:“大兄,要不,要不別告訴阿大了,我們就當小弟沒看見成不成?”
李志鵬眉眼低沉,呵斥道:“胡說什麼?”
“大兄。”李飛鳴語氣中帶著哀求:“這事弄的,萬一,你說萬一阿大把小弟給,給……”
“李飛鳴!”李志鵬給了李飛鳴一巴掌:“這不是小事,反正小弟知道了又能怎麼樣,大不了像以前一樣關著他,把他鎖在籠子里,反正他不能見光也出不去。”
李飛鳴捂著自己的臉:“我聽大兄的。”
李家父子三人從賣豬肉到綁人,差不多一天一夜沒睡覺,李志鵬兄弟兩個還好,李達顯然有點撐不住,聽到蜚零看見他們綁人的事情后,李達坐在沙發上點了根煙,疲憊道:“把你們幺弟帶過來。”
李飛鳴剛想說什麼,李志鵬開就先開口求情:“阿大,小弟還病著。”
李達點頭,不容置疑道:“我知道,去叫人。”
蜚零被帶下來的時候并不驚慌,他將自己身上捏得很紅,做出虛弱的樣子,臉頰上卻是帶笑的,還笑的極其好看,萬分乖巧溫柔。
李飛鳴看得一愣一愣,移不開眼睛。
晨光依舊,屋子里灰蒙蒙的,李達嘴里的煙猩紅一點,明明滅滅。
蜚零站在李達面前,聽到李達嘶啞著聲音問:“你都看到了?”
李志鵬和李飛鳴一左一右距離蜚零極近,他們兩個于心不忍,但也做好抓住蜚零關起來的準備,除非蜚零能接受家里的事。
蜚零他……會接受嗎?
李飛鳴擔憂又期盼的抬頭,卻看到蜚零慢慢靠近阿大,然后俯身去拿阿大的煙,那張漂亮的臉蛋上盡是對長輩的向往與討好:“阿大。”
“我也想抽煙。”
“阿大對我真好。”
“還給我綁媳婦回來。”
“他長得真好看,就是不知道好不好用。”
“阿大,讓他給我暖被窩好不好啊。”
“啥?”李飛鳴驚出一身冷汗,他們今天不是綁了個男人回來嗎?什麼媳婦?什麼暖被窩?小弟不會已經知道地窖里關著女人的事吧?
李達眼神在黑暗中迷糊了瞬間,他從口袋里拿出煙遞給蜚零,又扔出打火機。
蜚零接過后含在嘴里,李達抬手道:“等等。”
“你病還沒好,抽什麼煙?等好了抽。”
蜚零笑著把煙放下:“阿大什麼時候知道?”
“知道什麼?”李達自己抽了口煙,慢慢吐出煙來。
蜚零在李志鵬和李飛鳴難以置信的眼神中回望過去,神色不明:“知道……我喜歡男人,喜歡長得壯還俊的高大男人。”
22.等小弟玩夠再說
李飛鳴倒吸一口涼氣,激動起來,既覺得小弟膽子大,又覺得理所應當,阿大最寵小弟,什麼都依著小弟,就算是要星星月亮,阿大也會哄著。
李志鵬忽然失笑,隱約透露出幾分悲涼,意味不明的開口:“是了,我們一家子都不正常。
”
“說什麼屁話。”李達呵斥道:“把那人敲打敲打,給你小弟送房里去。”
蜚零打了個呵欠,眼角沁出幾分朦朧,清冷漂亮的臉上染上困頓,剛得到想要的就賣乖:“謝謝阿大,謝謝阿兄們。”
屠宰場最里面的暗房里,不見天日,昏暗陰沉還有股尿騷味,張經理聽到動靜睜開眼睛,將身體縮起來不敢抬頭,隱約察覺到有新人被關了進來。
短短幾天的折磨,張經理已經失去求生意志,一個從小生長在優渥家庭的人,連真實的麥子都沒見過。
他過的日子說不上錦衣玉食,但也不愁吃喝,按部就班的利用自家資源留學工作,如愿進入FORTUNE公司,平常見過最惡心的人也就是工作上的那套陰暗面。
最起碼大家都是體面人,縱使“吃人”也是意識上的吃,還要吃得講究吃得優雅,哪怕逼得人跳樓賣身,將人利用到骨頭渣子都不剩,敲髓吸血,那也是吸取的金錢,價值和權力。
最終都會涂上一層“現實如此”的光彩借口,變成社會運行的潛規則。
張經理從未見過,也從未想過像眼下這種真正的食人,最原始的吃,大快朵頤,鮮血橫流。
褪去文明,只剩獸性,一切張經理賴以生存的東西全都消失,他只能絕望的等死,甚至連死都難。
迷糊中他似乎看到自己在高級餐廳里,旁邊是求自己辦事的娛樂公司經紀人,那些喜笑顏開的臉上寫滿阿諛奉承,但張經理眼里只有食物,平日里瞧不上的主食,重油重鹽的肉菜,冒著香味的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