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欣然把他坐甲板邊上睡著了的事兒到處宣揚,并發誓再也不管宋九原了,讓他在屋里長蛆得了。
“我又不暈船,不光不暈船,還能做高難度動作。”文相不知道想到什麼,自顧自笑了半天。
宋九原知道他在說什麼,沒好氣的瞪他一眼:“流氓!你怎麼給我兩個杯子?”
“給你個和鄰居套近乎的機會。”文相給他倒了兩杯,剩下的不足一杯。
宋九原愣了一下,然后捧著文相短短發茬的后腦勺不遠不近的“Mua”了一下:“真是個小天使!你自己留了嗎?”
文相舉舉飲料壺:“這些夠了,趙欣然不要臉的多要了半杯,朱偉三哥一人一杯,剩下的橘子也就再做一次了。”
“謝謝相哥!下次到錨地我們自己買些水果存著。”宋九原說。
“那要不要在船上開個冷飲店,掙這幫人的錢?”文相失笑。
“哈哈哈,這個可以有……”
文相準備出門的時候,隔壁浴室傳來“嘩嘩”的水流聲。
關廿洗澡了。
文相忍笑拍了拍宋九原肩膀:“把持住啊兄弟!”然后轉身離開。
宋九原看著兩杯一模一樣的橘子冰飲,聽著隔壁讓人想入非非的聲響,不自覺傻笑起來。
文相下樓,就看見立在自己門口的伊萬。
他走過去開門:“等多久了?”
“剛到。”
“進來吧,沒多少了,只夠你嘗嘗味道。”
“隨便,我只是想嘗嘗你的手藝。”
文相倒出半杯遞給他:“怕你上癮。”
“你喝了嗎?”伊萬看了一眼杯子里層次分明的事物,問道。
“喝過了。”文相說。
伊萬不再客氣,一口氣喝光,繼而露出不可思議的神色:“真的非常好喝!”
文相勾唇笑笑:“好喝麻煩把杯子舔干凈。
”
伊萬面帶笑意看了他一會兒,然后放下杯子。
他靠近文相,將人抵在桌邊:“可我想嘗嘗你的。”
“說好的只一次。”文相冷下臉來警告。
伊萬:“只說做愛,沒說接吻。”
“沒區別。”
“有。”伊萬握住文相手腕,低頭去親他的嘴唇。
文相撇過頭:“二副!我要睡了。”
伊萬嗅著他線條利落的頸側:“和我睡,或者接吻。”
文相掙扎了一下,手腕被鉗制的死緊,接著冰涼柔韌的薄唇覆上來,急切的吸吮舔舐,舌尖用力撬開齒縫……
伊萬的欲望很明顯,直白而熱切的壓著他的小腹緩慢的動作,換氣的間隙他碰著文相下唇低聲說:“你也想,對嗎?”
文相身體一顫,他狠了狠心主動親上去,叼住伊萬的舌尖用力咬了一下。
伊萬吃痛后退,文相乘機掙脫。
他往外走了幾步打開屋門:“沒你以為的那麼想,二副慢走。”
伊萬盯著他看了半晌,平息下身體的躁動后冷著臉離開。錯身而過的時候還不忘啞著嗓子說了聲:“抱歉。”
文相沒說話,待人進了電梯才無力地關上屋門。
他走到床邊,脫掉衣服。
看著自己反應明顯的身體,文相苦笑一聲。
他躺上床,抖開被子抱起來,慢慢的撫慰著自己孤獨而饑渴的身體。
對于囚禁在海上孤島的男人們而言,欲望和情感永遠都是最難平衡的隱殤。
如果不下岸求歡,不留戀小花船,再沒有陸地上的牽掛,他們還能怎麼辦?
宋九原等水聲停了,端著滿滿一杯橘子汁敲了敲隔壁的門。
他心里忐忑極了,這是表白之前自己常干的事兒,如今做鄰居一個多星期了,串門兒?他一次都不敢想。
關廿隔了一會兒才開門,他頭發還濕著,寬松柔軟的淡灰色短袖上有星星點點的水漬。
宋九原被突如其來的水汽熏得口干,他舔了下嘴唇:“哥,你……洗澡呢?”
“洗完了。”關廿直接退開一步,讓宋九原進來。
宋九原簡直受寵若驚,以往都得他問一句:“你方便嗎?”或者“我能進來嗎?”關廿才會退開這高貴的一步。
“剛剛文相給送了喝的,讓我給你送一杯。”宋九原端著杯子小心翼翼的進門,因為緊張手有點抖。
關廿抬手接住杯子,溫熱的手心覆在宋九原的手指上,他明顯感覺到宋九原顫了一下。
幾乎與杯口齊平的乳白色液體漾出來一些,滑到宋九原的指尖,又流到關廿的虎口。
“呀!”宋九原小小的驚呼了一聲。
他抽出手指把杯子交給關廿,然后急忙沖進屋里找紙,但是很快他就反應過來,這不是關廿以前的屋子。
“紙……在哪?”宋九原轉過身尷尬的問。
關廿:“衛生間。”
宋九原心說那不是廁紙嗎……
但他還是進了衛生間,里面是潮乎乎的香氣,還有些船上空間封閉時特有的一種氣味,又似乎不太一樣。
他在毛巾架上看到一包抽紙,于是拿下來抽了一張出來。
關廿已經把杯子放上書桌,他接過宋九原遞來的紙擦了擦手:“謝謝你。”
“嗐,每次見你老謝來謝去的,你不用這麼客氣。”宋九原戳在那里,也不知道該走還是該待會兒。
關廿好像真的思考了一下:“是嗎?”
“是啊,你跟我不用客氣,跟文相他們也不用,我們都是哥們兒。”
關廿頓了一下,說道:“文相,對你很好。
”
宋九原心念電轉,猜測關廿不會是想要急于擺脫隱患,給他拉郎配吧?