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相拍了拍他的肩膀:“溜了溜了,這幫家伙可真能鬧!”
宋九原回頭,只見文相下巴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印了一個歪歪扭扭的口紅印,他忍不住笑出聲來:“我操!你這是被……”
“你也沒好哪去。”文相無奈的擼了把頭發:“趙欣然這個叛徒!”
叛徒此刻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衣服都要被扯掉了:“老子今晚跟猴哥睡!二副,救我!”
伊萬笑著攤攤手,表示愛莫能助。
有心急的家伙已經開始找看上眼的姑娘聊天,直接一點的沖人比劃一個1和一個圈的手勢就帶人回房了,三副好歹算是高級海員,朝著一個豐滿點的姑娘一擺手:follow me……
宋九原額角抽抽,他這時才注意到白靖早不見蹤影,不知道是不是和關廿一起離開的。
出了餐廳,趙欣然從后邊追上來:“操,太野了,今晚必須得觀摩一下相澤南的小電影壓壓驚了……”
“你走開,你已經被青春組除名了。”文相白了他一眼。
“哈哈哈,免費被小姑娘親你還不樂意?”趙欣然抬手摟上文相脖子:“哎,信物都換猴子了,總不會是還余情未了要守身如玉吧?還是說你跟二副一樣……”
他笑的賊兮兮,旁邊三個基佬同時呼吸一滯……
趙欣然接著說:“都喜歡膚白貌美身子軟的?”
“……”
宋九原從后邊掐著他脖子咬牙道:“攪屎棍,你可閉嘴吧!”
伊萬瞥了趙欣然一眼:“人是會變的。”
他有些后悔早先跟趙欣然一起健身的時候說過那些半真半假的玩笑話,充當翻譯的朱偉什麼都跟大廚說,而廚房餐廳又是各種八卦消息的集散地,所以俄羅斯二副表面自持私下風流,秀山號人盡皆知。
“你可不能變啊!”趙欣然驚道,他另一只手摟過宋九原:“二副乃吾輩之楷模,是吧原兒?”
宋九原:“……”
這傻直男。
“是啊!”文相贊同道:“人生苦短,及時行樂,不過你說吾輩楷模這種詞兒他可能聽不懂,馬屁無效。”
說完兩人一起哈哈大笑。
伊萬房間在他們上層,他抬手握上正要拐進走廊的文相肩膀將人轉過來,用拇指蹭了下對方下巴上不太規整的口紅印:“我聽得懂,文。”
說完他深深地看了文相一眼便徑直上樓了。
文相愣了一下,接著笑嘻嘻的朝他背影喊了一聲:“二副厲害!”
趙欣然搓了搓胳膊:“靠,學到了學到了!二副這魅力,簡直了……”
文相嗤笑一聲,朝宋九原眨眨眼:“你學到了嗎?”
宋九原頭大,他是真搞不懂他倆:“學個毛,我只知道我今天沒吃飽。”
“反正你有香蕉。”文相說。
“給你的猴子留著吧……”
趙欣然:“你倆真配。”
兩個水手各自帶著自己的姑娘從電梯間出來,看到三人自然少不了一通打趣,宋九原作為一個丟人的雛兒,連姑娘們看他的眼神兒都怪怪的……
關廿被白靖邀請去大副辦公室喝茶。
除了背后嚼嚼李興的舌根,白靖的主要目的還是想打聽一下關廿和宋九原的情況。
“你認真的?”
這是白大副目前心里最大的疑惑。
關廿慢條斯理的喝了口茶水。
有點苦。
“你別給我裝啞巴。”白靖又要瞪眼:“我告訴你啊!這可不是你一時興起就能一頭扎進來的事兒!你得考慮以后,我就問你以后準備怎麼辦?你能和他永遠在一條船上?你能保證沒人發現點什麼?宋九原那小子他能一直做海員?這都是不確定因素,你想沒想過?”
關廿盯著茶杯里漂浮的綠芽,沉默了兩秒:“沒有。
”
白靖:“……”
“還有其他需要去想的問題嗎?”關廿抬起頭一臉認真的咨詢道。
白靖差點被噎著:“你……啥都不懂啊!”
“……”關廿:“可以學。”
“學個屁啊!這他媽是人類天性,天性擱你這兒還得學?”
白靖覺得關木頭的實心兒程度顛覆了他的認知:“不是……那你既然不懂怎麼還會想到跟一男的談個戀愛?”
“想談。”關廿回答。
“……”白靖還欲再說什麼,頭頂忽然開始“嘎吱”作響,慢慢悠悠,節奏舒緩……
“操!”白靖抬頭,臉都綠了:“媽的,看著老實巴交的,堂堂機工部的領導!不像話!”
樓上住的黃老軌,剛剛一群人鬧騰的時候他一直在邊上嗑瓜子兒,沒想到動作倒快。
關廿朝上看了一眼:“床腿松了。”
白靖揉揉太陽穴揮手道:“先回去吧,對了,把你們機艙的降噪耳機給我拿一個過來,這他媽還睡個屁!”
關廿站起身,猶豫了一下問:“除了那三個問題,還有別的嗎。”
白靖嗓門大了起來:“搞明白這三個再來問我!”
“好。”
關廿離開后,白靖覺得腦仁兒都在突突。
愁人。
關廿不懂,他更不懂。
他想管連個管的方向都沒有,什麼是對,什麼是錯,應該,不應該,可行,不可行……都沒有標準答案。
只因為當事人是關廿,一個沒什麼人味兒的家伙。
宋九原回房后先給關廿發了條消息過去,沒收到回復,他沉不住氣又跑到樓上敲了對方屋門,確定關廿不在后,便順著樓梯往上,去了駕駛臺。
值班的水手不知道什麼時候把猴子帶上來了,他跟水手一起逗了會兒猴子,又爬上羅經甲板去吹海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